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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凤玉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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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之下,门派林立。只要未到武盟争夺之时,各门派之争也不会那么强烈。在被灭派之前投靠强大的门派也是明智之举,红玉林比不得五大门派的名气,只是因为任凌之懒得去抢,他红玉林光是炼制的毒药丹药就够他养活一宫人,也就不必去争什么盟主了。可惜生在武林,哪有不打架的道理。听闻重阳宫已与五大门派之一的武当联手,为的就是打压他红林,逼他为重阳宫做事。而任凌之每日在林里已是七分烦躁,三分寂寞。让他为他人做事,就是砍了他的头,他也是不会做的。
但是,重阳宫不仅与武当联手,而且与官府尚有纠结。出关采购上好的铸剑材料,便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如此,他红林与之相比,还真是够呛。不过,此时莲花公子竟然将一个罪臣之子收于门下,令他十分好奇,但他没想到会是言蓉。
任凌之说到这里,看着言蓉笑道:“你与莲花公子相处甚久,对他看法如何?”
此时的言蓉早在心里将苏翌唾弃了千万遍。当初听到他要去重阳宫时,他早就料到苏翌身份有所不同,但他没想到原来他进翰林院,却有这样一层关系。他镇了镇心神,道:“此人难以琢磨”
任凌之略微皱了皱眉,冷笑道:“就无任何弱点?”
言蓉努力回忆了一下,颓然道:“我与他相处多年,从未有过猜忌,而他却是将我排在千里之外。心里有什么是不会同我说的”
“那么,当初他为何将你收下?”
言蓉皱眉:“如今上沅与南耶通商点的增加,是因为我的功劳”
见他说的那么严肃,任凌之噗地一声笑了,笑着笑着他缓缓盯着言蓉道:“如今,你出逃苏府,皇上可是在到处通缉你,但是我以每月向皇宫进贡金丹的条件拦下了”
言蓉看着他,没有说话。
任凌之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所以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言蓉一笑:“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任凌之敛去笑容,想了想,道:“保护我”
去往蕙川孟府的马车行在幽暗的深夜里,车内烛光通明,在平坦的大道上似一个巨大的灯笼。
言蓉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这是去哪?”
任凌之视线从蕙川地图上缓缓投过来,笑:“蕙川虽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是几年前有一人带来了整个武林都窥探的宝物,凤玉鼎。据浖雾传来的消息,这凤玉鼎正是藏在孟大夫,孟家中”
言蓉没了表情:“你们武林就是天天做这种事吗?”
任凌之继续看图,头也不抬道:“你们翰林院也不是天天抄书没事干?”他想到什么,抬起头,笑道:“你当初不正是闲得无聊,所以脑子用错了地方吗?”
言蓉眯起眼,冷笑道:“你消息到是精细”
任凌之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言蓉撇去心中烦闷,一时无话。
到了孟府,任凌之突然拉住了要出去的他,面色严肃:“你,暗暗潜入孟府”
言蓉不由惊笑:“你要我偷东西”
任凌之按住他,自己下了车:“不要忘记,你欠我人情”
言蓉心中默叹,孟大夫祖上代代御医,到了这一代应该也不会例外,可是这一代却考上了状元,并迎娶了公主。有这一层关系在,当年的那一场残酷的官家贪变,他并未遭到迫害。听说他应该也是一个大贪官才对,私下里似乎还和宋昭玉的母亲有过勾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怕死,多少年了府里的防卫是一年比一年森严。
而误打误撞的,偏偏言蓉在他晚年之时到他家偷东西,人越老便越怕死,言蓉跳上房檐看到庭院里密麻的守夜兵,就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是,任凌之都那样说了,他也想看看那个宝物有多么难得。天下人的好奇心,就是十传百,百传千般步步累积的。
言蓉观察着侍卫的动静,快步地在他们的视线盲点处移动。孟府规模不大,这也是因为孟大夫害怕月盈则亏的原因。这个孟大夫活的这么严谨,真是不知疲倦地累。言蓉冷笑,跳下房梁,隐在黑暗处,身后是一间柴房。他背手解开锁,后退着走了进去。关上房门,附在门旁听人走过的声响。直到门外没了半点声响,他才打算走出去,视线突然晃了一晃,他开门的手一顿,朝左方望去。隐隐约约床榻之上有一个端坐着的人!这里不是柴房!
言蓉就地一滚,以桌椅做掩护,随即猛地朝那人冲去,令言蓉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毫不费力气地掐住了那人的喉咙。泠泠月光透过窗柔柔落在眼前人齐额的面具上,柔美的银色下是桃花落了颜色的纤薄花瓣,唇线优美的弧度,以及面具下那双犹如琥珀般的眼睛,乘满的悠悠笑意让他心中不由一惊。
惊诧之下,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明明已经可以使人难受,但他还是微笑,不做任何动作。言蓉皱皱眉,放下了手:“你是谁?”
他看了看言蓉,抓起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凉,轻柔的力度也使言蓉缓下了紧张感。他在他手中写了几个字:孟邈。
言蓉震惊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放下了他的手。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轻轻地摇了摇头。
言蓉皱紧了眉头:“我是来偷玉的”
他笑着不说话,又拿起他的手,写了几字:我知道。
“那你……”言蓉想了想道:“你为什么不叫人?”说完言蓉看着他的笑容,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他是不会说话的,自然只能坐以待毙。言蓉自己被自己哽住了好一会,转身离去,身后的人却拉住了他的手。他能感觉到他又在他的手上写字:外面危险。
言蓉挣开他的手,正要说话,忽然有一道火光晃过。他只看到眼前银光微闪,就被人拉上了床,随即眼前一黑,被被子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