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源Ⅰ（吸血鬼的传说）》Livia

10、开学的交锋

　　前天西维亚阻止了梵恩斯兄弟的见面会，但是在卡特文特森中学开学那一天，连西维亚都没有想到能见到乔伊，并且他和她一个班，并且还有梵恩斯兄弟俩。
　　梵恩斯兄弟俩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而乔伊也看到了梵恩斯兄弟。那两张和他一模一样却明显的感觉到不同。几乎没有人能把他们搞混。但是小镇上的大多数人都是通过宴会见过梵恩斯兄弟的，现在把这三张脸放在同一平面，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和惊诧。
　　约书亚不同于奥古斯，他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已经挂上完美得体社交微笑：“Oh，乔伊，还以为你赶不上开学典礼了呢？嘿，奥古斯愣着做什么吗？很久没有见到我们的little brother了。奥古斯很想你。”
　　乔伊知道他们的长相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他倒是很佩服约书亚的机智：“Oh，也许他还在生气我的不告而别。”
　　奥古斯心里冷哼了，脸上却也没有什么笑容：“Nice，看来你已经懂得如何照顾你自己了。”
　　西维亚一进教室就看见了梵恩斯三兄弟，还有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嘿，西维亚，come here。”约书亚打了招呼，避免了西维亚的尴尬境地，“我们给你的留了位置。”
　　这个位子显然有了四角的趋势，无论她坐那里都是被包围的对象。显然她并不想要这个位子，其实有人更想要，但是基于安全，她也不得不坐上去。
　　“哦，我们的那个金发女郎不在这个班吗？”奥古斯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但很主动的扯开了话题。
　　“她和菲碧还有卡罗拉一个班。”西维亚解释，又补充了一句，“帕特里克和她们是一个班的。”
　　奥古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我亲爱的表弟，你的追求者吗？你总是对我们这一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西维亚。”
　　“哦，疯狂的梵恩斯一家。我该为我感到自豪吗？”
　　西维亚斜了他一眼，低头翻她的历史书。虽然很擅长历史，但是她真心讨厌他。
　　奥古斯对西维亚的态度毫不在意，他专心致志看着第一次见面的弟弟，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他们一定很喜欢你，乔伊。只要你很听话，MY little brother。”
　　“他们可是做梦都想要一个乖乖听话的孩子。But我们都太有主见了。可不是什么会乖乖听话的傀儡。”
　　“友善点，奥古斯。”约书亚低声警告，“这里可是学校，别弄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奥古斯耸肩：“乔希，有时候你真是无趣啊。”
　　听到奥古斯叫约书亚的简称，约书亚眯了眯眼睛：“鉴于你从小到大不停的惹是生非，做你的哥哥可真是让我身心俱疲啊。奥古斯。”
　　奥古斯一脸看吧看吧又来了的表情。
　　西维亚露出一个微笑。乔伊问了西维亚一句：“你和镇长的女儿麦琪很熟吗？”
　　西维亚想起麦琪就不由地蹙眉：“这个小姑娘挺讨厌我的，她比我还低一年级。你把她给转化了。”
　　“是的，在别墅的空地上发现了，那个时候她已经死去多时了。”乔伊压低了声音，注意了四周，语气中带有一丝庆幸，“还好，我还可以救她。”
　　“别墅空地？”西维亚惊讶了一下，和一直注意听他们讲话的梵恩斯兄弟对视了一眼，“她的运气可真好，遇到了你。要是遇到了我们就没有办法救他了。”
　　乔伊想起了见到麦琪尸体的时候，很明显被吸血鬼咬伤的痕迹，已经被经过处理。新生儿可不那么聪明，难道这里还有其他吸血鬼吗？
　　一堂历史课上的西维亚觉得无比的无聊。她收拾历史书的时候，真的恨不得把它扔掉。
　　“西维亚。”
　　珍妮弗闯进了西维亚的教室。平常美丽动人的金发女郎，今天显得特别的慌张和狼狈，那双漂亮如宝石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她抓起西维亚的手腕，语气急切：“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
　　不待西维亚说话，就把她从座位上拉走了。珍妮弗一直克制着自己，用人类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这个教室了。
　　她们去了操场，珍妮弗状态很糟糕。西维亚尽量的安抚她：“发生了什么？”
　　“Oh my god。怎么办，西维亚？”珍妮弗语无伦次，“我哥哥贾斯汀，他变成狼人了。那一天我回家，就看到了我的哥哥毛茸茸的样子。爸爸妈妈都被吓呆了。尤其是妈妈，她已经晕过去了。”
　　“男性狼人在满月变身之后的一天由于月亮的原因，身体上的狼毛不能完全退去。他们身上依旧有着狼的特性，容易暴躁易怒。你哥哥已经18岁了，他在他18岁之后就会成为狼人。”西维亚冷静地告诉珍妮弗，“你爸爸也应该知道。没有人能逃得过塞勒姆女巫的诅咒。”
　　“哥哥已经察觉到我的不同了。”珍妮弗一脸担忧和急躁，“我真担心爸爸妈妈会受不了打击。”
　　“吸血鬼和狼人是远古时期的天敌。狼人本能的厌恶吸血鬼，吸血鬼本能的讨厌狼人，对你来说着有些困难。”西维亚觉得珍妮弗的处境太过微妙，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也许你该和你哥哥谈一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珍妮弗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地惊慌：“万一他不肯接受我怎么办？不能接受我是一个吸血鬼。”
　　“你不是一个纯种的吸血鬼，珍妮弗。”西维亚说，“狼人对自己的族人都特别的宽容。你与生俱来的狼人血统能让狼人们接受你。”
　　“OK，这起码都不是最糟糕的。”珍妮弗叹了一口气，想起西维亚在教室的情景，那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刚才哪个是什么？怎么会有人长得和梵恩斯兄弟一模一样？”
　　“那是乔伊阿提卡。吸血鬼猎人。”西维亚想起了刚才乔伊说的话，不由蹙眉。
　　麦琪的事究竟是谁搞的鬼。
　　“吸血鬼猎人？是那个始祖。一个猎人在学校真的好吗？”珍妮弗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西维亚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已经有人群走动，小声地和珍妮弗说话，“他不会再学校动手的。到现在他的目标是梵恩斯兄弟。不过这还不是眼下最担心的事。”
　　“还有什么？”一说到正经事，珍妮弗脸上马上就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西维亚压低了声音：“麦琪的事有些蹊跷。是有人将麦琪带到了乔伊的住处。我现在担心的就是那个人。到现在我们都没找到那个人。这总让我感觉到不安。”
　　珍妮弗也沉默。
　　西维亚耸了耸肩：“我们出来够久了，回去吧。总会有办法的。”
　　西维亚的眉宇并不轻松，她毕竟被拉近了梵恩斯兄弟的阵营里，她回到教室脸上却不怎么表露出来。
　　奥古斯对回来的西维亚挑了挑眉：“我们的金发芭比怎么样了？”
　　西维亚耸了耸肩：“她年满十八岁的哥哥回来了而已。她有些激动。”
　　西维亚故意把十八岁说出来，奥古斯和约书亚立即会意。
　　“没什么比家人重聚一起更美好了，是说呢，乔希？”
　　约书亚看着奥古斯似笑非笑：“你偶尔表现出来对家人的眷恋，总是那么的令人感动，奥古斯。”
　　“你是再讲冷笑话吗，我的哥哥。”奥古斯冷笑了，“我们可都是利己主义者。”
　　西维亚看了奥古斯一眼，对着约书亚说：“你觉得我们安然度过开学的第一天吗，约书亚。”
　　约书亚摇了摇头，无时不刻都优雅的他对着西维亚做了一个怪笑：“我可不敢保证。”
　　西维亚耸耸肩，转过去和乔伊说话。
　　约书亚走到奥古斯旁边，和他小声的说话。其实乔伊一直有主意他的两个兄弟，发现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事。但他不知道的事，约书亚用的都是他们小时候常用的暗号。
　　“专心一点。乔伊。”西维亚看出乔伊的心不在焉，“他们绝不会在你面前说些什么，小诡计之类的东西。”
　　乔伊看了那一对兄弟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个淡然的笑：“其实，我挺羡慕他们的。无论如何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和你一起品尝寂寞，享受成功。”
　　西维亚知道，乔伊这几千年来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他猎杀了无数的吸血鬼，创造出同类，可却从未感到过温暖。他一直都是孤独的。
　　“当我的獠牙刺破人类的皮肤的时候，哪怕我实在救人，我都觉得自己是有罪的。”乔伊苦笑，他看向西维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西维亚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的，乔伊。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上，站在金字塔尖端的从来不是人类。即便没有吸血鬼，也会有恶魔。我们都是一样的，一出生就带着罪恶。”
　　乔伊蹙眉，湛蓝色的眼眸转了一转：“西维亚，你要小心。我父母找了一个能力卓越的女巫来帮忙。那个女巫的能力十分的强大。这件事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你的朋友们，西维亚。不要相信任何人，西维亚。这就是血族的世界，如果你相信了别人，等待你的命运就只有死亡。”
　　西维亚沉默，她的手默默地握紧，她转过身去拿起了下节课要用的东西，深吸地几口气。没错，她没有想到乔伊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经历了中世纪的女巫猎杀运动之后，居然还有女巫愿意帮助梵恩斯夫妇。
　　西维亚一阵天都在想这些事情，她几乎有些头疼，等到放学的时候，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了。她匆匆和菲碧发了一条短信，菲碧还要陪着卡罗拉参加社团活动，而她就先走一步。
　　西维亚背着书包走到学校停车场，她拥有一辆白色的雪佛兰卡玛洛，而那辆车旁正依靠着一个人。他优雅而随意地斜靠在车上，带着微笑看着走来的西维亚。
　　西维亚停下脚步看到约书亚不由地失笑，朝着他走去：“如果你想要女孩子送你回家，相信我，这所学校的女孩子都愿意送你回去。”
　　约书亚等西维亚打开车门后自然地坐上了驾驶座。
　　西维亚把车开出了学校，才问约书亚住址。但约书亚却说去西维亚的别墅。
　　西维亚诧异地看了约书亚一眼，她注意着前方的车辆：“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西维亚，你说过，我们之间的联盟最重要的是坦诚。”约书亚淡然地看着她，“你只要告诉我，阿提卡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西维亚平淡地看着前方：“他告诉我，他的父母手里掌握着一个强大的秘密武器。而那个秘密武器是一个人。他提醒我要小心。但是他自己也似乎不知道那个秘密武器是什么。我现在最在意的还不是这个，约书亚。”
　　约书亚沉吟了一会：“那个把麦琪带到阿提卡公寓的那个神秘人。”
　　西维亚点了点头：“梵恩斯夫妇迟早会逼近，我们必须在他们到达之前，找出这个神秘人。等等。”
　　约书亚反问：“怎么了？”
　　西维亚没有理会约书亚，直接拿起手机给卡尔斯打了一个电话：“Hi，卡尔斯，是我，西维亚。你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OK，你们来到卡特有多久了？一个半月，ＯＫ。我马上就回来了。”
　　西维亚看了约书亚一眼说道：“卡特小镇的吸血鬼案件，在二个半月前就开始了。如果说近期的一个半月是莉莉所为，那么之前的又是谁？”
　　约书亚明白过来蹙眉：“在这个小镇上还有其他的吸血鬼。”
　　“该死的。”西维亚咒骂，“差一点就被他糊弄过去了。他利用莉莉将乔伊引导卡特，可是你们也是一个半月前才到的。那之前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西维亚将车驶进森林停下，转头问约书亚：“你们到底为什么来卡特。”
　　约书亚绯红色的眼睛对上西维亚紫罗兰色的眼睛：“在哥伦布发现这块大陆的时候，我们兄弟就跟着来到了美洲。我们一手帮着人类建立的美国。”
　　“包括这座卡特城在内。”西维亚立刻明白过来，“是你们一手建立了卡特。”
　　“是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约书亚看着森林里的景色，“虽然这几个世纪卡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我们确实是最熟悉这座城市的人。”
　　西维亚沉默了很久：“所以你们把卡特当做了血宿夺回统治权的大本营吗？”
　　“这是我们的家。”约书亚并没有反驳西维亚，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我们背井离乡，西维亚，被我们的子孙背弃，被父母兄弟追杀。我们只不过想要生存，想要回家而已。”
　　西维亚抿了抿唇，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我们走走。”

　　约书亚和西维亚并肩走在着森林中，偶尔的阳光洒下来落成斑驳的光影。他们俩就并肩的这么走着一路无话。
　　约书亚注意着西维亚脸上的表情，光斑落在她白皙的脸上，透着柔和的光晕。他的心里涌出一股宁静。那是他活了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
　　“你想说些什么吗？”约书亚问她。
　　西维亚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他：“你知道乔伊阿提卡和你们不同吧。虽然你们也能完美的克制自己对鲜血的欲望。但是乔伊可以完全不靠血液生活。你们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约书亚很意外西维亚会提起这个，勒森魃被誉为暗夜的领导者也并非是虚言：“你的意思是，有人帮助了我的父母让阿提卡逃脱了恶魔的诅咒？”
　　“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西维亚说，“能打破恶魔诅咒的，除了恶魔自己，任何人若能打破恶魔的诅咒必然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能打破恶魔诅咒的就只有女巫。”约书亚想到了什么喃喃，“提图芭。我母亲的朋友一个聪明而又强大的女巫。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记得我们兄弟姐妹中有好几个是她在照顾……你怎么了，西维亚？”
　　约书亚发现西维亚神色不对，她原本白皙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她紫罗兰色的眼睛空洞死寂。约书亚抓着她的手臂，想要叫醒她，却听见西维亚说了这么一句话：“我都忘了，女巫和吸血鬼还有狼人都是超自然生物，恶魔可以消灭他们的□□却无法消灭他们的灵魂。”
　　“你的意思是，提图芭还活着？”
　　西维亚想到乔伊口中提醒她的那个女巫就是约书亚口中的提图芭，她想起了亚克力给她的罗盘，罗盘的左下角刻着一个花体的T字。那是提图芭的东西，提图芭在帮助梵恩斯夫妇消灭血宿们。
　　“那个罗盘，提图芭。约书亚，是提图芭在帮助你的父母。她一定是在恶魔面前施了一个诡计，她的□□消亡灵魂却安然无恙。你的父母一定帮助她找了其他的□□。”
　　约书亚恍然大悟：“而这几万年来，她一直依附于其他人的□□存活过来。”

　　森林里的阳光渐渐散去，森林变得昏黄，西维亚和约书亚一起走回了西维亚的别墅。在进别墅之前，西维亚嘱咐约书亚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当然如果奥古斯图斯口风够紧的话，告诉他也没关系。但是除此之外谁也不能说。
　　“WOW，你们这是去约会了？”奥古斯依靠着别墅的大门似笑非笑看着回来的两个人。
　　西维亚冷哼了一声：“你这是在这里望眼欲穿吗？”
　　约书亚只是笑了笑，并不参与这种没营养的对话。
　　“总算回来了。”菲碧看到西维亚进屋，放下了手中的魔法书，“我都陪着卡罗拉活动结束了，回来都好一会儿了，你才回来。”
　　西维亚指着楼上看戏的卡尔斯：“我可是和卡尔斯通过电话了呢。发现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
　　卡尔斯歪着头西维亚，想起了那一通电话，静静地等着西维亚的下文。
　　“我们发现卡特小镇中还有一个吸血鬼，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一只流浪的吸血鬼，但是我发现我错了。”西维亚一脸凝重，“麦琪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小树林里。但是乔伊说他发现麦琪的时候是在他家别墅前的空地。”
　　卡尔斯立刻明白过来：“是同一个人。这个人不仅对卡特很了解，而且很了解乔伊阿提卡。”
　　菲碧还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什么意思？”
　　奥古斯神色不愉地解释：“这意味着，这个人居住卡特很久，但是却了解一个吸血鬼始祖的转化，说明他是一个血宿。”
　　这句话一出菲碧和莉莉都惊讶不已。
　　“他是我们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