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燎》酱婶子

20、(十九)七窍玲珑

　　(十九)七窍玲珑

　　入夜，院中清凉。

　　客栈后院内，有一颗长势正好的梧桐树，可惜过了桐花烂漫的月份，是以，风过处，只惹得梧桐叶轻打作响。

　　树下一人，一抹绛红，风吹衣袂，好似谪贬的梧桐仙人，轻摇折扇，好不快活。

　　“哎……”一声轻叹，为不可闻。

　　“放哥有心事，何不说与燎儿听？”身后突然出现一袭青衣，来人轻声相问，伴有丝丝暖暖情意。

　　申屠放收敛心神，转身对上凤燎神态平和的脸，轻笑。

　　“燎儿怎么出来了，想必明日还有一番较量，为何不在房中歇息？”

　　“诸多烦恼，自有放哥在一旁，我何用费心。”凤燎笑着上前，站在申屠放身边，抬眼望向梧桐顶端，“这梧桐树开的甚好，放哥可记得，我们栖梧山庄到处都是梧桐树，每到桐花开尽的时候，放哥都会来，我总是能在满眼的桐花里看见放哥，还有……”

　　“燎儿！”申屠放突的打算凤燎的回忆，目光紧锁凤燎的侧脸。

　　凤燎不曾回头，只是一味盯着月亮看，轻声说道，“放哥，这月色终是照到了我。”

　　申屠放听闻，竟一时语塞。只因，从不曾见过凤燎如此神情，那眼神，就像好似毁灭后重生的火鸟，却又无处可依。

　　“放哥，黑无此人，你可了解？”凤燎话锋一转，却是问到了黑无，一路走来，这黑无的身份却是成谜。

　　申屠放不再追究方才所见，反倒是跟上凤燎，一同探究黑无。

　　“此人倒是热心，白宣楼内确也提点了一些，不过，先遑论他目的为何，且说这一同南下是何意图我们也不从得知，然，此人必定与你我有关，否则，怎么会将你我之事了解的如此通透。”

　　“那……复见楼呢？”凤燎揶揄着看向申屠放，浅笑出声，果然，意料之中的在申屠放脸上看到些许愠怒之色。

　　“不过是有个好姨丈罢了！”申屠放话语中偏偏重了姨丈二字，想来与那人瓜葛不浅。

　　“放哥息怒，只说这复见楼，当年之事与他何干，如今他亦是什么都不知，燎儿如此问，只是看放哥对他是何看法，不过我倒是不讨厌此人。”凤燎笑着说道。

　　“啪”的一声，申屠放手中折扇打在另一只手上，握住。凤燎不意外的看着申屠放失了分寸。

　　“难不成你今日刻意告知他你是……是……那也是因为你不讨厌他？”申屠放略微有些激动之色，身体激向凤燎。

　　岂料凤燎不惊反笑，笑的竟有些魅惑，顿时间，申屠放心上一惊。

　　再回心神，只见燎儿已然贴向自己，近在眼前的一张脸，一张日日见到夜夜想念的脸，正与自己隔了咫尺距离，鼻尖传来的是对方温热的鼻息，只见申屠放目光失了准，喉结晃动，慢慢咽下口水。

　　凤燎依旧在笑。

　　“放哥可还记得，今日雅间内，不只他一个，难不成，燎儿就不能是说给旁的人听的？”酥音入骨，申屠放眼神飘忽几下，心下大动，有些吃不准眼前人的意图，又有些蠢蠢欲动之意。

　　“那复见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不得而知，只是我也提点他一下，怎么说黑无也算帮过我们，免得日后真怕还不了这个人情，若这一提点，复见楼当真明了心意，也算助了黑无一臂之力，更是喜事一件。”凤燎说着又凑近几分，眼见两人便要就要贴在一起，申屠放自觉后襟已被自己的汗水浸湿，握着折扇的手暗暗收紧，片刻，却不见凤燎有所动。

　　“放哥每次听闻燎儿提及复见楼，可是……在吃味儿？”凤燎轻吐气息，温热的感觉瞬间打在申屠放的嘴边，顿时激的自己口干舌燥。

　　“燎儿，我……”申屠放眯着眼，不知改如何说起自己心意。

　　“不早了，放哥，我们回房吧。”凤燎猛地抽身后退半步，拉开了自己与申屠放的距离，说着旋即转身便走。

　　身后，申屠放微愣一下，立刻释然而笑，无奈摇头跟上前去。

　　第二日，清晨。

　　四人坐在大堂内用膳，各自不言语。凤燎时不时盯着复见楼瞧，倒是复见楼似是心事重重，不曾发觉。但见他眼下发黑，想必是还有些事未曾想通，昨夜定是一夜未眠。

　　“哎呦呦，年纪轻轻的怪可怜呐！”街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瞬间热闹非常。

　　通过客栈大门向外望去，人群慢慢聚拢在一处，便听得人堆里不时传来些嘈杂之声。

　　“小女家乡洪荒，家中只剩我一人，本想到此寻找远亲，怎料远亲已离开临水，不知去向。小女如今身无分文，且无一技傍身，只得在此卖身入府为奴为婢。求诸位好心人，做做善事可怜可怜小女。”人群中传来一女子轻柔之声。

　　“闻此声，倒像是个读过些书的女子，如此清音入耳，想必不是国色倾城，也该人面桃花吧。”复见楼突然兀自说起，不待其余几人言语，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黑无微微锁眉，几不可见，却也没有逃过申屠放和凤燎的眼。

　　申屠放轻嗤一声，举起茶杯，闻着茶香，不做言语。

　　凤燎瞥一眼申屠放，不知是想起什么可笑之事，笑出声来。见黑无看过来，便说道，“黑无，复见楼毕竟是个京城来的公子哥儿，虽也在江湖走动许久，但纨绔子弟的习性自是未消，遇到此种孤女求助的场面，定是要去探望一下的，若你也有意，不如一同去看？”说着也轻轻举起茶杯端详，“哎呀，想来这某人一夜未眠，还是不曾了解自己的心意了，看来，有些人依旧要徒增烦恼了。”说着看向黑无，笑的别有深意。

　　黑无面上不动声色，旋即起身，临出门前回头问道，“你们不去？”

　　凤燎放下茶杯，一本正经道，“你忘了神算所说了？一字记之曰女，提不得近不得。我看我还是莫去了罢，免得招灾。”

　　黑无想想，看向一边的申屠放。那人依旧兀自饮茶。

　　“我不去，放哥自是哪里也不去。”凤燎笑着解释，便眼看黑无走向人群处那白衣倜傥的人身后。

　　“放哥你看，好戏。”申屠放顺着凤燎眼神看向人群另一边，只见一打扮花红妖娆的老妇，身后跟着几个粗衣壮丁，满脸横笑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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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婶子曰：看看凤燎这颗七窍玲珑心，他肯定是攻！
申屠放横扫一把折扇，瞬间向婶子扑来：“尼玛！你再说一遍！！老子才是上面的那个！！！”
婶子再曰：哦，原来你喜欢骑乘啊。（婶子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