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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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冥的出生在玄门是个大事件。
入学玄师轩这件事作为他这个天才入世的第一步，同样也备受瞩目。
但在他入世之前，玄门少年弟子中最出众的便是荆重玉了。
可以说东方青冥第一，荆重玉便是第二。
虽然第一与第二之间差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名次，而是凡人与天才之间的鸿沟。
但是鸿沟看不见，真真切切的排名却摆在那里。
加上东方阙与荆无孽的关系，越来越多的人猜测，若是荆重玉身在玄冥院里，那么东方青冥同组的人必然是他。
那玄门将会出现年轻一代的最强组合。
难道这就是众人面前这场奇妙争夺的原因？
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荆重玉为什么会进入玄灵院？
桑桑当然知道荆重玉为什么会进玄灵院，所以她努力不被那些议论纷纷所影响。
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二轮比试，桑桑还是忧郁了。
澜音说的没错，作为守方，她好歹能布阵。但是作为攻方，她着实派不上用场。
难道这一回，她就在场上干巴巴地站着吗？
她认真地烦恼过后，站在东方阙面前。
“老师，我的力量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使用吗？”
东方阙端着茶杯的手停顿片刻，试着理解了一下她的问题。
坐在旁边的荆无孽笑着起身道：“正经问题你们两个聊，想闲聊的时候再来找我。”
东方阙对荆无孽就这么扔下他迟疑了片刻——与人沟通这种事不是他的强项，荆无孽明明知道，怎么能走。
可是弟子就在跟前，他不好阻拦。
东方阙面上依然一派镇定，缓缓放下茶杯，斟酌道：“这在玄师轩里应该不是问题。但为什么这么问？你想解开封印去应对比试？”
桑桑默默点头，隐约有些心虚。
东方阙又思忖片刻，他能感觉到桑桑在他面前有些拘束。
不苟言笑的他和温柔可亲的荆无孽是不一样的。
他面上镇定，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说话不要太严厉把孩子吓哭。
东方阙：好慌，荆无孽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沉默了太久，桑桑都以为自己是不是不该来问这个问题，东方阙才又开口道：“你与澜音交好，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桑桑点点头。
这不是秘密，玄冥院里没有人不知道澜音的事。
东方阙：“澜音为了尽早被玄门接受，是自愿不再使用妖鬼之力。但即便她用了，只要不是做恶事，玄师轩也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所要承受的并不是玄师轩的指责，而是一些流言蜚语和他人异样的目光。
你和她是一样的。”
“你的力量生来就有，你没有做过错事，不需要面对任何指责，但指责依然无处不在。
这是你一旦在人前使用力量需要面对的问题。”
东方阙说完话音一转，神情终究是显出几分严肃。
“但是我封印你的力量，是为了帮你逃离。虽然烟雨重楼和玄师轩有重重结界保护，你在这里使用力量或许不会被发现，但并不是没有风险。
你要为了一场比试，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孩子。”
东方阙一严肃桑桑便感觉自己正在无限缩小，“我，只是不想什么事都只能依靠青冥……”
东方阙：“依靠他有什么关系，青冥不会在意。何况他不是也有依靠过你吗。”
桑桑突然抬起眼：“依靠我？什么时候？”
东方阙看着她那真诚的疑惑微微拧了拧眉头，“上一场的阵法，不是你置的吗。”
没有桑桑的阵法，青冥能在场上坐着吃蜜饯？
桑桑：“可那是青冥作为阵眼驱动了阵法，不是青冥的力量吗？”
东方阙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她的阵法老师是怎么教的？
东方阙终于找到了机会，“去把你刚刚这些话跟荆无孽再说一遍。”
弟子连自身的实力都搞不清楚，就是阵法老师的锅！
桑桑还没搞明白自己这个大皮球是怎么被踢出去的。
但对她来说东方阙是带她离开家，又将她带进玄师轩的人，心理上有些近似于对父兄的尊敬。
有严肃的问题便会不自觉地想要找东方阙。
而荆无孽老师，却是更接近于慈母了。
她脚下动了动，却又犹豫了一会儿，转回头问出一个疑惑了很久的问题。
“老师，为什么玄师轩如此看重同组之间的关系呢？”
这个问题荆无孽解释过一回。
但那是当众说的，又带着质责和批判，桑桑总觉得不能完全作数。
玄师轩的种种规矩和老师们日常表现出来的态度，总让她感觉那不是一种暂时的捆绑，倒像是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地缠绕在一起。
东方阙本已经在桑桑转身时站起身，微默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意外桑桑能察觉到玄师轩的用意，这本就是在漫长的三年里老师们会慢慢引导弟子去明白的。
懂的人，自然就懂了。
到最后也不懂的人，就会被玄师轩舍弃。
他的声音有些微沉道：“玄门中人行走在阴阳之间，太过频繁的接触生死，极易行差踏错。
很多时候，步入歧途就只在一念之间。最能留住他们的，是与世间的牵绊，也就是人心。
父母家人不能随时随地陪你出生入死，唯有携手的同伴才最可能在行差踏错的时候拉你回来。
所以深厚的感情和彼此的信任，才是心中定锚，才不易步入歧途。”
东方阙说着这话时，若有若无地向屋里的荆无孽看了一眼。
桑桑定在原地，嘴唇微微动了动，怔怔地嗫嚅道：“那我……真的可以跟青冥一组吗？”
她跟青冥的感情很好。
可是，她死以后怎么办？青冥的心要定在哪里？
这件事老师是知道的啊？
“老师你……为什么要让我跟青冥一组呢？”
东方阙沉默了一瞬，“与其说是我让你们一组，不如说一切只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罢了。”
就算从头回想过来，似乎也并没有第二种可能。
荆重玉会离开玄冥院。
桑桑会为了活命来到玄师轩填补了这个空位。
她和青冥也依然会在分组时被剩下来。
重来一遍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甚至如果不是桑桑，青冥可能不会多看上一眼。
青冥心中的定锚注定是一个短命的孩子。
那么这或许就是命运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