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学长》君統

3、 [HQ003]

　　「一年级的！不想打球就滚出去！区区一个定点发球连网子都发不过，浪费老子时间。」
　　声音之大，闹哄哄的球场突然静了下来，他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鲸鱼，进退不是。
　　岩泉一假借捡球，在他身边压低音量道：「笨蛋快跟学长道歉。」
　　他看了阿岩一眼，说得也是，道歉就没事了──可是当及川看到宫城擦着汗水，不明所以地望了过来，一种倔强拥上心头，他的舌头在口中滚滚发烫，像被剪去了一样能尝到血的味道。
　　「我看你根本没把我们三年级放在眼里吧！以为长的好看点就有特权吗？」
　　区区一个冷板凳还叽叽歪歪……吵死了，长得帅碍到你啦？及川踢飞了脚边的排球，引起一阵哗然，他在笑，眼中却没有笑意。

　　「是啊学长不用担心，这世界还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丑男的嘛，老天很眷顾你们的哪──丑男。」
　　岩泉一恨铁不成钢得踹了及川一屁股：「笨蛋，不要再火上加油了！」
　　及川抓了抓脸，「阿岩不要那样看我啦，人家说的是实话啊。」

　　对方撩起网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及川心想，全身都是汗水的肉搏怎么想都好恶心……

　　入部以来，他从没想过要挑衅三年级，反正只要乖乖得等三年级退部，上场的机会就大幅增加，唉──在训练的时后闹事好像很糟糕哪，说不准还会被强制退部，怎么办哪。
　　他勾起嘴角，握紧拳头，怎样都好别打脸就好。

　　假想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并不存在，是哪又不是拍电影怎么会存在。

　　「啊、球过去啰！」
　　清脆的声响，黄蓝线条交错的排球落在及川眼前，深褐色的地板被打疼了脸颊发出哀嚎，眼泪流到了及川眼里，像汗水般咸。
　　宫城边摸着后脑勺远远地走了过来，对着准备抡起拳头的三年级道：
　　「小田中、回传啦回传！好久没接你的传球了，小田中快狠准的二传。」
　　「宫、宫城你是笨蛋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啦可恶。」
　　「来一发嘛，每天接城户的传球接到手快断了，换换口味也不错……啊、用棒冰来比喻的话，城户那家伙是盐味，小田中就是比较高级的哈密瓜吧！」
　　「好勒！就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哈密瓜传球！」

　　「这两个学长是笨蛋吗？」岩泉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来处理问题少年，他推了推及川的肩膀，「我说你啊，今天怎么搞得？喂及川──？」

　　他捡起地上的排球。
　　球与地面的距离，与整个球场的距离，明明只是一个手臂的长度，却不及一个手臂。
　　二传手是为了什么存在。
　　明明就是我比较厉害，为什么你要找他呢？那个连正选也不是的家伙。
　　打完下一场比赛，你就要退部准备大学入试，就因为两年的时间差使我永远不可能跟你站在同一个球场上。
　　我想要传球给你，当你的二传手呀学长。
　　为什么你要找他呢？明明是我比要厉害吧？

　　光滑的球面不比篮球带有磨擦用的颗粒，留在指尖上的触感是排球特有的橡皮的粗糙感，这些熟悉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为的是那些不存在的……练习了几千、几万遍的托球都是想托给你的呀。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打球，有这么困难吗。
　　学长。

　　当你有一个令人操心的学弟，五感彷佛就是为了他而存在。
　　「小及川？」宫城接住了突如其来的发球，疑惑地问道。

　　你用双手牢牢地接住了……在空中滚动的球停了下来。
　　那球托得那么完美，是你熟悉的球路，刚刚好落在你能够举起手臂的前方，你却没有回应我的托球，我在脑中描绘了无数遍的画面，在现实中从未实现过。

　　「学长对不起，刚刚失态了，今天感觉不是很好，可以早退吗。」
　　及川露出笑脸，拍了拍后脑，「我会把缺掉的练习补回来的。」

　　宫城耸肩，一脸无所谓。
　　「也好，就准你今天早退，反正一年级的练习你都做得差不多了。」
　　「哪田中，快！趁城户回来之前，我们来传接球！」

　　及川提了包，一条毛巾轻轻按着脸上的汗水。运动场的击球声此起彼落地响起，他看了一眼后离去。

　　我看着你的背影始终觉得奇怪。
　　明明就那么矮小，为什么我看你总是像堵墙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