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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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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朗月,月水华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手边,就是那柄灵叙。
在夜光下,灵叙散发着轻柔的光芒,如同朗月星辉,灿烂夺目。
白净纤长的手指抚上额头轻揉,似乎在缓解着头痛。不光是灵叙中的灵力失控让他头疼,还有今天在大殿和胥渡,雨泽对于夜无花的看法更是让他头疼。放弃兵器而是用身体攻击的人,无论是仙者还是邪派妖魔都是很少的,除非有一个类灵兽,禽鸟类的灵兽善于用爪子攻击,可是现在还依旧存在于四海八荒内的禽鸟灵兽又哪里有遍身生火的呢?除非……可是,那如火一样的耀眼的种族已经在几百年前就被仙门逼至绝路,屠杀殆尽。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就是未央弱弱的声音传来,“师父,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声音清淡,门外无声,接着,就看见未央怯生生的进来,目光扫过灵叙,带了一丝萎缩。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他已经坐在椅子上,伸手招她过去。
“师父……徒儿来向师父赔罪。”
“赔罪?何罪之有?”
“师父是长辈,又是央儿的恩人,央儿不应该和师父耍脾气……要不是央儿无理取闹,也不至于让师父险些受伤……”
想到了晌午发生的事情,她的眼睛上又涌上了水雾,愧疚和不安的气息隐隐流动。
他并不答话,却静静看着她,像是再看一块璞玉,又像是在通过她看向别人。许久,才听见他一声低低叹息,“央儿,过来。”
她慢慢走过去,却并不愿意距离那灵叙更近。
“央儿,莫怕。”
看出了她的恐惧,他拉住她的手,几乎是半拥着她,将她的手放在灵叙上。
在她碰触它的瞬间,她似乎又能听见了灵叙的声音,不在像是原来一样的悲伤,而是静静如流淌的河流一样,温和美丽。因为她的触碰,更是显示出了绿色的柔光。那柔光通过灵叙,一点点照亮她的眼睛和手掌,慢慢投入她的内心,温柔而熟悉的感觉。可是,正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在白日里控制着她,对他挥剑相向,一阵恐慌从她心底涌出来。
“师父……”
她回头看他,喃喃叫他,他却并不看她,只是静静看着灵叙,将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感受着灵叙上草木的灵气在她身体中汹涌的浪潮。
“不要怕,专注精神。灵气来自于天地之间,灵叙认你为主,自然是因为你和她相互吸引,所以不要害怕。”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让她恐惧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感觉到了她气息逐渐平稳,他缓缓出声,指导她将涌动的灵力沿着经脉,慢慢延续到自己的身体里。
时光静谧,疏影摇曳,似是过了很久,也似乎仅仅过了一刻。
她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服帖在经脉里,完美契合得就属于她一样。
“师父!你看!”
一阵兴奋,她翻开手掌,看着一团绿色的荧光出现在手掌,熠熠生辉!
月水华也是难得露出了笑意,轻轻拍着她的头,道“看来,你的确和灵叙相得益彰。对了,关于钟期的事情,你可恼我?”
突然说道这事,她刚刚还兴奋的情绪也低落下来,跟着也低下头,嗫嗫道,“徒儿不敢。”
“无论为何,你和凌彩裳大打出手,总是不对。为师作为司管刑法的掌教不能偏袒你,坏了门派的规矩。你可知道?”
“徒儿知道……”
“好了。”他将灵叙重新放回她手里,“刚刚你师叔找我商量,长宁山十年一次弟子比剑大会定在后年仲夏,按理,你作为掌教弟子应该参加。不过,你尚且年幼,并不急于一时,到时候也只需要和同期入门的弟子切磋一下就好。你不必过于担忧成败,也不能松懈联系,你可知道?”
“徒儿,知道了。”
“去吧。练剑不急于一时,你先养好伤重要。”
“是,师父!”
月水华脸上的笑意虽然淡淡,可是也让未央觉得胜过了无数月光美好,师父……真的……丰神俊秀啊……对着师父行礼,她才抱着灵叙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一定要好好练剑!不能辜负了师父的厚望啊!
她一路兴奋,却没有发现月水华看着她的目光中深沉复杂。长宁剑派,以剑法出众而著称,长宁剑史上记载着每一柄剑的来历。
“神剑灵叙,草木之灵蕴含其中。乃是创派真人发现与长宁山灵霞峰后山神女泪池中。因出水是灵气充沛缠绵,如叙事长歌,故名,灵叙。”
发现在泪池吗?低下眼睛,暗自思量,长乐?灵叙?究竟有何关联。
红霞如血,低沉诡异,似乎是魔尊寝宫唯一的色彩。
白色的雾气环绕着一个美丽的女孩,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只有一片惨白。
可是她身上围绕的灵光却越来越深刻,那几乎是生命情绪延续的证据。
在白光不远的地方,夜无花伸出双手,将灵气慢慢注入那其中。身上的红光越来越暗淡,衬得他的脸几乎像是那女孩一样苍白。
“护法大人!您不能进去!”
“给我让开。”
门外是微澜的声音,夜无花苦笑一下。看来,是宫殿外的红光变得暗淡,引起了她的注意,近千年的相伴,她和他之间有怎么也割不断的羁绊。
“护法大人!尊上吩咐过……啊!”
门外的侍卫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力气因为长时间魔力的消耗而散去,他还来不及将卿罗收回去,就向一边踉跄一下。
玄色的身影飞奔而至,扶住他不稳的身子。她的味道那样熟悉了美好,他几乎没有犹豫得,靠在她的肩膀上,把不轻易示人的软弱体现给她看。
耳边是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她一挥衣袖,卿罗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纤细的手扶住他的身子,让他依靠在软榻上,才拿出手帕细细擦着他额头上的冷汗。
手被抓住,他将帕子连同她的手放在胸口,睁开眼睛,看着她一脸担忧和不满的神情,笑道,“你这幅表情干吗?”
他平日里的声音骄傲而邪恶,就算是难得温和起来,却更让人心生恐惧。可是此刻,面对她,他低低笑着,声音醇厚,让她微微有些失神。
看着她的样子,他笑得更加开怀,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将她的下颌抬起来,声音懒散,却更诱人,“护法大人,可是垂涎本尊美色?”
微澜这才听出他声音里赤裸裸的调笑,脸颊一红,将他推开,啐了他一句,“别胡闹。”
“倒是。”
像是若有所思,他更加无骨靠在床上,衣服前襟散开,露出了白净的胸膛,隐隐露出精装的轮廓,看起来竟是更诱人。微澜脸红,抬起头瞪他,却对上他如水温柔的目光,一时仲怔,随即轻声说道,“修补灵魂乃是逆天而行,对身体和修为都是有损害的,你为何……”
“我可是答应了长宁山那小姑娘的。”
“你那计划有些铤而走险。我们计划多年,哪里在乎再多些时间?你何苦要这样伤了身子?修补灵魂一事,放眼四海八荒谁能完成,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对魔尊说谎的人都会遭到灾祸,没人能多魔尊说谎,就算是魔尊也不能。”叹了口气,他将微澜轻轻揽入怀中,“你担心的事情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我几乎每天都被那样的噩梦折磨,我的姐姐,满脸是血,变成业火焚烧!微澜,我原来没有能力!可是现在我是魔尊了,妖魔两界归我统辖!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无花……”捏了捏他的手,她低低说道,“别担心,都会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此时,长宁山。
刚刚回到前山的钟期竟然离奇失踪了!这几天,她连面也没有见到。只是几天前,钟期离开的时候吩咐她要好好养伤,不要胡闹。
“师父……”
钟期不在,她唯一能说话的人就是月水华,以至于,她一天中除了睡觉,都是和月水华在一起。
其实,和月水华在一起的时间是枯燥无味的。大多数的时候,他在看着从各处而来的折子,多数会在她实在话多的时候,皱眉冷清一句,“央儿,莫吵!”
可是,她还是喜欢赖在师父身边,看着他俊朗的侧脸。总觉得不能相信,这样好的师父原来是她的,想着想着竟然也想开了一些事情,比如凌彩裳找自己麻烦,一定是嫉妒自己。师父真的好漂亮,尽管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淡漠如水的,最多的表情也就是皱眉,叹气。可是她却依旧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后的师父。
他会在她趴着书案睡着的时候给她盖上衣服,会亲自过问她的伤势,帮她上药,会一点点耐心教她剑法,在她练得好时,他还会冲她笑。
她呆呆看着师父的侧脸,傻笑出声。
月水华被她的傻笑声惊动,抬起头,刚要对她投去询问的眼神,突然,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大的雷鸣,将两个人震得一愣。
那雷鸣像是九天之雷,不能避过,巨大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未央一阵惊呼,站起身来,扑倒他怀里,接着,外面就传来一声野兽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