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戢武王

9、第 9 章

　　“师尊。”进去血色琉璃树，俏如来一眼就看见正坐在树下擦拭铜镜的人。
　　“神色不佳，是为了宫本总司与任飘渺之战担忧。”默苍离起身，走到俏如来身边。
　　“是，徒儿想，要对付温皇，真要让宫本师尊这般冒险，难道没更好的万全之策？”他心内不安，而且这份不安越来越沉重。
　　“你认为宫本总司有几成胜算？”默苍离问。
　　“师尊自称有六成胜算。”
　　“你有什么办法能有十足的把握铲除温皇？”
　　“这……徒儿想不出办法。”俏如来身形微滞，额上隐有细汗渗出。
　　“九成机会的办法呢？”见俏如来沉默，默苍离又问，“八成七成机会的布局，你想到了吗？”
　　“温皇是上智之人，现在根本难以预料。”
　　“那我有一个六成胜算的机会，你愿意赌吗？”
　　回想起宫本总司对他说的话，他突然想到，“但我相信师尊应该可以……”
　　“俏如来！”默苍离眸光一沉，立即打断他的话，“只要你开口求我一事，只要一件事，师徒名分断绝。”
　　默苍离转身，背对着俏如来，师徒之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这……”俏如来内心一震，转念一想，师尊虽然严厉，但也是为了我好，宫本师尊的事情，自己可以再想办法，“是。”
　　“温皇坐拥还珠楼众，智武双全，他愿意放下手段，放下随从，放下算计，单单纯纯以一个武者的身份与宫本总司决战。你只要回答我，何种的布局可以再次制造这样的机会，现在如果可以，你要用谁替换宫本总司？”
　　“如果可以替换，我不会派任何一人。”经过思考，俏如来答道。
　　“哈，你的思维有跟上了。”默苍离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些许赞许，他有进步了。
　　“但是温皇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温皇是绝不可能留下任何机会给他的敌人。
　　“如果你率领所有能动的人马去围攻不悔峰，而能成功歼灭还珠楼，趁机除掉温皇，你做吗？”
　　“但天允山上，百武会已经严重折损，除非疏于戒备，正面冲突，绝不可能赢过足以伏击西剑流的还珠楼。”俏如来脸色一变，似是明白了什么，“啊……难道温皇在天允山上放出三途蛊，害死无数群众，也是为了防止我今日帮助师尊？”
　　“当日铲除炎魔是首要，但以你，银燕与宫本总司之情以及你对百武会的信服力，干涉他与宫本总司之战，不是必然之事吗？”
　　“我却直到今日才了解。”若是自己能早点明白，说不定局势就不会像现在这般。
　　“如此说，你不打算率领百武会前往？”
　　“不然，虽然温皇绝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破绽，但我还是会去做。因为，变数难料。”
　　“小心埋伏。”
　　“这是当然。”一句小心，俏如来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温皇的过去，你查出了吗？”只有了解这些，才能找出温皇的弱点，才有可能为俏如来扫清障碍。
　　“在巫教遗址上，徒儿意外发现了一个密室，密室中，有一本记载着巫教过往的日记，因年代久远，日记已有残损，只能辨识出部分内容。”不知为何，提及此事，那抹碧色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日记中记载了什么？”默苍离侧身，余光落在俏如来身上。
　　“内容所载……徒儿猜测，日记中的孩童似与温皇有所牵连。”叙述完日记内容后，俏如来说出自己的猜想。
　　“为何你会这样推测？”他的推测有很大的可能。
　　“巫教乃任飘渺所灭，但温皇之蛊毒却是以巫教之术为基底。与巫教有关系，却又灭了巫教，可见巫教之中有温皇想隐藏的事情。”
　　“追查的过程中，可有惊动温皇？”
　　“徒儿到巫教之时，曾遇苗疆战将拦阻，但温皇那方并没任何动作。”
　　“嗯，俏如来。”默苍离沉吟一声。
　　“徒儿在。”俏如来恭敬地回答。
　　“攻守之道，如果对手无迹可寻，那就以观待变。或者你现在找不到一个突破口，现今的局势，你找不到一个高于七成的胜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局势的演变，对手的举动，随时都可能替你制造机会，在那之前，你要做的是避免露出破绽。”
　　“是。”
　　“苗疆的动向呢？”
　　“之前女暴君残杀武林风水世家之举，乃是为了寻找九龙天书，这记载着九龙天书有关之事，请师尊过目。”俏如来从怀中取出那几张书页，递给默苍离。
　　“现在苗疆的全力全在九龙天书，可说是目前最为紧迫之事，而且，你方才所搜集的资料，当中还有一个问题。”默苍离伸手接过书页，仔细察看上面的内容。
　　“是什么问题？”
　　“是你问我的问题，要我连答案一并奉上吗？”
　　“是，徒儿会深思。”
　　“你去吧。”默苍离将书页交还。
　　“是。”欠身行礼之后，俏如来离去。
　　默苍离眸光微沉，神色之中带有一点凝重，九龙天书，伏羲深渊，苗疆，魔世……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