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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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凯厄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有了另一个声音，我终于不需要勉强自己强行站立，瘫软了下去。
凯厄斯将我背在背上，一路慢慢走回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每一个剧烈的动作对于我来说都是十分痛苦的折磨。
毒液赋予吸血鬼们强大的力量也让他们的性格变得冷漠，亿亿万万的人类个体的消失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唯有关乎于自身的利害才会使得这些吸血鬼们重视起来……我忍不住轻声叹息。
“亚西诺多拉已经被带到塔楼反省了。”凯厄斯似乎误会了我的叹息，不太高兴的解释。
“你跟亚西诺多拉……”我将下巴放置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
“她疯了。”凯厄斯表现出淡淡的不耐烦情绪来。
“女人的心思很敏感，你需要谅解她，哄哄她，找些鲜花来或者……”
“闭嘴！”他粗暴的喝止了我自作聪明的建议。
我忍不住蜷缩了一下，闭上眼睛，贴在凯厄斯的肩头，眼泪在眼皮下面疯狂的涌出来。我只是渴望一些正常的没什么营养的交流，而不是每日拷问自我的灵魂或者被他人拷问。在冷漠而阴暗的地下世界，那让我更加消极，脆弱，几乎无法抵抗来自死亡的诱惑。
也许只是鼻子里液体打转的抽噎声被凯厄斯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他沉默了一下，“等你恢复，我可以带你到地面上去。”
“真的？”就在我痛苦之际，一个巨大金光闪闪的礼物降落在面前，这种感觉比小孩子早晨没有在长筒袜里发现圣诞礼物，一扭头却发现礼物堆满了整个儿童房还要美妙。
“首先，你必须知道沃尔图里的历史。”凯厄斯刻薄的提出要求来。
即将回到人类世界的狂喜一直笼罩着我，即便是面对着粗糙厚重的羊皮纸上，用古希腊文抑扬格六音部方式书写的枯燥无味的沃尔图里辉煌史，我也很开心。当然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看不懂古希腊文，不过其中夹杂的古典绘画风格的图片还是很吸引人的。
“这是我亲手所著。”凯厄斯骄傲的监视着我。
我看着上面花哨优雅的文字，确实很像出自凯厄斯之手。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他缓缓变了个表情，示意我有废话赶紧说。
“你活了很久，但人类的语言一直在变化，所以，你会不停的学习新的语言么？如果你不学习，大家就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吧？”我支着下巴问。
凯厄斯的脸一下子僵硬了，他瞪着我，用一种傲慢的语气反问，“你是在质疑我的语言能力？！”
“呃……我们来试验一下，你会中文么？一种来自东方的语言。”奇怪，为什么在得知凯厄斯其实只是寒刃外表，烈焰性格之后，我的恶趣味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我只学习我需要的语言。”凯厄斯的脸色很不好看，像个倔强的少年，不肯承认自己的弱势。
“多学一点不会有害处的，来，跟我说，粉红墙上画凤凰，凤凰画上凤凰墙，红凤凰，黄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凤凰飞上粉红墙，粉红墙上凤凰飞。”说完之后，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凯厄斯瞪大了他明红色的双眸，面无表情。
“像听天书对不对？”我咧了咧嘴。
凯厄斯继续瞪我。
“这和书上的文字给我的感觉一样。”戳戳面前的大块头书籍上的古希腊文。
“Fu huang。”凯厄斯缓缓从口中吐出相似的音节。
这下，轮到我没话可说了。
男人较真起来真可怕。
握着炭笔在白纸上摩挲，为凤凰翅膀上的羽毛填上繁复的花纹，炭条与硬纸摩擦的手感，熟悉温暖的令人动容。
凯厄斯坐在我对面，专注认真的望着浴火之中的凤凰。
“它很美。”他用手指轻轻触摸纸上的凤凰，“比我见过的所有鸟都美。”
“西方人叫他不死鸟，但它与东方的‘凤凰’概念不太一样。”我认真的将凤凰的眼睛画出来，“这是西方人眼里的凤凰，它们知道自己即将死亡时，会用树枝搭建巢穴，然后在火焰中燃烧，当火焰燃尽的时候，它会从火中再次重生……”
“它不畏惧火焰。”凯厄斯出神的看着从火中挣脱的凤凰。
吸血鬼们最畏惧的便是可以让万物化为灰烬的火焰，即便是再能力高强的吸血鬼，身体被撕成碎片后，用火焰点燃，都会灰飞烟灭。凯厄斯作为沃尔图里的执行者，已经亲手点燃了无数罪犯的身躯，对于烈火与死亡的联系，他比其他吸血鬼更加清楚。
“东方认为，凤凰是百鸟之王，雄的是凤，雌的是凰，只喝早晨的露水，只吃最嫩的竹子，在梧桐树上栖息，总而言之，是一种正常人完全没办法养活的生物。”
“完美的物种。”凯厄斯伸出手指在纸上温柔的抚摸，仿佛在触碰一只真实的纯美灵魂。
“所以它是虚幻的。”
凯厄斯轻轻嗤笑一声，“人类也不承认血族的存在。”
呵呵，知道你们存在的人类要么就让你们转化了，要么就让你们给啊呜了……你有本事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去人群中走两步啊，记得别带兜帽呵。
似乎有人来了，凯厄斯朝门口看过去，简站在门口，天使似的面容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冷漠的看着我们。
“简？”凯厄斯微微抬起了下巴，显示着作为主人的骄傲。
“海蒂回来了。”简垂下视线，恭敬的回答。
凯厄斯微微勾了唇角，心情不错的带着那副凤凰图走出石室。
“去让菲利克斯换一扇门。”在门口处，凯厄斯看着新换好的那扇采用古典工艺的雕花铁门，再次发动令人嫌弃属性，向简下了指令，“在沃尔图里呆了这么久，他的审美还是没点提高的趋向。”
简临走时用奇怪的表情瞥了我一眼，鉴于她行动速度的迅速，我并未看出眼神的含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