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燎》酱婶子

41、（四十）动情

　　（四十）动情

　　京城，近郊。

　　“复兄要走？”凤燎撩起马车窗帘，看着马上的复见楼，“这不是放到城郊嘛，我们歇一晚，明日一同去将军府可好？”

　　“许是离家太久，如今近乡之情更切，我便先行一步，待几日我便去将军府拜上。”复见楼所说不假，确是近乡之情太盛，另，内心着实不远去那将军府，自己与凤燎等人多待一日，便满心都是不告而别的那人，此刻最需要便是早日回府，久别家人，定是可将那人忘却，起码能够整理下心思。

　　“只怕很快还会再见。”冰冷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复见楼闻言，未曾多言。

　　“既如此，你路上小心，咱们京城见。”凤燎说道。

　　“京城见。”

　　说罢，复见楼打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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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尉府。

　　“楼儿，快来让祖母看看，啧啧啧，你瞧瞧，些许日子不见，怎么消瘦这么多？”老妇人彩玉点额，光彩却是掩盖不过面上神色，廷尉府复老太君年逾七十，却依旧神朗气清，此刻见着星夜归来的复见楼，面上难掩欢喜之色。

　　这廷尉府几脉单传，到了复容，官拜廷尉，却也老来方得一子，便是复见楼。举家上下呵护如至宝，尤以老太君为甚，更是对其百般倚宠，若然，怎会放他独自出门游历。

　　“祖母哪里看楼儿消瘦，在外数月，楼儿历尽山川水色，过的亦是滋润缱绻，祖母担心过虑了。”复见楼上前，坐在复老太君身侧，笑着说道。

　　“你啊，总是不让人省心，一路上也不让人跟着，想着派些人去同行都不成，”复老太君不买复见楼的账，嗔怒一番，“这些日子，如何过的？过的可好？去了些什么地方见了些什么人？还有，可有惦记过祖母我？”

　　复见楼闻言笑得更胜，眉开眼笑的看着复老太君，解释道，“祖母，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还不是想问楼儿可有想着您老人家吗，偏要凭白问些旁的，”复见楼倾身，挽着老太君的一只手臂，轻摇着，“楼儿谁也没想，只是一心惦念着祖母，所以这才连夜赶回来啊，不然，本可以在城郊歇下，明日到府的。”

　　自小，但凡复见楼向着老太君如此撒娇，总能惹得老太君展颜。

　　正见复老太君笑得眼角皱纹深陷，复见楼轻声呢喃一句，“不过，这路上还真遇上些人，对了祖母，楼儿还在宣城遇到了娘亲表家的两位姨娘呢，倒也在宣城相处了数日。”

　　“楼儿说的，可是南疆的姬媚胡媚两人？”复老太君神情一紧，却温和问道。

　　“是，正是那两位姨娘。”复见楼点点头。

　　“楼儿，听祖母句话，你且记住，你那两位姨娘，倘若今后在次遇上，莫要多做寒暄，能躲着便躲着就好。”复老太君一脸紧张。

　　“祖母，这是为何？”复见楼不解，问道。

　　“哪有什么为何，你以为这世上女子，都像你娘那般知书达礼，为人和善？哼，你那两位姨娘心术不正，在江湖中本就臭名远扬，你何须与她们亲近？更何况......”复老太君欲言又止，看着自家孙儿怔怔望着自己，遂接口道，“你可知那姬媚早年便被伏将军纳为妾侍，不论如何，她也已是伏家的人，你父乃朝中内臣，怎可与外臣武将有所牵扯，遑论......”复老太君突得沉声不语，皱着眉头。

　　“祖母？”复见楼轻声问道。

　　复老太君闻声，看向四周，见因复见楼星夜赶来，只自己坚持非要起身出迎，遂除了自身跟在身边的丫头，再无旁人，随即压低声音道，“遑论这朝代更迭，千百年来虽说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楼儿，你可见过哪位外臣武将功高震主时，尚能全身而退？”

　　“功高震主？”复见楼一惊，想着这一路行来，见到马上那人威武气概，却也不难想到。

　　“祖母，”复见楼略显犹豫着说道，“楼儿这回回京，便是自杭州，与那伏将军一同前来......”

　　“什么！”复老太君低声惊叫，紧张吃惊的看着复见楼，“楼儿缘何与他同行？”

　　“不，不是与他，是此番伏将军去了杭州接了故友之子，楼儿只是与那被接之人相熟，故此同路而来，祖母莫要惊慌。”复见楼赶忙解释道。

　　“故友之子？是何人？”老太君疑窦未消，紧接着问道。

　　“嗯......那人是早年遭灭门的栖梧山庄凤氏遗孤，凤燎。”复见楼轻声说着，看着老太君，却不曾想复老太君竟好似收到莫大惊吓，登时从软榻上站起，浑身颤抖，复见楼见状，赶忙起身相扶。

　　“祖母，祖母您这是怎么了？”复见楼疾声问道，满面紧张。

　　“想不到......想不到啊......”复老太君颤着生，长叹道，“想不到凤氏尚存遗孤，当年凤氏满门被灭，甚至惊动了圣上，本是满城沸沸扬扬，却不知为何此事突然如未发生过般，云消雨霁。如今，凤氏后人归来，只怕又要有事发生了......”

　　复见楼看着祖母念念有词，心想当年凤氏一案定是不小，不然，一向吃斋念佛的祖母怎么会相熟于心，为安慰祖母，复见楼轻声道，“祖母放心，我与那人也是相识不久，本是一同相携游玩，如今楼儿回来了，便一心待在府里陪着祖母，可好？”

　　“楼儿如此说，那我就放心啦，”复老太君平复了些许，但仍微微颤抖着声音，说着，“楼儿啊，你且记住，今后，莫要再与那人来往，将军府，你也万万不可踏足。”

　　老太君说得郑重，复见楼连连点头称是，心下却想着，几日后该如何瞒过祖母，前去将军府拜会。

　　“夜深了，祖母快些回去歇着吧，楼儿也回房了，明日还要拜见父亲母亲。”复见楼遣了丫鬟送了老太君回房，自己一人慢慢踱回卧房。

　　房门外，往日近身的小厮侯在原地，近复见楼走近，恭敬说，“少爷，热水备好了，您可以沐浴更衣，早些歇着了。”

　　“好了，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复见楼觉得有气无力，遣了小厮们，独自推门进了房。

　　一进门，只觉得满室水汽，屏风后缭绕的雾气不断送至卧房，复见楼摇摇头，径自走到床榻边，阖衣便躺了上去，大大的叹了口气，只觉周身无力，闭目便要睡去。

　　半晌间，就在复见楼亦是模糊几近安睡之时，突闻一阵异香，瞬间惊醒，几乎是同一刻，一个声音自房顶传来。

　　“复见楼，几日不见，你就让我看你这般邋遢的样子？”

　　说话之人自房梁之上一跃而下，堪堪落在床榻之前，复见楼惊醒间骤然坐骑，却恰好抬脸便见到了落在自己面前的人，那人的声音复见楼听得真切，那人的脸复见楼看得入神。

　　“黑无......”复见楼醒来，却好似迷糊着，满眼迷离，看着眼前的人。

　　“你们太慢了，我已经在你府上候了你三日，你才回来。”黑无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复见楼。

　　“你在等我？你知道我要回来？那你为何不辞而别，为何不与我们同行？”复见楼连连问道，声音轻柔却显得焦躁，只是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委屈，听在耳中，多了些许粘腻。

　　“你们？复见楼，你要牢记你祖母说与你的话，切记不可再与凤燎有任何瓜葛，将军府，你也不要去。”黑无沉声道。

　　“祖母说的......原来你刚才就在，为何不出来见我？”复见楼只觉满心委屈，不由自己的竟伸出上臂，将面前的人稳稳的拦在怀里。

　　黑无只觉腰身一紧，眉头倏地一皱，低着头，却是不敢出声。

　　复见楼两只手都横在黑无腰上，他坐在床榻边，一张脸凭的贴在黑无腰腹间，只觉得黑无凭白长高了许多，手臂收紧，两人之间贴得更紧，复见楼轻声呢喃，“黑无，你的腰怎么这般窄，像个女子。”

　　说着，双手不老实的动着，在黑无后背来回划着，突然深深吸一口气，说道，“啊......这便是你的味道啊......”复见楼未曾细细闻到过黑无身上味道，只是此刻抱着他，只觉得那黑色衣料上轻轻的皂角味道，就是黑无的味道。

　　黑无只觉下腹一紧，额间竟渗出细汗，一只手猛地搭上复见楼肩头，一用力，将其推开，却未想，复见楼离开自己的身体，双手却牢牢拽着自己腰带。

　　黑无看着复见楼，眸光深邃。只听复见楼眯着双眼含糊的说。

　　“你方才给我闻了什么香？将我弄成这样，你现在却要逃去哪里？”复见楼面颊绯红，眼神迷离，说出的话轻微断续，之让人觉得浑身酥麻。

　　黑无像是费劲力气，将头偏过一边，另一手一台，手中紫刹宝剑一横，看看打落了复见楼抓着自己的双手。

　　黑无走向另一边，看着复见楼轻摇着站起身，立在原地，仍是双眼朦胧的看着自己。

　　“复见楼，我来，只为搞清楚一件事，”说着，黑无扫一眼屏风之后，“如今，你只是中了些微迷情香，你看好，那里是热水，只要你进去，自是会解尽药力......”

　　复见楼脚步不稳的走下床阶，越过黑无，便要到屏风之后去。

　　黑无接着道，“热水，和我，你选一个。”

　　黑无沉默，不知该如何，甚至不曾抬眼看一眼复见楼。却感知复见楼越过自己，脚下不停的向着屏风走去，顿时，黑无只觉自己浑身僵硬，立在原处。

　　复见楼口中喃喃着，“热水，我要热水......”脚下却突然回转，一个转身，径直朝着黑无欺身而来，只觉身侧一黑，黑无整个人便被压倒在地上，两人踉跄倒地，尚未有所反应，就听复见楼又一阵喃喃开口，热气吹在自己耳边，“不过，我先要你......”

　　黑无顿觉浑身发麻，手脚皆软，紫刹横倒在一边，待反应过来，身上之人，已然迷醉着眼，欺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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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婶子曰：考虑要不要展开来描述上一个章节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