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情缘》东卿

2、第 2 章

　　2.

　　“云哥，你怎么不理我呢？是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别这样嘛，我又不知道会在路上遇到士霁堂哥。”
　　昨天从外面回来以后，梦云就不言不语，虽说平日里他也少言寡语的，但不会这样闷闷不乐，那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一个下午都没敢再去逗他。可他怎么今天还是满腹心事的？以前她也没少惹他不高兴，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生过她的气，怎么这次会这么久都不理她，难道真的生气了？
　　看梦云还是默不作声，裴雯上前一步拉起他的衣袖，撒娇道：“好嘛，我以后尽量不再逼你换女装就是了。其实你不用担心，堂哥他不会笑你的啦，如果他敢笑你我替你去打他……”
　　“小雯，我不是在生气。”虽然不希望有人看见他女装的样子，但裴士霁确是见过很多次了，更何况他并不是外人，他清楚了解他和裴士霖之间相识、相处的整个过程，而且当初他和裴士霖之间的是能得到裴老爷子的默许而在一起还多亏了裴士霁从中周旋。
　　“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我只是在想事情。”
　　昨天他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经历过一段逃亡的生活他对这种事有一种特别的直觉。会不会是王爷的人发现他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该怎么办？
　　“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嗯——”
　　正在思考该怎么敷衍过去，这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咳，梦云回头看见管家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于是拍拍裴雯的手，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一会儿再和你说。”
　　因为这个独立的小院子是属于梦云专有的，其中的一草一木都是梦云亲手栽种修整，当初裴士霖就立下规矩：除非梦云允许否则谁都不能踏进半步。管家自然也不能随意进来。
　　裴雯也看见站在拱门前的管家，只得松开梦云的衣袖，随梦云一起迎上前。
　　真是的，虽然已经来了有两年了，但对于这位神出鬼没的管家还是不适应。不知道大哥是从哪儿找的这个管家，平日里很少见他露面，不但行动没有声音，而且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就像是个隐形人，如果不是他主动出声真的是很难让人察觉他。
　　“什么事？”
　　“公子，大小姐。门外有裴府的家丁抬了一顶轿子来，说是奉裴老夫人之命有要事请小姐马上回府一趟。”
　　“奇怪了，老夫人对我一向是眼不见为净的，怎么今天突然主动想起找我了？”
　　“想必是要紧的事，你就快回去看看吧！”
　　“我才不愿意去见她呢！”虽然嘴上这么说，裴雯还是举步跟上管家。

　　“你是说她本人不愿意？”
　　媒人回话说裴家二话不说就收下聘礼，事情顺利虽然让东方伯睿喜上心头，可他还是隐约觉得不太放心，于是收买了两个裴家小厮探听确切消息，没想到小厮来报却是裴雯很不情愿。
　　“是的，不过您不必担心，老夫人的态度很坚决。”
　　“好了，你回去吧。”
　　赏了一锭银子打发了小厮，东方伯睿掩不住心头的不安，匆忙赶到瑞意楼准备找裴士霁当说客。虽然当家的是裴老夫人，但裴雯如果坚决不肯的话只怕事情会有变故。
　　“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女孩子嘛！长大了不可能什么事都跟我说，更何况这是有关她的终身大事，你提亲这么唐突，而亲事又办得仓促，她闹点情绪是正常的，你就不要太认真了。再说我大伯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裴士霁优哉游哉，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虽然裴家收下了聘礼，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心甘情愿的嫁给我而不仅仅是奉父母之命。”夜长梦多，要是再有别人上门提亲事情就不好办了。
　　“好吧，看在你的诚心分上，我就为你做一次说客，不过成与不成可是尚在两可之间。”
　　“多谢士霁兄，那就有劳了。”
　　裴士霁来到梦云的府第，还没到后花园就听见裴雯一声声中气十足的怒诧声传来。
　　“东方伯睿，你个混帐东西，本姑娘一定要让你好看！”
　　“当心我的山茶花！”梦云担心的惊呼声断断续续的夹杂在其中，“哎呀！别乱射，那是我的芙蓉！”
　　裴士霁循声走去，刚进拱门就见一只镖直奔面门飞来。他侧身一捞把飞镖接到手中。
　　“今天怎么这么个欢迎方式？”
　　“士霁堂哥！”裴雯一看见裴士霁马上飞身扑到他的怀里，“你一定要帮我！”
　　梦云看见裴士霁舒了一口气：“我的花总算得救了。”
　　对梦云点点头，安抚的轻拍裴雯，裴士霁明知故问，道：“是谁把我们的小雯气成这样？”
　　“就是他！他竟敢背后暗算我！”裴雯说着伸手指向立在庭院当中的木桩，那个写着‘东方伯睿’四个字的木桩已经满是飞镖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堂哥一定帮你。”
　　“那个可恶的花心大少爷竟然上门提亲要我嫁给他，不知道用什么花言巧语让老夫人答应了，还收了他的聘礼。连成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才通知我。”
　　仿佛没看到裴雯的怒火，裴士霁一脸愉悦道：“噢，小鬼头长大了要出嫁了，看来我得备一份厚礼才行……”
　　“哼，谁要嫁给那个差劲的家伙！”
　　“哦？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差劲的家伙？你见过他吗？”
　　“没见过，但是我会来时问过街上的人，他们都说他名声不好。”
　　大概是街上的人看小雯是女孩子不好细说所以就简单的以名声不好一语带过了。
　　“他肯定整天不务正业。对了，听说他还经商，保证是个奸商，不，他这种纨绔子弟肯定不会经商，一定是祖上留下的产业，他家的兄弟或家人替他支撑门面，然后他就拿别人辛苦挣来的银子去挥霍，走马斗鸡，插科打诨，提笼架鸟，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我才不要嫁给那种人呢！”
　　呵，一向精明自负的东方伯睿要是知道自己被小雯评价得如此一文不名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嗯，一定很有趣！
　　“那么你心目中希望嫁的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要精明能干还要会享受生活的快乐；要文采出众但不能一味的酸腐；要足智多谋还要能文能武；要……对了，就是像堂哥这样的人最和我的心意了！所以我一定要加一个像堂哥这样的人，嗯，最起码不能是像东方伯睿那种人，比堂哥差太多了！”
　　“啊？”裴士霁听了不禁一笑，这丫头！如果是抱着这个想法和东方伯睿见面等到她真的了解他的时候会大吃一惊呢！
　　“他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差，起码也算是精明能干、文才出众了，再说本事这东西是可以学的，到时候你可以慢慢调教他嘛！相信以你的能力教出来的徒弟一定会很高明的。”
　　“哼！朽木不可雕！那种大少爷怎么可能嘛！退一万步讲，就算能调教好，我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虽然明知道自己这些都是因为被人摆弄而心有不甘以致产生的一种迁怒行为，但仍忍不住找一个出气的目标，东方伯睿当然是首当其冲的最佳人选。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退亲！”裴雯斩钉截铁的答道。
　　“退亲？大伯母肯答应吗？”
　　闻听这话，裴雯的眼神明显一黯。
　　老夫人今天召她回会去时说的话的态度十分明确强硬，只是告诉她她要去做什么，对于她的意见根本听而不闻，说完要说的事就以一句“你可以回去了”结束了谈话，丝毫不容她多做置喙。
　　一直以来，对于裴夫人的吩咐，无论多难、多不合理她都会竭尽所能得去做以求使其满意，只希望能够得到认可，能够从她那里获得一丝温柔的呵护，一句真心的赞扬，可是对于这一切老夫人熟视无睹。这么多年来她的一切努力都被漠视了，从她记事起就只准她称呼为夫人，始终连一声‘娘’都不准她叫，如今连她的终身也被独断的定下来了，她能够——反对吗？
　　唉——叹了口气，裴雯重新振作精神：“我提出来肯定是不管用，但是由东方伯睿主动提出退亲老夫人一定会答应的。”
　　嗯，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虽然东方伯睿不能算是罪魁祸首，但现在她只怕听不进去他的劝说……
　　“那你明天午时以前到瑞意楼来找我，到时候我把他也叫来让你们见个面怎么样？”
　　与其在这里劝她还不如让她和东方伯睿见见面，以他的脾气秉性，小雯见过以后八成会答应这门亲事。
　　“我就知道堂哥你一定会帮我的！”
　　不知有诈，裴雯拉着裴士霁的手兴奋的嚷着，完全没有察觉他笑容中的异样，但那一闪而逝的得意神采却被细心的梦云捕捉到了。
　　对上梦云若有所悟的双眼，裴士霁使了个眼色没让他发问。

　　东方伯睿看见裴士霁走出房门连忙迎上前，道：“士霁兄昨夜睡得可好？”
　　“你怕不是特意大清早的来问这个的吧？有什么话直说吧。”
　　已经日上三竿了还大清早？他的清早也未免……算了，谁让他现在是有求于人？不能计较这么多了。
　　“那么昨天士霁兄和令堂妹谈得如何？”
　　“嗯，一言难尽。”
　　“愿闻其详。”
　　“别这么急嘛，怎么也得让我用过早饭再慢慢跟你讲呀！”
　　“那是自然，小弟已将在雅间备下糕点，士霁兄这边请。”
　　裴士霁坐在桌边不紧不慢的细细品味着糕点，还不时地点点头称赞两声，却始终没有开口讲正题的意思，一个时辰过去了，东方伯睿在一旁终于按耐不住。
　　“士霁兄，可用好了？”
　　“嗯嗯。”裴士霁只顾继续吃根本就不看他。
　　“那令堂妹态度如何？”
　　“嗯嗯，好！”
　　听到一声好，东方伯睿喜出望外：“她心甘情愿地答应了？”
　　“嗯，不愧是瑞意楼地点心，松软可口，回味无穷呀！”
　　他刚才的那声好是在夸点心？！
　　东方伯睿的耐心告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强硬了：“士霁兄，你可是答应过要帮我的。更何况当初小淼和你的小师弟能成眷属小弟我可是也出过不少力呀！士霁兄莫不是忘了？”
　　“呵呵，那是当然。”听到这句话，裴士霁终于从点心之中抬起头看向东方伯睿。
　　看到裴士霁眼中一闪而逝的那抹精光，东方伯睿暗叫糟糕：裴士霁一向吃软不吃硬最讨厌别人跟他讲条件，更何况他和自己的交情虽然不算太浅，但也不是深厚到足以让他对他百无禁忌，自己一时心急竟然把生意场上惯用的谈话方式用上了，连忙改口道：“士霁兄莫怪，小弟一时失言了。”
　　“哪儿的话，在下的确是欠了东方兄一个大人情，对于当初东方兄的帮助在下一家是磨齿难忘呀！”
　　完了，连称呼都改了，唉，这下他今后的日子肯定会多灾多难了。
　　裴士霁的确是助人为快乐之本——他的快乐来由被他帮助的人来提供。他见识过他的助人方式：一种以帮助他人迅速达成目的为主顺便为己找些快乐；另一种则是恰恰相反。虽然被裴士霁整过的人最后基本上都会向他道谢，但其中也不乏有苦说不出的……后者的过程实在让人不愿领教。
　　“士霁兄……”东方伯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裴士霁伸手止住了。
　　“诶，东方兄莫急，在下今日特别约了一个最了解小雯的人，估计一会儿就该到了，东方兄若能说服她那么小雯就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上花轿。”
　　“多谢士霁兄，小弟……”
　　“东方兄就不要再说什么客气话了，时候也不早了，东方兄不会吝惜再贡献一顿午饭吧？”
　　“应当的，应当的。”十二盘点心刚刚被他一扫而空就惦记起午饭了，相交已有四、五年他怎么么发现他的食欲这么旺盛？尽管心存疑惑，东方伯睿还是安排厨房准备所有拿手菜。
　　其间东方伯睿几次开口都被裴士霁岔开话头说来说去不得要领，只得耐心等待，由得他一个人天南地北、云山雾罩的说个不停。直到佳肴上桌酒席备好裴士霁终于说了一句和正题有关的话：“再准备一副碗筷吧，攸关你终身大事的关键人物马上就要到了。”
　　“不知士霁兄约的是哪位？”
　　“喏，说着说着人就来了，你自己看吧！”
　　顺着裴士霁手指的方向，只见刚上到二楼的裴雯一身深紫色男装正四下张望，东方伯睿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原来士霁兄约的是梦云兄，快这边请。”
　　梦云兄？他为什么会这么叫她？
　　接收到裴雯询问的眼神，裴士霁站起身接口道：“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苏州城里大名鼎鼎的东方伯睿。”
　　“原来是东方兄，久仰！”堂哥是让我以云哥的身份和他接触吗？嗯，这样也好。
　　简单的寒暄几句过后，东方伯睿迫不及待的引入正题：“为在下的事劳动梦云兄到此一叙实在是过意不去。”
　　“啊，东方兄客气了，小雯的事本来就是我的事。”
　　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他们真的会是兄妹之情吗？
　　“那么，不知裴小姐现在心意如何？”
　　“嗯，东方兄，不知你对小雯有多少了解？”素昧平生，他为什么会想到向她提亲？而且还是这么仓促？
　　“实不相瞒，在下以前和裴小姐并没有什么接触，实在是一见倾心、情难自禁呀！”
　　一见倾心？这家伙不会弄错了吧，若真是如此他怎么会认不出本尊就在眼前？本想从裴士霁那里得到一些确认，但看见他在一旁埋头席间大快朵颐，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裴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把预定的那套说词搬了出来。
　　“关于这门亲事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梦云兄有话但说无妨。”
　　“东方家是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而小雯自幼丧母所以行为举止缺乏管教，恐怕不适合做朱门豪宅的少奶奶。”
　　“梦云兄说笑了，裴家是书香门第礼仪传家，更开设了全城首屈一指的雨笋书院，这样的家境怎么会有缺乏管教的呢？裴家配东方家正是门当户对！反倒是在下有高攀之嫌。”
　　“她从不读《女戒》偏喜欢读些史书、经传，也不学三从四德，还爱使小性子。”
　　“才女嘛，肯听会有与众不同的性格，《女戒》不读也无妨，至于三从四德不是要学的是要等她嫁进来慢慢体会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恃才自傲。”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些自身庸碌怕被才女耻笑的胆小之辈编出来的……”
　　他的见解颇为不同，没想到这人倒是有几分可取之处……裴雯刚产生出来的一点欣赏之心再听了东方伯睿后半句之后再度消逝。
　　“……恃才自傲那是因为没碰到才情高雅的我！”
　　“她四处捣乱是个十足的惹祸精。”
　　“活力十足，那很好呀，我也不希望娶个木头美人回家。”
　　…………
　　尽管裴雯绞尽脑汁的述说着自己有的没的缺点，希望能够使东方伯睿打退堂鼓，可是你有来言他有去语，东方伯睿那种‘一切对我都不是问题’的自负的态度令裴雯的不悦进一步升级。
　　弦越崩越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火药味就在两人之间渐渐弥漫开来。
　　“梦云兄真的是裴小姐的至交好友吗？”
　　“当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问，难道看出什么端倪了？
　　“如此说来裴小姐看人的本事还真是有待加强，想必裴小姐一定不会想到她的至交好友竟然如此诋毁她。”
　　“才不是呢，我是因为……”话到嘴边，裴雯连忙收口。
　　“因为什么？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没什么。”险些脱口露馅！
　　“呵呵，既然梦云兄不肯说明就有我来说吧！”
　　他知道她就是本人了？不大可能吧……
　　不理裴雯紧张的表情，东方伯睿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其实梦云兄你说这些的目的只是不希望我迎娶裴小姐吧，我猜对了是不是？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一定很也喜欢裴小姐，对吧？所以得知我向裴家提亲就千方百计的从中作梗，原因归根到底就是你嫉妒！”
　　“你说什么？我嫉妒！你真是幻想过度，我……”
　　眼看裴雯脸色已变，裴士霁接口岔开话题：“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美酒佳肴当前，还是先填饱肚一吧，听说人在肚子饿的时候脾气也会变得特别差。”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把菜夹到裴雯的碟中，“快尝尝，这几道菜可是瑞意楼的大厨的拿手绝活，平日里是吃不到的，可别错过了机会呀！”
　　美食当前，裴雯得脸色多云转晴——她对美食一向没什么抵抗力——赏了东方伯睿一记白眼之后就埋首于佳肴之中不再理他。
　　见裴雯不再言语，东方伯睿还想继续发表他的高见，却被裴士霁接过话头。
　　“东方兄千万别误会，小雯和云之间绝没有男女之情，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嗯，嗯。”深陷美食之中，裴雯仍不忘应上两声。
　　“裴小姐对梦云兄不会有什么我相信，不过梦云兄对裴小姐嘛，这就不那么好说了……”
　　“难道东方兄信不过我吗？”
　　“士霁兄这是哪里话，对士霁兄的话小弟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相信面对那样的美女会有人不动心。
　　吃完碗中的菜，裴雯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哼，东方兄总是这样以己之心度君子之心吗？”
　　“你——”
　　“东方兄莫恼，今日所说的确实属实，我们说这些的目的是希望东方兄有个心理准备，别等成亲之后被小雯的秉性闹个措手不及面子上不好看。”
　　裴士霁的劝说显然是在撩拨东方伯睿的傲气，而东方伯睿偏偏中计。
　　“士霁兄太小看在下了，想我东方伯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不是我自夸，还没见过那个女人能让我措手不及，一个个还不是被我调教得服服贴贴的？”虽然他并不想和什么女人有牵扯，但既然经常出入烟花之地，若没有几分本事早就被那些女人缠住不得脱身了。
　　裴士霁勾起唇角在一旁不再言语：嘿，他就知道东方伯睿肯定会说出这种话，虽然比他预计的要晚不过这回小雯一定会答应这门亲事了。
　　听这话裴雯放下碗筷冷声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调教裴雯了？！”
　　“难道梦云兄有什么意见吗？”东方伯睿的语气也变得不善。
　　“只怕东方兄没有那个本事。”想调教她？等着瞧吧，看到时候是谁调教谁！
　　“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那时就是在下的家务事不劳梦云兄费心了。”
　　“既然东方兄如此自信听不进我等的好言相劝，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多谢东方兄的款待，在下告辞了。”说罢起身一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一切尽在掌握！
　　裴士霁也随即站起身道：“呵呵，看来这门亲事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也该娶为小雯选两件上好的嫁妆就不陪你了，东方兄在此慢用。”
　　“士霁兄……”听裴士霁说话的语气怎么会让他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不理身后的召唤，裴士霁大步离开瑞意楼，他要去继续坚定裴雯出嫁的心意，并为她成亲后的生活添加一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