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蔷薇》九星雨月

6、第 6 章

　　关薇薇进了祠堂，立马有几个粗实婆子把她的衣服给扒了，然后被伺候着沐浴，沐浴后是穿着大红喜服，待头发干了之后便帮着绾起了发髻，然后斜里插上一朵红花。关薇薇的五官本就精致，所以几个婆子没给她描眉修眉什么的，胭脂也不怎么涂，就已经是肤如凝脂了。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其中一个婆子去开了门，见是余大婶和她女儿海娃就让她们进来了。
　　“余大婶，姐姐，我这样好不好看？”关薇薇转了个圈，笑问道。
　　“好看，真好看，跟画里的仙女似的。”海娃赞道。
　　“是啊，多亏几位大姐手艺。”余大婶对那几个婆子说，“你们辛苦了，我煮了好茶，请大姐们喝。海娃，快来帮忙把这些茶水分给阿姆们。”
　　“哦，好的。”海娃一一把茶水端给那几个婆子。她们不疑有他，都喝了，一会儿便听“扑通扑通”几声，就见几个婆子倒在了地上。
　　海娃惊道：“娘，这是怎么了？”
　　“别管那么多，海娃，薇薇跟娘走。”余大婶一手拉一个就出了祠堂大门。可是她们没能走多远，便见已村长为首的一大帮人，押着余老伯拦住去路。
　　“孩子他爹！”余大婶大恸，他们两个是分头行动，没想到其中一个人失败了。
　　“孩子他娘，你们不要管我，快走。”余老汉喊道。
　　“好笑，你们还走得了吗？”有个穿着黄色道袍，手持拂尘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吉时将至，你们竟敢罔顾全村人的性命而逃走，就不怕龙王再度发怒吗？”此人正是为他们村主持法事的道长，道号是一光。
　　“龙王？龙王，它发怒又怎样？它发怒就可以残害无辜少女了吗？我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来了之后我们鱼也不打了，网也不晒了，反而每天提心吊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女儿，反而每天想着怎么去害人。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替你捞珍珠，你又做过了什么？你只是把我们推进了罪孽的深渊，你只是把我们都送进了地狱！”余大婶歇斯底里的喊道。
　　“大胆，你怎么能这样跟道长讲话？要不是有道长相助，我们渔村只怕会死更多人。今天你们犯下大错，按照村规我定不会饶恕你们。”
　　“村长，你别说了，我只求我们一家人和薇薇能死在一起。你把我们都投海里去吧。”
　　村长顿时噎住。
　　“哼，看看那龙王能不能把我们一家人怎么办。就算化为厉鬼，我也不会罢休的。”余大婶怒极。
　　“他们戾气太盛，当然不能当祭品。”
　　“那怎么办？”村长忙问道。
　　道长刚要说，就被关薇薇打断：“你们把余老伯一家放了吧，我当祭品。我是甘愿的，没有什么戾气的东西。”她的声音清脆，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是啊，反观满面怨气不甘的余大婶以及悲伤愤怒的海娃，关薇薇脸色淡然，目光纯粹，真的是无上的祭品。
　　“好好好。”一光道长连说三声好，就吩咐村长放人。于此同时，又叫人去捉关薇薇。
　　“薇薇！”余大婶与海娃异口同声的叫道。
　　“谢谢你们！我走后，你们一家就搬出这个村子吧。”关薇薇声音低低的，然后她抱了抱他们，就任由自己被带走了。待与余老汉擦身而过时，她只冲他甜甜一笑，不再说什么了。待快走出人群，她又骤然回头，提高声调道：“道长，你长得真像老鼠。”语毕，满堂皆静，然后接二两三的爆发出笑声。
　　一光道长气得脸都青了，道：“快把她送上祭船，不要耽误了吉时！”
　　关薇薇很快被人绑住手脚，然后又被人仰面放在一竹筏上，再被捆住身子与竹筏相连。她转头看到道长在准备好的法檀上，像唱大戏似的舞来舞去，嘴中念念有词，她忽然想起以前庄里也请过戏班来唱戏，可是自己从没认真看过，她总是偷偷溜去桃林玩，要是翎在的话，她就会拉上他一起溜。
　　竹筏移动了起来，有几个青年人在后面慢慢使力，出了一段距离后，关薇薇感到船上沉了很多，她撑起一看，原来是被人放了石块。几个青年停住不动，关薇薇猜想应该是足够远的了，她感觉得到那水慢慢把竹筏浸湿，吞没，然后是自己的身子，最后是口鼻。
　　关薇薇想，自己就要死了吧？死了就可以见到爹娘了吧？翎知道了会很生气吧？但是他一个人会活得很好。。。关薇薇开始呛水，肺部想塞了块烙铁那样灼热那样压塞，很是难受，就在这时，她看到凌空两道光线交叉劈下，自己的束缚就消失了，紧接着自己被人一把抓离水中，然后又被拦腰一抱，就见那人足尖一点，凌空几个起落就回到了岸上。这些动作很快，只是一瞬间的事。关薇薇只觉喉咙胸口一阵阵灼痛，而且一直咳呛不止，直到把进肺里的水咳尽，胸口喉咙的疼痛减轻，她才抬头看向救自己的人。那人有一张英气十足的脸，身穿青色长衫，腰佩长剑。很好看啊，这是关薇薇对阎天的第一印象，但是阎天对她的印象就极差，她衣袍尽湿，头发散乱，脸惨白惨白的，两只眼睛又黑又大又亮，可偏又长在这样一张小小的脸上，那就有些碜人了。况且他一直以为关薇薇是故意深入虎穴，没想到她口中的愿意是真的愿意，而且刚刚他也探过她的脉门，她真的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是来得及时，那她就会死，这人。。。是白痴来的吗？
　　“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关薇薇还是觉得喉咙和胸口火辣辣的。
　　“无妨。”声音低沉清冷。阎天丢下这两个字就走向人群，那里已是闹翻了天。关薇薇连忙跟上，只见人群中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头把道长踢翻在地，正在高谈论阔，内容无非是他是个害人的骗子之类的，以及说一些关于海洋的正确认识。众人脸上无不是戒备，但是他们都不敢乱动，因为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这两个人从天而降。
　　待看到关薇薇被救了上来，人群就骚动起来了，道长更是指着大骂：“你们竟然把祭品弄了上来，龙王会发怒的，它会把你们的船只打翻，会把你们村子毁灭。嘿，到时看谁还救得了你们？今晚，今晚你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放屁！”笑弥佛一脚又把道长踢翻。“什么龙王根本就不存在，天道有常，海上自然有海上的规律，只要摸清这些规律，就可以避开风暴，减少伤亡。”
　　“快放了道长，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两个外人有什么权力管我们村的事。”村长咆哮道，其他村民也不怕死的围了上来。
　　“让开，快让开！”就在这时，有声音插入，正是丁岩带队来了。
　　村民们一愣，都看向村长。村长脸色灰败，自知以前做过的坏事败露。
　　“大人，属下来迟，请恕罪！”丁岩等捕快皆拜向阎天。
　　村民们见状，都大惊，然后纷纷丢掉手里的武器。自古以来，民都斗不过官，村民一下子偃旗息鼓了。阎天手一挥，吩咐道：“办事！”
　　“是。”丁岩应道。首先锁起的就是一光道长，然后是村长。接着丁岩逼供出那些犯过罪的村民，再一一将他们锁了，其中包括了余老汉夫妇。
　　“哥哥！”关薇薇跑过来抓住阎天的衣脚，求道，“哥哥，求你放了余老伯和余大婶，我不是他们抓来的，我是自愿跟他们来这里的。而且他们对我很好，还想带我一起逃走，他们是好人，你放了他们吧？”
　　阎天锐利的眼神扫了关薇薇一眼，她有些害怕，但却没退缩，手也没松开衣角。阎天暗叹口气，只觉这人心思单纯，简单善良到令人无语的地步，没来由的让他很不爽。最终，他还是让丁捕头放了人，然后默默看着她与余老伯夫妇及另一个女孩儿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阎小弟，这样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只治标，没治到本啊。”
　　阎天不答，反问道：“按前辈的说法，今晚海上是什么的天气？”
　　“无风无浪。怎么？”笑弥佛想了想，又道，“我明白小弟的意思了。”然后他走向一光道长面前道：“道长刚刚好像说今晚龙王会毁灭村庄，让全村的人死无葬身之地，是吧？”
　　“没错，这是事实。识相的，快放了我们。”
　　“那好，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你赢了，就放你走。”
　　“赌什么？”道长两眼一亮。
　　“道长赌今晚龙王会毁灭村庄，让全村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而我赌今晚风平浪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至于地点吗，就在海上。我们两坐船出海，在那里过上一夜，赌注于明天辰时。怎么样敢赌吗？”
　　一光道长本犹豫不决，但终是被激得答应了。然后他们两人挑了一艘船，正要上船，余老汉毛遂自荐道：“这位英雄，我能跟着上船去吗？我想你也需要个打点的人。”
　　“对，我们夫妇愿意去。”余大婶接口道。
　　“我也去。”海娃道。
　　“我也要去。”关薇薇也这么说道。
　　“正好，一起去。”既然已经找到蔷薇公主，阎天就没理由让她落单。
　　“阎、阎大人，小的能跟你们一起去吗？”说话的是之前跟阎天搭班的大竹，“大人身边也许需要个人伺候。”见阎天不动声色的模样，他连忙补充道，“我还可以给那老伯打打下手，我什么都会做。”
　　“随你。”阎天答道。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丁岩说：“丁捕头，这里就拜托了。”
　　“是！”丁岩应道。
　　于是一干人等都上了船，余老伯把船驶出很远才停下。然后他和余大婶在甲板上开始煮粥，海娃与关薇薇抱着衣被从船舱里出来，分给每一个人保暖。海上风大，再加上他们要在甲板上过夜，当然需要保暖衣被。一光道长是很不客气的接过，大竹是连连道谢。笑弥佛则是微笑拒绝，说是学武之人不怕冷，阎天也是拒绝，他把衣被都还给关薇薇，道“留给两个老人家吧。”
　　“老伯，你煮的是什么粥啊？”大竹问道。
　　“菜粥。”余老伯战战兢兢的答道。
　　“干嘛不钓鱼，煮鱼粥呢？”一光道长道。
　　“切，这里的鱼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你敢吃，我还不敢呢？”大竹讥讽道。
　　“你”一光道长敢怒不敢言。
　　“我怎样？要不是你这妖道，哪会死了这么多人？你还害了很多人讨不到老婆，而我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这里姑娘原本就少了，现在就更少了，我不管啊，到时你可要陪我一个老婆。”大竹这一番话就有些无理取闹了，一光道长脸上更是青白交加。大竹洋洋得意，正还要说时，就接收道阎天一记凌厉的眼神，他就罢手了。
　　余老伯见状，忙叫在一旁偷笑的海娃与薇薇来帮忙。原来是粥已煮好，海娃与余大婶把粥分给大家，关薇薇原本想帮忙的，结果忙没帮到，到先把自己给烫到了，巧的是，大竹随身带有一种药膏，关薇薇擦了之后才好了很多，只是虎口处仍一片潮红。
　　这个晚上是个平静之夜，但是也有一些小插曲。首先是一光道长见那么长的时间里都风平冷静，自知自己要输了，所以想逃，结果就被笑弥佛绑在旗杆上。其次是船舱里发出几声尖叫，阎天认出是关薇薇的声音，想都没想就往里冲，大竹与笑弥佛紧随其后。行至门口，却被余大婶一一挡在门外，“吵醒你们，很是对不住，薇薇她做恶梦了，那孩子睡觉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昨儿就是这样了。几位大人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再叫你们。”之后，就一直相安无事到天明。
　　到了辰时，笑弥佛就命余老伯把船驶回岸边，那里早有捕快和村民在等候。船很快靠岸，大家都很开心，因为他们赌赢了，就意味着离破除迷信就更近了一步。船停稳之后，一干人等一一走下了，笑弥佛押着道长走在后面。
　　丁岩首先迎了上来，“阎大人，恭贺你们平安归来。”
　　阎天上前一步，正要扶起他，关薇薇就冲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道：“哥哥，他不是原来那个，他带了面具。”关薇薇话音刚落，那个“丁岩”就迅速起身，并向她伸出手来，要擒她。阎天也是反应灵敏的，他把关薇薇往身边一持，再一个翻踢，就解决了一个。其他人见状，都掏出武器，且一一掀开面具，露出一张张陌生的脸来。
　　“我的同僚和村民们呢？”大竹问道。
　　“他们都见阎王去了，识相的，就把蔷薇公主交出了，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否则。。。”为首的一个人道。
　　“大人，怎么办？”大竹的声音带着几丝慌张。
　　“前辈，让余老伯一家上船，你们有海上逃生。大竹，你跟他们走。”阎天一手抱着关薇薇，一手提剑，淡声吩咐道。
　　“这怎么行，小的怎么可以丢下大人不管呢？”大竹傻眼。
　　“阎小弟，未来的路多灾多难，你自求多福！”笑弥佛微微一笑，就把吓傻了的海娃先托上船，然后是余大婶、余老伯，接着自己才跳上船。“小娃子，再不上船，逾期不候啦。”
　　“兄弟们，上！”杀手们早已攻了上来，大竹用力把船一推，然后拿起佩刀就一阵乱砍，一边叫着“老子跟你们拼了！”也许是因为他太勇猛，竟然也砍翻了不少人。
　　阎天一手护人，一手使剑，也不觉得有多费力，关薇薇被他搂着，她不哭不闹，也没挣扎，只是两手抱头，闭眼不敢看。但是阎天很多剑招还是受了限制，待他们与大竹遇上，他把关薇薇往大竹身上一丢，轻声道：“你带她先走，我断后。咱们老地方见。”
　　“啊？”大竹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快走！”阎天喝道，他一个大招就把欺近的三人杀死，把众人逼退。大竹连忙拉着关薇薇就跑。两人跑到村外，大竹在一个山凹处找到自己事先藏好的马匹，他先把关薇薇托上马，然后再提起跃上马背，“驾”一声落下，马儿就飞快朝前奔去。
　　“翎，你生气了吗？”关薇薇问道。
　　大竹，其实就是翎，他长叹一口气道：“事已至此，我生气又有什么用。”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了蔷薇公主的事情，隐匿已经不是长久之策，必须快点找一个万全的方法。
　　“翎，我不要再躲起来了，我一个人很怕，我会梦见爹爹和娘亲被杀的情景，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关薇薇哭了起来，“翎，那些人就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他们叫我什么蔷薇公主，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好，薇薇不问。”关薇薇泪眼婆娑，“但是我要帮忙，我可以帮凶手引出来，就像今天这样。”
　　听关薇薇这么一说，翎脑中马上电光火石般出现一个念头，幕后黑手既然能广泛散布消息，逼得小姐无处藏身，那么自己就来个将计就计，以小姐为饵，引出幕后黑手，只有这样方能一劳永逸。可是要真是这么做的话，风险亦极大。稍有不慎，小姐会赔上性命。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她很重要，重要到自己绝对承受不住她的失去。
　　“不行，我不答应。”说话间，翎“吁”了一声，在路边一间破庙停下，他翻身下马，把关薇薇也抱下马，然后拉着她进了破庙。他从破旧的神像后面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拿出一套女装递给关薇薇道：“小姐，快换身衣服，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了。等下我替你易容，然后我就把你送到玲珑岛，那里是前朝旧部的藏身之地，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们要日夜兼程，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一直都没听到背后有穿衣服的声音，转回头一看，发现关薇薇嘴翘的老高了，站在背后一动不动。翎不得不哄道：“小姐，你别闹变扭了好不好？翎求你了！”
　　“我不要去玲珑岛，我要帮忙。翎，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最好的法子了。”关薇薇眼神坚定，让翎第一次觉得不能再把小姐当小孩子看待。所以，他也正色道：“小姐，你可知道你一旦选择这条路，会遭遇多少未知的风险吗？”
　　“薇薇知道，薇薇都知道，不就一个死字吗？”
　　翎无奈的笑笑：“死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而天下中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千万种。”
　　关薇薇噎住，她想了想道：“我也不一定会遇见啊，再加上有翎在，你不会让我受那些苦的。”
　　“小姐，未来变数太多，就来我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会时时刻刻在你的身边。”
　　关薇薇急了，逼道：“翎，要是你真的把我送去玲珑岛，那你看看我会不会听话，除非你日夜待在我身边，不然我就。。。”
　　“小姐，别说了，我答应你。”翎最终败下阵来，“但是你也要听从我的安排。”
　　关薇薇喜极而泣，“只要你答应，薇薇就什么也答应。”
　　翎细心的轻柔的帮她擦干眼泪，他的傻小姐知不知道自己选了一条何其难走的路啊？他很是痛心，但也阻止不了，只能在心底默默发誓以后要尽全力护住她，让她少受些伤害。“小姐，还记得昨晚在竹筏上救了你的那个人吗？”关薇薇想了想，点点头。
　　“他叫阎天，是慕容云琦的义子。”
　　“慕容伯伯？”关薇薇吃惊，因为她知道慕容伯伯是爹爹的至交好友。
　　“对，是他要阎天南下寻你的。但是小姐，你要记住情况未明之前，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老爷生前的至交。知道吗？”
　　“哦。”关薇薇应道。
　　“阎天在江湖上有‘义侠’之美名，现在的他虽是一品带刀侍卫，但是名声仍是极好的。你就跟着他北上，我会一路尾随，一边保护，一边暗中调查。不过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
　　“薇薇记住了。”
　　翎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瓶，对关薇薇道：“小姐，江湖险恶，我不得不在你身上再上一道保险。”
　　“这是什么？”关薇薇好奇。
　　“里面是我研制的一只药蛊，把它种入体内，三天后会高烧，高烧完之后它会慢慢产生毒素，随着时间的长短，它释放的毒素就越多，到时就会变成药人的体质。”
　　“药人？”
　　“对，药人本身能百毒不侵，但是药人又是带毒的，尤其是血液。那些毒素会随着时间而变得越强，但是这只药蛊的生命是有效的，两年后它会死去。小姐，我为你种下这只蛊，别人就不敢随便让你受伤，也不敢随便碰你，让它好好保护你，好不好？”有了这只蛊，翎想至少他的小姐可以少受些苦，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清白。
　　“好。”关薇薇点头。
　　翎从靴中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匕首，在点亮火折子，在火中烧了匕首之后，对着关薇薇的左手腕，极快速划了一刀，他知道只要速度够快的话，伤口是不会流很多血的。翎把瓶子打开，关薇薇便见到一条黑黝黝的小虫钻了出来，它直冲向伤口处，一晃眼间就不见了。翎神色如常，他从怀中掏出自制金疮药，撒了些在伤口之后就从自己身上撕了一布条帮关薇薇把伤口裹住。他嘱咐道：“注意三天内不可湿水。”
　　关薇薇一直盯着，都不觉得有多痛。
　　“小姐，现在我送你去阎天那里。”
　　“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