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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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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又尴尬地走了好久的路,终于能够入席了。不过苦了言蓉。他还是得站着,并且在宴席上还见到了一人——任凌之。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袍,披着透纱及肘外衫,一双美目多情地望着身旁的女子。
任凌之一眼就认出了他,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笑得十分邪佞。
言蓉丢脸地低下了头,偷窃失败不说,还当了奴才。那家伙一定是在笑他没用。不知是任凌之视线太明显还是怎地,孟白苏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言蓉嘴巴就疼。头也更低了。
正中的席上坐着一位白胡老人,眼里是亲和的笑意,此人应是孟大夫孟振叔,身旁坐着的是大公子孟文星和锦衣华簇的大公主。看她一脸怨色,想必是对自己的丈夫不太满意。
孟振叔说了几句客套话,紧接着便有人开始报礼单:“蕙川孙大人,三百两银,夜明珠一盒,东海大珊瑚一株。
都城明大人,赤炎马一匹,一百两黄金
傎州陈大人,金珠白玉各一箱
京都苏大人,皇宫御赐司母青铜戌鼎,以及元朝百花青梅瓶……”
言蓉眉头跳了跳,苏翌竟然将自己最喜欢的古董送出去了,这两件可都是皇宫至宝,宋昭玉是怎么答应送给他的?果然有奸情!言蓉狠狠地咬了咬牙,拳头紧握,孟白苏似乎感到了他的烦躁,回头安抚般地看着他。言蓉立马调整出一个笑容,让他不用担心。
报完礼单,孟振叔开口笑道:“今日是我的母亲的喜事也是大公主的喜事,乘泽皇家威福,我孟家也终是迎来了第一个孙子”
一时间,贺喜的声音不断,甚至有人嫌自己送礼送得太少,说这句话的就是那位珊瑚君。
言蓉看着孟白苏,他只是安静地喝着酒,并无太多表情。连大公主也为了迎合孟大夫而笑得一脸幸福,为何你却一点也不愿假装一下?
此时,对面的任凌之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趁乱出了席。言蓉看了孟白苏一眼,跟上了任凌之。
大堂外,下人大多去了堂内伺候,所以任凌之只是在院内的一条隐蔽小道停下,转头让言蓉给个解释。
言蓉道:“没什么,只是被二公子发现,所以就这样了”
任凌之桃花眼里满是疑惑:“你和孟邈相识”
言蓉觉得再说下去就说不清了,只好道:“你去席上吧,我趁人少去探寻探寻消息”说着掉头就走,任凌之在后头喊道:“什么消息?”
言蓉回头翻了一个白眼,明知故问。其实他也正有此意,不过要稍稍对不起孟白苏了,他低下头。往孟白苏的房间走去,听任凌之说过,应该离他的房间不远才对。
避过几个奴才,言蓉走进了孟白苏院前的莲花池前,一座庞大的假山挡住了去路。跟着孟白苏走的时候,并没有发觉这里还有一座大假山的。言蓉朝左行去,似乎那里有出路。忽然假山里传出了急促的喘气声,言蓉脚步一顿,耳朵不假思索地移了过去。喘气声时轻时重,情到深处还有长长的呻吟。言蓉冷哼一声,竟然捉到了一对野鸳鸯,听那娇喘的声音,似乎还是个男人的。直觉告诉言蓉,有八卦可以听。
“啊……慢点……嗯……不……”
另一个声音稍显浑厚,轻声安慰:“疼吗?”
急急喘了一声,似乎摇了摇头,声音里带了一丝担忧:“我们在这里……会不会误了大公子的事?”
“不会”哼了一声:“大公子也不过与我们一样,皆是□□中烧”
绵软的声音笑得轻喘:“你烧了吗?”
声音越发低下:“你觉得……”
言蓉收回神,往回走去。难怪大公主一脸怨色,他有些好笑,原来自己的丈夫是个断袖。
回到席上,一群人早已动筷,满堂的欢声细语,觥筹交错。
任凌之与一旁人交谈地愉快,见了他,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然后他做了一个拇指向后的手势。紧接着又去调戏自己的女人了。
言蓉看着孟白苏的谦和的背影发怔,他乌黑的长发散发着水银般的光泽,和他生硬的面具一般,有些冷然。孟白苏似乎并不太高兴。
言蓉看着,忽然感觉有一道寒冷似冰的目光盯过来,盯在身上,感觉像被锁住了一样十分不舒服。他缓缓朝那目光望去,只见主席上的孟文星,正用阴冷的目光将他从头凌迟到脚。那样的目光,感觉是腊月的薄冰包住了熊熊怒火,只一步只差,就会喷涌而出。
在这个人身上,他察觉到了危险。两人相互盯了半秒,孟文星嘴边忽然出现了一杯酒水,朝右望去,是言笑晏晏的大公主。
言蓉冷笑一声,回过了头。孟文星不再看他,言蓉上前一步,微皱了眉,犹豫半会才用指尖碰到了他的背。不等他惊讶地回头,言蓉已经写道:我要走了,保重。
孟白苏淡笑,回首在他手上写下:不能送你,抱歉。
言蓉看着他,摇了摇头。思量再三,附在他耳旁轻声道:“等我学会了唇语,再来见你”
孟白苏眼底划过一丝暖意,他偏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眸满是细碎的晨星。言蓉一笑,低头退下。
走出大堂,言蓉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烦闷,渐渐散去。
任凌之为他准备的马车停在后门,趁此刻孟府守卫都集中到了大堂,是他逃跑的最好的时机。
言蓉跳上屋顶,观察了一下线路。刚一跳下来,就不小心砸到了人。言蓉摔倒在地,抬头便见一个人扶着腰,面目狰狞地看着他。手里的罐子洒了一半的酒水。他指着他愤恨道:“你有病啊!从屋顶跳下来不怕摔死!”
一听他的声音,言蓉就无语了。这不是假山里的断袖吗?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迷路了,所以上屋顶看看”
那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好半天才骂道:“真是有病!”说着又扶着腰走了。
言蓉耸耸肩,他本来说的就是实话。观察了地形,言蓉一下子就找到了马车,坐在马车上的正是那晚调戏他的女子红林酥手,红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