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女主她活腻了》中二珞

10、Chapter 10

　　一场冰冷的风暴席卷了我的梦境，它们像来自极北之地，无数巨大的冰雹石块击打在我的魂体之上，疲惫与痛苦让我辗转反侧，没有片刻的安宁，我喃喃的恳求，请放过我吧，尽管我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种灵魂上的虚弱注定无法救赎，我只能艰难的一遍又一遍乞求，请放过我吧，请放过我吧……
　　终于，一个烈火般的声音刺破了我的梦境。
　　他说，‘true’。
　　我似乎是说出了一个词，它，换来了救赎。
　　黑暗再度笼罩了我，
　　醒来时，我睁开疲倦的双眼，看到不见天日的潮湿石壁，身体冰冷疼痛，被直直的放在石头上，简直像一具尸体。
　　许久，我才反应过来，身上衣服湿漉漉的，但不至于滴下水，头发也被水浸泡过，一撮一撮的粘连在一起，带着浓烈的海水气味，我怀疑自己曾经在海水中浸泡过不短的时间，才会造成我整个身体都变得麻木。
　　随着知觉的小幅度恢复，痛觉开始侵蚀我的神经，脑袋简直像是针扎一般剧痛，失水的状态让我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我痛苦的喘着气，呼吸从我的口中喷出，在空气中凝结成一道白色的水雾。我意识到自己在发烧，并且温度一定超过了可怕的界限……
　　救救我。好痛苦。有没有人救救我。
　　但我无法说话。
　　终于，有人走了进来，鞋子与石头发出均匀的敲击声，一个女人走到我的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
　　“她的情况很糟糕，需要医生。”她说。
　　精疲力竭的合拢了双眼。

　　这种时而被地狱火灼烧，时而被极北雪冻结的感觉绵延了数天，我几乎死在那看不见尽头的折磨之中。
　　醒来时，我费力的张开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个男人坐着我的面前，他穿着深紫色丝绸衬衣，黑色西装裤，这种清一色的冷寂颜色给人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暂时安慰了我在黑暗之中沉浸太久变得脆弱的视网神经，与之形成对比是那些鲜亮的富有活力的银色发丝，它们兼具月亮的光泽和女神狄安娜般的活力。
　　拥有这种头发的……
　　凯厄斯·沃尔图里对于我过迟的清醒显得极为不耐烦，他啪的一声合拢了手上沉重的书籍。
　　耳膜受到的刺激迅速传达给神经元，脑袋又痛起来。
　　他将手上厚厚的书籍随手丢在地上，书籍与地面撞击再次发出巨响。
　　又是一次毫无预兆的折磨。
　　这次折磨的余韵又引发了肺部的抗议，我开始咳嗽，那种疼痛让我怀疑自己的肺部生存着一个小恶魔，此刻它正残忍的用它锋利的爪子撕扯着我的脏腑躯体。
　　一块手帕扔到我脸上，我伸出手捂着它暂时制止了冰冷空气的摄入。许久，我身体之中积聚的少许能量都消耗完毕才停止下来，我将手帕从口边挪开，上面有血的颜色。
　　“喝水。”他面无表情的下命令。
　　真是很抱歉啊，我连咳嗽的力气都用光了，您的命令原谅小的无力执行。
　　凯厄斯残忍的看着我咳够了，才心情愉快的将旁边的一杯水拿起来，将我拎起来，给我灌了进去。由于他动作的粗鲁，水刚刚漫进我的喉咙就被喷了出来，尽管凯厄斯躲闪极快，那些水雾还是沾上了他的衣袖。
　　“……”凯厄斯瞪着我。
　　我，咳咳咳咳咳咳……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一半是故意的，在他灌水的时候，主动面朝着他的方向。
　　终于，凯厄斯放弃了对于我的折磨，他气急败坏的走出去，大喊着伊芙琳的名字。

　　得知身处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沃特拉城时，我第一个反应只有四个字，丧，心，病，狂。
　　水可以隔绝气味，让吸血鬼们灵敏的嗅觉失去效果，为了打消卡伦家族的追踪，凯厄斯将我淹进海里，一路游水，直到德米特里将卡伦家引走，才把我带上飞机，连夜回到了意大利，将近十多个小时的路程，他居然从未想过要为我换上干爽的衣服，哪怕将湿哒哒的毛外套脱掉也好。我没死在半路都算是圣光加持！
　　抱歉，到现在我还不是吸血鬼，假如有耶稣上帝什么的，应该还会给我上点底Buff什么的。毕竟，我可是在吸血鬼皇族们的老巢里，跟一帮子活了几千年的老吸血鬼们对抗。
　　在我醒来的第二天，刚刚能开口说话时，阿罗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摸我的手了。
　　假如不是阿罗拥有属于吸血鬼的优秀外表，他的表现完全像是个急色的老色鬼，迫不及待摸年轻女孩的手什么的……
　　我尽力调动自己迟钝的大脑，构筑了一个不那么完美的解释。
　　他在刚刚触碰到我的手指时，就挂着一种恶劣的笑容，这种笑容延续到了他的触碰结束。
　　“有意思。”他缓缓放开了我的手，“你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是什么，也知道我们的能力，但你，却是个，人类。”他的声音起伏非常大，如同在吟诵意大利歌剧，有着惊人的高昂和叹息般的尾音。
　　我埋下头，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手指上，面部表情会透露出谎言的弱点，阿罗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对于人类的细节感情释放并不关注。
　　“我能知道原因么？”阿罗的笑容一直维持着。
　　“潜意识梦境。”我轻轻吐出几个词来。
　　“什么？”阿罗的眼睛出现了迷惑，这让他十分警觉，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对于自己所无法暂时知道解释的词语，表现出了防备和排斥。
　　“我有时候会做梦，从到福克斯起，我开始做一些梦，后来我才意识到它们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毫无压力的撒谎。
　　“啊，得知过去的能力。”阿罗将双手放在高背座椅的扶手上，重新戴上虚伪的面具，开始评估我的价值。
　　“我无意破坏吸血鬼法则，也并不想成为你们的一员，你们可以杀了我，确保秘密不被泄露。”我消极的回答，事实上经过来自疾病的折磨，让我再度有了厌世的想法，不管是否会再次重生，换个世界也好，至少不会有来自永生威胁的折磨。
　　“不。”阿罗果断的拒绝了我，他饶有兴趣的说，“我不会杀了你。”
　　“为什么？”我分明看到了阿罗为我的建议有些许的心动。
　　毕竟我很清楚自己所杜撰的能力，它有一定存在的意义，但倘若阿罗知道世界上有爱丽丝这样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我的能力对于他来说就变得鸡肋。
　　“凯厄斯。”阿罗微微提高了声音。
　　石门被粗暴的推开，凯厄斯从门外飞快的冲进来，来到我的床边，用一种吃人的视线盯着我，狂躁的情绪将他的眼眸染成浓郁的黑色，事实上，我很清楚那是红色素迅速堆积才会造成的色彩，眼皮下方的乌青使得他像极了失眠症患者。
　　我做了什么？让他恨我恨成这样。
　　咖啡还是劳斯莱斯？！
　　凯厄斯为何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一个人？！
　　他到底是依靠什么死皮赖脸坐在沃尔图里长老位置上几千年之久的？！
　　阿罗将手放置在凯厄斯的肩膀上，仿佛在安抚他，“你需要忍耐，兄弟，我懂得你的感受，但你需要忍耐。”
　　看起来……像是凯厄斯十分渴望杀掉我，而阿罗却迫于一些原因要留着我的性命。
　　原因是什么？
　　阿罗一定不知道我的能力，就连爱德华都没有看透我的能力，为了面对阿罗，我已经刻意使用了遗忘能力将自己的记忆进行了筛选，为此我遗憾的放弃了许多来自前世的记忆，只留下残存的记忆碎片，它们只有借助固定的逻辑才可以串联起来，再次恢复。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阿罗不会杀死我？
　　目送着阿罗走出石室。

　　凯厄斯站在原地，僵硬着瞪了我大半天。
　　直到我不愿再于他消磨时间，像两个呆子一般面面相觑，想要躺下休息时。
　　凯厄斯从齿缝间挤出的一句话让我整个灵魂都颤抖起来。
　　你在说谎。他说
　　我的手指微微哆嗦，以至于我不得不死死握紧毛毯来隐藏。
　　“说谎？不，我没有。”我小声争辩道。
　　“狡辩。”他坚持的盯着我。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我将问题反抛给他，希望这种诡辩术会让我获取更多的信息。
　　“你在说谎，关于你的能力。”凯厄斯并没有上当，他冷漠的看着我。
　　“我没有，我真的有做一些梦……”
　　“lie！”他武断的说。
　　在他声音消散于空气中的那一瞬间，我察觉到了自己神经的失控，那是一种仿佛被人占据意识的恐怖控制力，一个词，一个词，它们就像被我整个身体排斥一般，迫不及待从我的唇舌之间挤出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它带着不属于我原本声音的粗糙，回答道，“我借助外力得知你们的存在。”
　　“你并没有得知过去的能力，就算你对于我们的存在如此的了解。”凯厄斯胜利的笑了出来，他扬起嘴角，该死的，那笑容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我掐着自己的喉咙，这种匪夷所思的奇特感觉，让我震撼不已。可以确信那声音是在我神经控制躯体之外的出现。
　　“你可以杀死我。”我挫败的再次重复了自己的愿望。
　　“但你瞒过了阿罗，为什么？”凯厄斯无视了我的诉求，继续追问下去。
　　“我欺骗了你和阿罗，我只有制造小小谎言的能力，人人都有这种能力。”我试探着说了一个不那么虚假的谎言。
　　“lie！”凯厄斯再次断然。
　　紧接着那种恐怖的力量再次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再次失控，吐出一个词，“我……”但只有半秒钟的时间，我紧紧盯着凯厄斯的炫红色眼眸，那外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仿佛牛奶般的薄膜，这层薄膜具有绝佳的反光质地，我对他眼中的自己默念。
　　Lethe。
　　没错，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求包养……自备口粮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