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后冬青庄》季冬碎雪

9、第 9 章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
　　“......”
　　“小田，小田。”华夜宇轻轻地晃了晃小田的肩头。
　　“啊。”小田回过神来，抬起头便看到站在面前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年轻警察。
　　“小田，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坐在一旁的华夜宇低声问道。
　　小田连忙摇了下头，“不用，我没事。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年轻的警察重复了一遍问题，“你还记得袭击被害人，夏律的那个人的长相吗？”
　　小田摇了摇头，“我没看清，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带帽檐的帽子。”
　　“那体形呢？身高？”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只能看出来不胖，比我要矮一点。”小田抬起手比划了一下，便颓然放了下来。
　　“他有没有对你们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他就站在那里，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拦住了我们。”
　　“站在那里？站在路灯下？”
　　小田点了点头。
　　警察先生想了一下，“你们今天晚上有出门的计划吗？还是说是临时决定出门的？”
　　“我有个同学来家里，吃完饭之后我和夏律送他去车站。来家里的事情是下午在学校的时候决定的，但送他去车站的事是临时决定的。”
　　警察点了下头，他合起手上的本子，看了一眼小田，对坐在他身边的华夜宇说：“那就先这样吧，等夏律醒了我再过来。”
　　华夜宇和小田站起身来，目送他走进医院的电梯。
　　华夜宇抱着小田的肩头，拉着他回到了夏律的病房。

　　林旗驼着背守在夏律的床前。
　　“时间不早了，林旗你和小田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听到华夜宇的声音，林旗站起身来，“警察走了？”
　　“嗯。”
　　小田走到病床边，夏律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跟喝醉酒一个样，除了脸色有些泛白。他呆呆地站在床前，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放到了夏律的鼻子前，感受到湿润温暖的鼻息扑在他的手心时，他安心地轻轻叹了口气。
　　华夜宇和林旗互相看了看。
　　林旗伸出手拍了拍小田的肩头，“小田，我们回去吧。你明天还得上学呢。”
　　小田盯着夏律的脸，半天才点了点头。

　　林旗和小田搭出租车回家，为了照顾小田，林旗特意让司机从那条道路的另一个方向进去，这样就可以不用经过出事的地方。
　　两人在咖啡店前下车时，咖啡店一片漆黑。林旗拉着小田从侧门进到后院，当他打开房门时，正好看到从厨房里出来的祝冬青。
　　祝冬青看起来刚洗完澡，黑色的卷发贴在头皮上，穿着灰色的睡衣，手里端着一杯水。
　　“冬青......”林旗关上房门。
　　祝冬青看了一眼发呆的小田，“出什么事了？”
　　林旗转头看了看小田，“刚才，就是晚饭之后，小田和夏律去车站送贺力，回来的时候，夏律他在那条路上被刺伤了。我们刚从医院回来。”
　　“刺伤？他没事吧？”祝冬青的眉头拧成一个结，不悦地看着林旗。
　　“伤口不深，也没有刺中要害，留在医院了。”
　　“报警了吗？”
　　林旗点了点头。
　　祝冬青看了看小田，“你，先去休息吧。”
　　虽然小田没有看着祝冬青，但却知道他在跟自己讲话。小田换好拖鞋，向楼梯走去时，听到祝冬青对林旗说：“到客厅说。”

　　“同学，不用去学校？”店主一边滑动鼠标打出五索，一边问呆站着在一旁，穿着深蓝色校服的高中男生。
　　“嗯。”苏小田同学直勾勾地盯着在自己眼前，在水里翩翩起舞的金鱼。
　　“今天星期三。”
　　“嗯。”
　　“你喜欢哪条？要买吗？”
　　“嗯。”
　　“真的？那我帮你捞出来。”店主作势站起身来。
　　“嗯。”
　　“......你的手机在响。已经响了一个多小时了，我都快被那个嗡嗡声弄得耳鸣了，拜托你接一下吧。我白送你条金鱼也行啊。”
　　小田转头盯着店主，“真的吗？”
　　“啊？”
　　小田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总算接电话了！小田，你在哪儿？贺力打电话来说你今天没去学校。”华夜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翘课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翘课了，你在哪儿？”
　　“不能说。”
　　“什么？那，那你快点回来，回咖啡店来，我一会儿要去医院，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
　　“......什么？”
　　“我不去，今天不去，等夏律出院的时候我会去，去接他。”小田不等华夜宇说什么，挂掉了电话。
　　“认识的人生病了？”店主斜着眼睛看了看小田。
　　“嗯。”
　　“那你怎么不去看他？反倒跑到这里来站着发呆。”
　　“老板。”
　　“什么？”
　　“我要这条。”
　　“什么？！”
　　“刚才不是说送我一条吗？就这条。”
　　“......”
　　“对不起，我在开玩笑。”
　　“你点炮了”四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店主叹了口气，关掉了游戏，他转过身，一手撑在桌上，看着小田，“你喜欢鱼吗？”
　　“一般，有些很漂亮，有些很丑。”
　　“养过吗？”
　　“没有。”
　　店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要不要试试喂食？”
　　小田转头看向他，“可以吗？”
　　“可以啊。”店主吸着人字拖，啪嗒啪嗒地向门口走去，小田立刻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