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赶猪》佐佐木悠

5、（五）妥协

　　当小雨眉飞色舞的从办公室出来后，我急切的上去问结果怎么样，她笑笑看着我说，应该没戏吧，让我做了一套试卷，我都不会，也懒得上去写字了，随便画了几个x、y、z。
　　我说我还以为你面试上了呢，这表情得意的，你怎么就这么懒呢，多些写字，还有辛苦分呢。
　　小雨立刻冷不丁回了一句“人之初，性本懒嘛！”
　　我当时就愣在那了，顿时语塞，感觉无数只乌鸦从头上嘎嘎飞过，那个胸闷呀！
　　我说，小雨啊，你也不笨啊，这邪门歪道的歪理你是聪明的很啊！你咋就不用在学习上？
　　小雨看看我，皮笑肉不笑，没有说话，不过这反映在我看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她能面试上啊，把我从愁苦的深渊里解救出来啊，我哀怨道，那你得意个啥啊，工作找不到你就不急啊，你就这么让你哥天天为你操心啊。
　　小雨似乎很轻松道，我饿了啊，这终于出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哈哈……

　　我再一次无语ing，垂头丧气都不能形容我，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一下子熄灭了，身体正慢慢退向无边的黑洞。此刻，我就像只战败的公鸡，也许在众人的眼中，没有面试上工作的是我，而小雨就是那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常胜将军。

　　还是楼下的那个小餐馆，我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小雨兴致勃勃的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今天吃爆炒牛肚子，再上两盘鸭肠子炒干子，还有排骨海带汤。”
　　同样还是那个服务员，无限同情的望向我，说：“可能吃完啊，还有两份一样的菜，要不去掉一个吧。”
　　我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听小雨的，赶快上菜，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绝对铿锵有劲，“我坚信她能吃完，你就放心吧，撑不死她！”

　　小雨依旧是吃的好似人间美味、哼哼哈哈的□□，我懒得抬眼皮看她，喝了几口汤就觉得很饱了。我摸摸瘪瘪的小腹，笑的很苦涩，前几天我还说胖了减肥来着，这倒好心里装着恶心，小腰瘦的比减肥药来的还快。反正等小雨吃完还早，与其坐着恶心，不如我眼不见为净。我拿起手机走向门外准备给叶城打电话汇报面试结果，顺便再表示赶紧给小雨找地，我受不了了，这两天花的钱我也不计较了，反正是小钱就当买猪肉开大荤了。
　　叶城的电话接通后，我告诉他今天的面试没戏，连着这两天我遭受的罪统统一股脑告诉了他，当然像裸体这样的案例我省略了，虽然是好朋友我实在也有些难以启齿。
　　电话的那边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一阵叹息声过后，叶城说，真的很对不起，依依，我不是太了解她，你受苦了。
　　我质问叶城，这是你哪门子亲戚啊，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辛辛苦苦给她找的工作，她不仅不知道感激，面试不上还跟个没事人样，天天就知道吃。
　　叶城说，“也不能算是亲戚吧，很远的一个远房，因为小雨的爸爸是中学老师，我姐姐的孩子要上学得找小雨的爸爸办事，所以没办法，她说要来这边找工作我得帮忙。”
　　当听到小雨的爸爸居然是老师时，我差点跳起来，靠！！教师上哪能教导成这样天差地别、阴差阳错的闺女啊。I服了he！！
　　我说，那你帮她到什么时候呢，现在也仁至义尽了，不把她送回去吗。
　　同样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听得出，叶城很为难，“我等这边事情处理好了，过几天就去绍兴找你，到时她要是还没找到工作，我就让她回去。这两天你多担待些，你花的钱我都会全补给你，我也不是舍不得让她人住宾馆，只是怕你不在身边看着，别有什么事情……”
　　这句“只要能现在让她走，我把钱倒找给你！”快到嘴边的话我立刻又咽了下去，我很了解叶城的为人，不到迫不得已他是不会这样的。再说也算是有几年的交情了，一下子全拒绝，我还真开不了口。死党萝卜就经常说我刀子嘴，豆腐心，为了朋友恨不得能插自己几刀，宁愿把自己委屈了，也不为对方添麻烦。
　　我觉得自己的心立刻就软了，我说行，那我等你过来吧，这两天暂时还让她在这住吧，你安心工作吧。如果你周末之前还没赶过来的话，我周五下午就去宁波朋友那去，周末回来，我们约好了的。我把钥匙留给小雨，你看这样行吧。
　　叶城说，“好的，那你去吧，等我回来。”

　　挂掉电话，心里依然很乱，或许萝卜说的是对的，平时的我嚣张的伶牙俐齿，到哪都跟个小坦克样，一到正事上，不仅好说话还非常甘受委屈。我想我确实为别人考虑太多了吧，尽管如此，我还乐此不疲的，唉，我是该去萝卜那，好好的透透气了。

　　我踱步到餐馆，小雨还在吃，只不过爆炒牛肚子跟两盘鸭肠子炒干子已经全部解决完了，现在正在消灭为数不多的排骨汤。面对如此场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快步到前台付账，看着收银员和服务员们的惊奇目光，我的笑容很冷。
　　这让我想到昨天晚上的我，也正是这种情景啊，这才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我的转变竟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