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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噩梦的开始 ...

  •   “时光就如同掌心里的一滩水,无论是张开还是紧握,都会从指缝间慢慢流走。”——这是我曾在网上无意浏览到的一句话,当时的我就已将它视作经典名言,把它牢记在了心里。因此,每当我写作文时想不出开头或结尾时,它就会“光荣”而又“华丽”地出现在我的卷面或作文本上。
      然而,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初中四年生涯,就在今天——在这再熟悉不过了的大礼堂,正式与我们告别。
      它就在悄然间转瞬即逝,这该死的、捉弄人的时光。
      毕业典礼结束了,我和陪伴了我整整九年的小学、中学同班同学、我最好的老朋友巫托邦各自打着雨伞,在这下着蒙蒙细雨的街道上漫步,同时像往常一样互相抱怨:“我们班的xxx真是个煞笔,那个和副校长瞎搞的班主任还是和往常一样令人作呕。”
      哪怕已经毕业了,我们还是不忘嘲讽下班级里所看不顺眼的同学以及我们虚伪的班主任。
      我和巫托邦的共同语言,估计就是:1.抱怨社会有多不公平 2.班里的风气多么不正3.班里的某些女生多么装腔作势、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像后宫佳丽争宠一样讨好男生 4.班里的某些男生多么色情下流、猥琐至极、爱出风头、自以为是 5.班主任多么重男轻女,为了鼓励男生好好学习(我们班的男生大多成绩不堪入目),还曾当着全班的面称“男生智商本来就比女生高”之类的毫无科学根据的奇葩“经典”语录(科学研究表明,女生智商平均比男生高七岁——选自“百度知道”的一篇科普文章),还像条发情的母狗一般和副校长潜规则——也就是上床,等等。
      巫托邦是我们班的尖子生,深受老师爱戴。因此,大家都略带调侃地称呼她为“学霸”。而她那一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无框眼镜,更是凸显了她的“学霸”身份。而由于她平时与生人见面时不苟言笑的举止、略显严肃的神情(其实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则给人一种“虽然不认识她,但感觉一定很厉害”的气场。
      巫托邦这人十分被动。除非你主动找她,不然她永远都在座位上刻苦钻研那该死的数学题,要么就是在看悬疑小说或是科幻小说——大多是欧美小说,她从不看国产的。显而易见,巫托邦是个不折不扣的欧美小说迷——和我一样,这也正是我和她成为best friend的原因之一。
      若不是因为巫托邦是我的第一任同桌,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会和她关系如此亲近——毕竟我也是个被动的人。然而,若你和巫托邦混熟了以后,你就会发现她那极富幽默感、极具恶搞精神和卖萌精神的个性——她真正的个性,不是她装逼时候的个性,给深深震撼,然后猛然意识到:“原来这货其实是个疯子!”(当她学猫叫装可爱时,我真心是这么想的。我真心,被她给雷倒了)由此看来,她那略显喜感的名字,也让人感觉不再如此别扭,而让人觉得“这名字简直太适合她了”。“巫托邦”,确实叫起来朗朗上口,还和“人类思想意识中最美好的社会”(这句话选自“乌托邦”的百度百科)——乌托邦谐音。
      “中考结束了,我们也毕业了,打算到哪儿玩?”我一边主动发起了话题,一边转动着手中那把天蓝色的伞。
      “能到哪儿玩?宅在家看世界杯呗。”巫托邦把耳旁的一缕发丝掳到脑后,而她那大麦色的、如枯草般杂乱的马尾辫则温顺地贴在脑后,在六月的暖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至于她的头发为什么会如枯草般杂乱,我们的巫托邦小姐自有她的说法:“我跟你讲了你别告诉别人。”她神秘地说道,仿佛一个海盗正要把自己珍贵的宝藏藏身处告诉别人一般,“我以前,幼儿园的时候,总是用洗洁精洗头,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我当时不禁对巫托邦连幼儿园的时候总用洗洁精洗头这种小事还怕被人知道而感到可笑,便故意怀着“生命不息,作死不休”的精神大声喊道:“什么,你以前居然用洗洁精洗头?”我本来就嗓门大,这一喊,估计所有经过我们身边的人都能听到。
      但是,谁他娘的会把这种无聊的事会放在心上?谁会把这种芝麻绿豆般小的事放在心上?哪个煞笔会到处叽叽喳喳地议论:“瞧瞧我们的‘学霸’巫托邦小姐,居然幼儿园的时候用洗洁精洗过头?”搞得好像自己是super star一样,时时刻刻有一大群狗仔队拿着相机偷拍你似的,生怕被记者把你身为全民偶像还用手指头扣牙缝里的青菜之类的小破事写到绯闻小报上似的。
      没错,我有特别的唱反调“技巧”。你越是叫我别告诉别人,我就越要让别人知道——因为你一脸“万一被别人知道我用洗洁精洗过头就没人和我玩了”的表情真的很让我他娘的想狠狠揍你。
      一股浓浓的哀伤之情瞬间从巫托邦那张略微有点像“小黄人”的脸上划过(因为她的眼睛和“小黄人”一样炯炯有神,表情丰富滑稽——和小黄人一样,故称她的脸“略微有点像‘小黄人’”)——当我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振振有词地向一女生“宣布”:“你看过《盗墓笔记》吧,你知道‘闷油瓶’吧?巫托邦居然把他说成了‘葫芦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时,她也是这幅“世界末日来了,我最好的朋友即墨溟居然故意嘲讽我,让我难堪”的表情。
      有时我真受不了巫托邦那颗敏感而又脆弱的玻璃心,虽然我也没好到哪去,和她有得一拼——数学中考开考前一小时左右,我在校门口等待开校门。就因我们那热爱作死的数学老师“强哥”(由于他偏爱穿风衣,和许文强的装逼程度有的一拼,故得此“美名”)怀着“好心”——对我来说简直是恶意,夸了句“你今天看起来特漂亮”而绝望(对,你没看错,就是绝望)痛苦了好一阵子——和被烫伤的心理难受程度有的一拼,“我要去自杀”的声音响彻脑海,我的世界一片昏暗,万千头“草泥马”在我的内心狂奔。那句话,就那么一句无心之言,也许只是开个玩笑,也许强哥只是想让我打起精神来,就让我在整场数学考试中都难以释怀——因为我的外貌以及着装和男生无异,平生素爱以“抠脚大汉”自称,自认为“生理性别女,心理性别男,无性取向。”而那句像是,不,就是在夸一个胸大无脑的女生的“美言”真心让我反胃至极。而我们班那“只”恶心的“孕妇”(我给那“头”雄性死胖子起的“昵称”)——那个曾经在我后面故意当着一堆男生的面大喊:“我们班有个短头发的女生(指我),原来是个同性恋。”的猪头三,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心想:对不起,让您贱笑了!),仿佛在说:“原来男人婆也能算漂亮。”而他那一笑则让我在数学考试时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我的心在滴血……世上还有比在自己仇人面前丢脸更难堪的事吗?往事不堪回首。
      噢,差点忘了说了,我们的“学霸”巫托邦,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忠足球迷。昨天晚上,她十点整准时躺在床上。十二点的时候被已设定好的定时闹钟叫醒,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世界杯,直至凌晨两点。
      “真无聊。你的生活似乎只有世界杯。”我说道,顺便用脚轻快地踢飞了路边的一个塑料瓶。
      我出生十五年以来,就昨天下午无聊没事干看了场哥斯达黎加对希腊的比赛重播(本来看到1:1平手的时候还以为希腊能够逆袭的),除此以外,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一场完整的足球赛——毕竟我对足球一窍不通,也没什么想要了解的兴趣,主要是因为懒。而且,球赛太漫长了。看一场球赛的时间,我都能看完一部电影了。对于我来说,电影可比球赛好看多了。
      “还有《人骨拼图》。”巫托邦应答道,“话说,我们到底去哪玩呀?总不能又去蓬莲公园吧。”
      《人骨拼图》,就是那本被翻拍成电影的悬疑小说?我和巫托邦都在看。我们总是喜欢一起到书城各自买同一本书,便于讨论故事情节。有时候我会比她先看完,然后我就会很不厚道地故意剧透些情节——比如真正的凶手就是xxx,不是xxx之类的,再或者就是主人公最后死了,被xxx谋杀的等等。每当此时,巫托邦就会抓狂地捂住耳朵,不耐烦地喊道:“你够了,别说啦!”这时,我就在一旁“咯咯咯”地傻笑。这就是我无聊的恶趣味吧。
      “蓬莲公园,那是小学生去的地方。”我突然灵光一现,又继续兴奋地说道,“要不,去我家小区的那幢大楼中的地下室,重温密室探险游戏?”
      “行,反正也无聊,别忘了带上手电筒。”
      然而,我们绝对没想到,我的这个提议就是噩梦的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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