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燎》酱婶子

11、（十）拈花一笑

　　（十）拈花一笑

　　夜已深，雨势却不曾减弱。

　　申屠放与凤燎两人回到白宣楼时已是过了酉时。回到房中，小桑早已教人备好热水，道了安便离开了。

　　“燎儿，去沐浴吧，今天算是累着了，你早些歇息。”申屠放放下手中折扇，便要上前帮凤燎宽去外衣。

　　“放哥，我看今夜怕是睡不好了，”眼见着申屠放便要近身，凤燎却后退一步，笑着说道，“快了。”

　　申屠放皱眉。侧耳详听，须臾。

　　“这帮人当真是片刻都等不得，如此耐不住性子，还想成事！”申屠放复又拿起折扇，遒劲有力一别扇骨，黑金的缎面入了夜，竟有着不一样的光泽。

　　“呵......放哥恼怒什么，该恼怒的怕是他们了，”凤燎安抚，看着申屠放落座榻上，旋即开口，“想是他们都想着我们过不了九华山，且等得焦灼且忧虑我们真的来了。”

　　是了，到宣州城必经九华山，申屠放闻言便不做声，脑海里浮现的是入城前的九华山一战，十三位武艺精湛的高手提早便是埋伏好的，是想他们一行人是猜不到这么早便要开始迎敌，是故真这么早便步下埋伏。

　　申屠放依旧不言语，抬眼看着眼前自己珍之惜之的人站在桌边兀自的啜饮着茶盏。倏地，凤燎转脸看向申屠放，放下茶盏，笑得恣意。

　　申屠放看着这笑，竟有些出神，脑中不再是那十三位高手的步步杀招，亦不是小桑如何驱使马车疾行，更不是最后那十三人咎由自取横尸九华山的临终之言。

　　此刻盘亘与胸中的，竟是一典故，《七佛》中云：“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申屠放心中眼中，凤燎这一笑，便好似释迦尊者捏花一笑，轻重熟稔间，世事皆在心尖的感觉。

　　申屠放心想，他的燎儿当真的是长大了，想当初，自己一厢情愿般想着，不论世间桑田沧海变幻无常，燎儿定是不会改变，如今看来，燎儿还是自己的燎儿，只是，怎奈得乱花迷了世人眼，世人入了乱花去。凤燎执念，初衷不改，却也历练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事态多变也能心中有数。

　　不知，这些年，燎儿是如何经受，如何度过。

　　“放哥？”凤燎上前，轻声唤回榻上沉思之人，“放哥入神了。”

　　“燎儿，这些年，可有安心过？”申屠放说的没头没脑，凤燎确实听得懂。

　　“这些年……自是从未安心过，却也从未失过心中喜乐。”纵然现在的凤燎揣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在申屠放面前，也绝不会虚与委蛇。申屠放如是问，他便如是答。

　　“心中喜乐？”申屠放不解。

　　“纵然千百年后，我若回想，千难万险，也不会是我一人独闯，定会有放哥相随，我自始至终都知道，是以，这便是我心中喜乐。”

　　凤燎说的铿锵，窗外润雨吹进湿咸冷气，吹的青衣猎猎，看得申屠放竟是屏住了呼吸。

　　“放哥，方才可是在想九华山那些杀手？”凤燎话锋一转，将眼前人思绪硬是拉扯回来。

　　申屠放收回心思，沉思片刻。说道，“你可还记得他们的武功路数？还有他们的衣着打扮？”

　　“放哥果然洞悉一切，燎儿今后有放哥在身边，自是什么都不用费心了。”凤燎笑着说，转眼目光一肃，看向远处，“那十三人皆不蒙面，怕是少在江湖走动，内功倒也都不弱，可是既然内家功夫那么好，为何个个都使得一手好兵刃！放哥，你可还记的那个柳叶回镖，还有那个用弯刀的，剜扫割送着着杀机，其外家功夫可见一斑。这样的十三人，怕不是普通的江湖人那么简单。”

　　“燎儿......”申屠放自知凤燎观察入微，没有半点掺假，心中亦是宽慰亦是隐隐心惊。凤燎，如今是心如细尘，自是不用自己多加费心，然，自己又如何舍得留他一人。

　　注：“拈花一笑”：出处，宋.释普济《五灯会元.七佛.释迦牟尼佛》：“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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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婶子曰：下一章开始，两大美男J情初见端倪，红果果的调戏醉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