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序曲》香***乐

2、2

　　〔分手第一个月〕
　　忙忙忙。持续的忙碌带来的是闲暇时候的空虚。
　　这段时间我想季先生的次数怕是我曾想都不敢想的。有时一个人躺在空荡的练功房的地板上，我常会不可控制的想到季先生现在是否又找到了下家，那人是否比我更年轻，比我更值得付出真心？然后就爬起来不停的练功把眼泪流成汗。
　　许是真的长了年纪，鲁莽的劲头少了许多，闯荡的劲也是提不起来，玩闹的心思也没了。得了空闲也不像过去总想着寻个地方耍。只一个人在练功房宅了下来。想想季先生，练练功。不知不觉间，我的舞蹈功力竟是比原来好的多了。
　　至于唱歌，我本就一直将它看做是糊口的营生，后来反而丢掉了我原来的本行——跳舞，做了这个。也不是没遗憾过，今日重新拾起，也算是我因祸得福了。
　　多日劳累。睡眠时间少了许多，但也日渐习惯。
　　那日正好我打工的那间小酒吧三周年纪念日。前一天老板很豪气的说请我们众人吃饭庆祝。原本想推脱不去，毕竟我才干了不久，与众人关系也算不得上是亲密。没想到老板竟是非让我去，还说有我在的这个月店里多了许多常客来听我唱歌，为店里增加了收入。我推脱几番属实是推脱不过，最终只得去了。
　　却不曾想，见到了我这些日子一来一直心心念念的季先生。
　　正巧是一家川菜馆。老板是正宗的四川人，说这家店是他朋友开的，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地道川菜馆。想带我们来尝尝鲜。
　　我与季先生在一起时，因为要保护嗓子又要顾忌形体一整年也吃不了几次这辛辣刺激的。反倒是季先生口味要重一些，不久便要吃些辛辣刺激的过过嘴瘾。起初每次季先生都要带上我，日子久了，知道我吃不得慢慢的也就不带我去了。今日在这地方碰上他，也可以说是我心存侥幸吧。却不想真的遇见了。
　　季先生看上去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风度翩翩、帅气逼人。身边也如往常陪着一个年轻男孩。只是那男孩不再是我了。我不由得惊诧于他换人的速度。但是想想也释然，他的身份及地位，像我这样人，一抓一大把。他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一个人的离开而消沉，似我终日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
　　季先生看上去也诧异。自然，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形式相逢了，怎么能不诧异呢。
　　何况他身边跟着新人言笑晏晏，而这往日的旧人形容憔悴、衣衫不整，走近了还可以看见发黑的眼圈及青涩的胡茬，以及闻到身上那因长时间呆在酒吧而隐隐散发出的烟酒呕吐味。
　　我无地自容，不因我这狼狈形象，而是因为即使我与季先生分开了，我也不愿让他知道我过的不好。算是我最后的尊严吧。
　　发觉了季先生的嘴嗫嚅着似要对我说些什么，我实在不想与他交流也无话可说，并且怕他身边的新人察觉出什么而与他置气。我冲他含糊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侧身避过，追随我的同事们去了。
　　走了好远还能感觉到季先生盯着我的视线。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把自己埋在了众同事的中间。
　　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往日我再想安慰自己或许季先生能对我有情，今日也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在季先生心中的地位。三两银钱能买得半斤猪肉，能买来多少情分呢？我与季先生终归是合不到一起的，哪有人听闻，那买猪肉的还能和猪肉谈恋爱？只不过是为了满足需求罢了。
　　饭桌上同事们都吃的很开心。毕竟不是每天都能让老板出血的。我不好驳了大家的性子虽然不合胃口也勉强自己吃下了不少。吃完了众人又闹着要去唱歌，我不顾隐隐作痛的胃部也跟着去了。
　　坐在包厢的角落，我一遍遍的想我与季先生的过往。想我二人的相逢相识到相守。想他或许为了新人换掉了我养了许久的兰花、满天星和橡皮树。想他把我的屋子重新粉刷扔掉了我攒了许久的手办和明星签名。把厨房的厨具更换，把房子的色调改变。就如同他当初为了迎合我做的一切，去迎合那新人。
　　我心口巨痛，胃部也隐隐抽痛，整个人如同在蒸炉般坐立难安。我极想冲回去问问季先生可曾用过真心待我一天。又想想我二人已分手，再多纠结大概那我在季先生心中的形象便一点也没有了。
　　思来想去不知不觉间我在ktv的厕所里因大醉吐成了烂泥。
　　这下，更无颜面对季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