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铃记爱》戚紫绛

5、第 5 章

　　“紫铃？”
　　“紫铃，是你？”
　　见到紫铃，我心里激动万分，拉住她的手仔细辨认。紫铃比以前俊俏了，少年的稚嫩也已化为柔媚般楚楚动人。她牵着我的手坐下，笑而不语地看着我。
　　“你们怎么都叫紫铃？”一旁的店家惊异地问。
　　“我叫紫铃，她叫周云雀，也叫紫铃，她是大紫铃，我是小紫铃。”我无比心急地向店家说清，可他的表情仍是疑惑，摇头离开了。
　　“云雀，别打哑谜了，说正事吧！”一旁的妇人催促道。我这才仔细瞧这妇人，瓜子脸，杏眼，肤白，好一朵明艳的山茶花！
　　“你别打她主意了，她是我们王家的女主人呢。”云雀笑说。
　　“哦，原来你就是徐秧？”我猜测道。
　　“看来你确是同我哥一起来的。”云雀探究的口气我很不喜欢。
　　“那你果真和这个刀客张云鹤是兄妹喽？”
　　云雀点头。“你怎么会和我哥在一起的？他救你出来的？”
　　我摇头。“不是，偶遇。我看见他胳膊上的烙印了。”
　　云雀略有所悟地点着头。
　　一旁的徐秧插话说：“云鹤他还不知道他有这么个妹妹在。我们都不知道云鹤还活着。”
　　话说到此处，云雀却低下头来。我便知晓，她们两个之间，也有许多事彼此隐瞒，于是轻拍云雀的衣角，说起旁的。“怎么这么多水珠，你很早就出来了吗？”
　　“是，我和女主人清早趁主人不在就赶紧出来，正午之前就得回去。”云雀忽然变得谦恭有礼。“我们是来找我哥云鹤的，店家说他走了，但是同行的女人还在，我就请店家将你叫下来了。”
　　“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云鹤如果回到这里，你要让他离开朗州，去哪儿都行，好好活着，别想着报仇了，那一辈人的仇恨也该消了，人已经死了，何必牵连后人呢。”徐秧说完又寒暄几句告别之辞，便起身离开。我掂量着她的话，那一辈人，是指哪一辈人呢？
　　云雀临走前，回头望着我，似有话说，却终转过头离去。
　　“我不是张云鹤的女人！”我冲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喊道。那两道人影都振了一下，停驻脚步，似乎是决心不回头，急急地离开了。
　　“店家？城中可有佛寺？”我问向店家。
　　“有的。城南三里外有间庙，再往南的山林里头有座大寺，路不好走，现在走，不到一个时辰能到小庙，若是去那大寺，要傍晚才能到。你们姑娘家，明日起早些再去吧，安全些。”
　　谢过店家，我和小环坐上了马车赶往城南。寺庙并不难找，不出两个时辰我俩就已到达山下。
　　“我们来寺庙做什么呀，小姐？”小环不解。
　　“找张云鹤。”
　　“我是问为什么来佛寺里找啊？”
　　“你没闻到他身上有股子香味吗？那香味来自他手腕上那串佛珠，那珠子都被磨得浑圆发亮了，可见被人念佛用过多年，那香味也是久在佛堂熏染出来的，没几年工夫不会有那么浓的味道。”
　　“所以他信佛？就来寺庙找他？”小环似有所悟一般说。
　　“所以要么他靠念经来驱心魔，要么就是常年生活在寺院，他也念经，就是说他靠拜佛念经来思索。王家只着了一场火，没有大碍，张云鹤又活着离开，这两天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耐着性子说给小环听。
　　“那和我们来有什么关系？我们今早还打包准备去涧州找姑爷去呢，怎么现在又在这鬼地方？”小环擦擦头上的汗，一步步走得异常吃力。
　　“如果没有紫铃，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喃喃自言。小环，你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张云鹤，为什么已有离去之心却在见过她之后决定留下来。
　　远处，是钟声环绕香烟袅袅的寺院，在我的眼中，却渐渐模糊成一间暗室。暗室里，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