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失》苏议

4、段子·三叹

　　“你会吹箫？”辰朝饶有兴趣地围着正在吹奏的慕夜转了三圈，末了有些失望地说：“不过我更喜欢笛子。你会吹笛子吗？”
　　慕夜放下箫，笑了笑，“你想学吗？我教你。”
　　“可我没有——”话至一半，辰朝住嘴不言。慕夜正给他做笛子呢。
　　辰朝眼珠一转，挖空心思找了个不咋地的话题，“你是怎么会的呀？”
　　慕夜淡淡道：“学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了，手中动作却不见迟缓。
　　辰朝本来就知道这句话的白痴性，被慕夜淡淡两个字堵得有些讪讪，搔搔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慕夜将手中成形的笛子往他面前一送，“给。”
　　于是辰朝高兴起来，并且难得地坐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学笛子，坐了一下午。
　　隔天，辰朝起了个大早。天才蒙蒙亮，他取过搁置桌上的竹笛，漫不经心地转着，思量着若要扰人清梦必是不太厚道的，于是放弃了练习曲子的想法。起身出门，走到院子里。
　　啊呵，本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不想还有更早的。
　　慕夜背对辰朝，立于树下，头微微下低，凝视着手中一管箫，目光似水温柔。
　　辰朝见此，咧嘴，步步后退，刹那目光一凝。
　　树下有块大石头，石头上放着一支笛。他望过去时，笛子周身倏地绕过一道清丽的华光。他眨眨眼，看错了吧？
　　自嘲一笑，辰朝暗道，看昨晚没睡好今儿个眼花了吧……一双眼却好似钉在笛身上再舍不得移开。
　　慕夜倾身，左手仍握着箫，右手伸向石上的笛。
　　辰朝竖起耳朵，依稀听见慕夜低声道出四个字“醉月、幽炎”，他猜测可能是箫和笛的名字。
　　只见慕夜将箫和笛轻轻一碰——
　　仿佛是双剑相撞，却多了几分沉静，少了几分狂傲；抑或是素手拨弦，却多了几分清朗，少了几分幽怨。
　　傻在原地的辰朝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这么说了出来：“姓慕的，我想要那支笛子。”
　　慕夜回身的同时分开手中一箫一笛，不见意外，只是微微抿唇有些为难，“抱歉。”
　　“抱歉” 的意思，一般来说是拒绝。辰朝深知几日内肯定没戏，便不提此事，只管缠着慕夜要学新曲。
　　慕夜教了他一上午，出门前给他一本书，让他随便看看。
　　他信手翻来，全是谱子。挑了个寄有美好祝愿的《婵娟》，他兴致勃勃地吹奏起来。
　　不知怎的，辰朝对笛子的天赋，竟是出奇得高，练会了的曲子，哪一首也得胜过慕夜三分。
　　申时已过，天色已有暗淡之意，辰朝四首曲子吹得七七八八。这时慕夜推门而入，“给。”
　　“什么？”辰朝接过：笛子！他又惊又喜。仔仔细细看了看笛身，发现末端两个并不显眼的篆刻小字：三叹。
　　“七缘阁的‘三叹’！”辰朝弹起来。
　　慕夜应得有些模糊，仿佛有着某些困扰。
　　沉浸在惊喜之中的辰朝未曾察觉他的异样。看了半晌，辰朝小心翼翼地收起三叹，又想起了幽炎。
　　没由来他就是觉得幽炎应该属于他……打住！那毕竟还是慕夜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好了就这样= =
2012年8月16日晚
2013年4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