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5、(五十四)暗战 ...
-
(五十四)暗战
放哥勿念,凤燎去去就回。
凤燎走了,而且什么都没有跟自己说,做什么去?去往何处?因何事?何时归来?都为告知自己,这对一直以来同食同行的二人来说确是不曾见的,况且前一日,他二人才刚刚共享鱼水之欢,岂料一起身便不见了凤燎的踪影。
申屠放只叹,有元牝珠相护,不应该是燎儿的血作祟,思来想去,便定然又是凤燎趁自己熟睡,做了些什么才让自己沉睡至斯,只是,如今,能让凤燎舍自己而选择孤身一人前去行事,必定与锦绣公子难脱干系。
想起昨日种种,申屠放很难不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那凤氏灭门的幕后主使是谁,那人与海相等人又有何干系,相互之间又有何牵扯,燎儿一心复仇,为何为之牵制,各种缘由,只怕都与一人难脱关联,那便是锦绣公子了。
他能告知凤燎凤氏灭门之元凶,能利用凤燎逐个灭掉海相后路,又与海相互相牵制,尚且能够步步为营,直逼着凤燎与他稳做交易,是故,要想弄明白凤燎想法和现今的行踪,一定要找到锦绣公子。
看着眼前这老奴,哪怕匕首架在颈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脸,不带任何表情,申屠放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锦绣公子,也许根本不是什么暗帝的身份,根本是另一个人,有着另一个身份,只是这个身份,远比暗帝,来的神秘些。
申屠放收回手,那匕首顺势进了他的袖口,瞬间隐没不见,对上那老翁的眼,“转告你家主子,不管他是谁,是我的,我申屠放必定穷其毕生,也要保全!”说罢,申屠放转身离去。
一路无阻,申屠放出了园子,站在园门外,良久。
“申屠哥哥,怎么不见燎哥哥?”身后传来伏戏欢黏黏腻腻的声音,申屠放未回头,直直向着大道旁走去。
伏戏欢站在原地,看着申屠放的背影,媚笑着,片刻,向着反方向摇曳生姿的走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大道另一头。
转过大道,申屠放抬眼便见到幽鸣马车停在路旁,小桑支在马车前,见到申屠放拐进视线里,便一个跃身跳下马车,笑脸相迎。
“公子,怎么只您一个人,凤公子呢?”小桑看了看申屠放身后,确定没人跟来,开口便问道。
“你怎么在此?”申屠放说着,一刻不停的从小桑身边绕过,抬脚便上了马车。
小桑微愣,随即立刻跳上马车,催马前行,边说,“今早有人来送信,说今日公子便会回来,要我来此候着,只是不曾说什么时候,我见那人打扮也是个家丁模样,想来是东篱客会的东家遣来的,便一早来等了。”
“若有东家这般用心,还用你来接。”申屠放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自马车帘内传来,小桑只觉自家主子今日脾气不佳,况且凤公子不在身边。
“那不是那东家,也不是公子遣人来的,啊,该是凤公子吧,只是凤公子人呢,怎么不见他跟你在一处呢?”小桑赶着马车,静静听着身后动静,然而过去片刻,都不闻申屠放出言。
马车行了一阵,小桑突然听到一声长叹,是申屠放在马车内沉吟出声。小桑只觉惊奇,若是往常,自家主子有何不快,也只是开了折扇挡着轻叹,今日却这般反常,长叹出声,小桑摇着头,这般情况自己也不敢多言相问。
昏暗的密室内,只能些许看清楚坐在正座上的男人大致的轮廓,富态显然。
“怎么到这儿来了,怎么还没有回府去吗?”座上的男人问着,只见从暗处走出一人,摇曳花枝,是伏戏欢。
“当然是舍不得干爹啊,回府去有什么好的,除了我那个整天唠叨我的爹,还有什么!”伏戏欢嗔笑着,慢慢贴近那座上之人,俯下身去,在那人耳边一阵耳语。
那人听着伏戏欢的话,双眼渐渐有神,最后,微眯着听完了伏戏欢的禀告。
“甚好,甚好,这次没有白去。”那人出声,显然是上次暗室中那个老者,中气十足。
“那干爹,我是不是比那个黑漆漆的家伙有用多了呢?”伏戏欢一阵撒娇,拽着那人的衣袖摇晃着。
“是是是,你总是比无儿讨喜些,这回给你记个大功劳,说罢,想要什么,干爹全都给你!”那人笑得爽朗,显然是当真开心非常。
“嗯......”伏戏欢状似思考,却眼珠一转,快声说道,“我要申屠放,干爹答应过我的,申屠放是我的,可是他现在一心想着旁人,如今凤燎不见,更是不肯搭理我呢,我不管,干爹要给我想办法,我一定要得到他!”
“自他们进京之后,燎儿毫无动作,本就蹊跷,如今竟不见踪影,委实让人难猜,我要你即刻回府,从申屠放那里探听探听,若能得凤燎消息,立刻来报。”那老者说的认真,却在看到伏戏欢一脸不愿的样子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啊你啊,干爹何时骗过你,只要这件事一了,莫说一个申屠放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子干爹都送给你,你只需替干爹做这一点点事便罢。”
伏戏欢一脸委屈的看着那老者,只得撅着嘴,闷声的点了点头,尤为不愿的转身而去。
良久,暗室内一片寂静,那人就这样坐在上座,在暗黑的室内独自待着,一动不动。
“锦,绣,公,子......”突地,那老者幽幽念着锦绣公子,在昏暗的密室内显得诡秘灵异,那老者轻轻敲打着手边的座椅,有一下没一下的发出声响。
“无儿!”那老者突然朗声对着一面暗室墙壁喊道,不消片刻,便见那面暗室墙壁之上向内开了扇门,自门后进来一位黑衣黑靴的男子,一脸面无表情,此人正是黑无。
“见过义父。”黑无屈身行礼,对上那人依旧是万分的恭敬。
那人盯着黑无片刻,却没有要他起身的意思,执起茶杯便饮起茶来,须臾,幽幽开口道,“无儿近日来安静许多,可是有何心事?”
黑无连忙说道,“回义父的话,无儿近日只是专心研习剑术,未曾有过他想。”
“哦?当真是研习剑术了?所以才连剑穗丢了都不知道?”
闻言,黑无眼神一扫手边的紫刹宝剑,却见剑柄之上的缎黑流苏已然不见,心下一跳,随即回禀道,“是无儿不小心。”
“不小心倒还好,若真是没了心,那可就不妥了。”那人重重的将茶杯置于案上,那双眼,在昏暗的密室内,好像也万分清楚,直直的盯着黑无。
黑无半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罢了,罢了,你自己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只是莫要耽误了我的正事,先起来吧。”黑无闻言,缓缓起身,立身在那人一侧,低头站着。
“我有事要让你去办,欢儿说凤燎不见了,却不知申屠放是否当真不知情,我来问你,你与他们相熟时日,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义父,申屠放与凤燎二人向来同进同出,未曾分开过,若说申屠放不知,无儿确不知缘由。”黑无想了片刻,也实在想不出各种原因来,只是凤燎不见儿申屠放不知这事,于他看来,本就有些不可信,但是想想伏戏欢向来不会欺瞒义父,是故,这件事确是另有乾坤。
“若然你也这般说,想来凤燎是有所行动了,呵呵......想不到啊,我们燎儿多年不见,竟能磨砺得这般能耐,如此行踪诡谲,确也出乎我的意料啊。”
“义父,义父可是要我去打探凤燎行踪?”黑无问道。
“不急不急,管他去了那里,总是要回来的,我们等他便是,我已让欢儿回府,自申屠放那里打探消息,你就不要管此事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义父请吩咐。”黑无一脸肃穆。
“欢儿说在东篱客会上见到了锦绣公子,且还怀疑凤燎失踪与那锦绣公子有干系,我要你去查查这锦绣公子的行踪。”那人说着,双眼又眯成一条线,不知脑中又在谋划些什么。
“暗帝锦绣公子?!”黑无一惊,倒不是因着这回举办东篱客会的是锦绣公子,而是这凤燎难道也与这锦绣公子有何联系不成,若然如此,这凤燎的能耐,当真神秘莫测。
“暗帝?呵呵......我朝若然当真有暗帝,也不会是他!”那老者压低了声音,这样黑无眉头一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义父恕罪,无儿妄言了。”黑无心里清楚,除了朝堂上那人,最能称得上暗帝的,该是眼前这人了。
“义父,只是这锦绣公子行藏委实不易查探,之前几次都无功而返,我怕......”黑无犹豫着。
“所以才要你去,失利数次,难不成你一点线索都没有吗?”老者有些愠怒。
“是,无儿这就去办。”说着,黑无转身便从那扇暗门消失不见。
密室内旋即又回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