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岁月》纳兰玉容

59、第58章、煲电话粥

　　从美容院出来，已经是万家灯火，桑琪琪要去k歌，卓然觉得既累又空落，一点k歌的心情都没有，独自回家了。
　　一边走，一边给简邦超打电话，她知道，结果肯定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样的时候，卓然非常非常的想他，想跟他说说话：亲爱的超超童靴，我今天在系统内的技能大赛中，获得了全能第一，我们单位获得了团体第一。本来以为不垫底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拿第一。
　　下个月还要进行全省的技能大赛，争取再拿个第一！老板奖励给我们每人2000元的奖金，奖金还没拿到手，我就用它来买了一份疏通筋络的美容产品，而且还倒贴了几百元。
　　手指一点，一个超长的短信发给了简邦超。
　　卓然掰着指头数了数，这个人已经消失了二十四、五天了吧，这也忒长了点吧，到哪里旅游要这么久，还没玩够啊？“我给你的期限可是只有一个月哈，再不出来，我就骂人啦”！又一条短信发过去了。
　　外婆和老妈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
　　“外婆，最近好吗？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今天参加市里的技能大赛了，你猜我的成绩怎么样？三等奖？亏您老人家想得出来？鼓励奖？您也太小看您的外孙女了，外婆，‘姥姥英雄孙好汉，姥姥狗熊孙笨蛋’这句话会不会给您点启发？”
　　“你姥姥的，你是变着法子骂姥姥狗熊啊？”
　　“我哪敢啊？我这是变着法子拍姥姥的马屁呀！您外孙女卓然她在全市技能大赛中过五关、斩六将，经过一番浴血奋战，终于取得了两个单项第一、一个单项第二，个人全能第一的好成绩！”
　　“乖乖，我儿真能干啊！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外孙女，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吗，哈哈哈哈。前段时间说忙，就是为了这事？”外婆很开心。
　　“嗯。”卓然故意带着哭腔、拖长了音，还拐弯抹角的“嗯”了一声，这就撒起娇来了。
　　“把我儿累坏了吧？”外婆心疼的说。
　　“可不是咋的，数钱数的手指头、手腕痛了好几天，每天要抹红花油，才能继续练习。”卓然诉苦说。
　　“啧啧啧，我儿辛苦了，早知道那么辛苦，咱不参加了。”外婆故意说。
　　“不是那么说的，既然参加了，就不能给外婆丢脸，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外婆争口气！我使劲练、使劲练，第一名如探囊取物，轻轻松松就花落咱家啦！”
　　“哈哈哈哈，孩子啊，告诉你妈了吗？”外婆提醒道。
　　“还没呢，怕她不理我。从老家回来以后，一打电话就惹她生气，惹她寻死觅活的，我都不敢给她打电话了。”卓然沮丧的说。
　　“唉，你妈小时候就是个拧头儿，脾气死犟死犟的，你把一条棍子打断三节，她都不孬种，一条道走到天黑的货！我三个女儿，数她最难缠。也多亏你爸事事都让着她，不然，日子怎么过啊。”
　　“不过，我妈也有个优点，比较尽职尽责，她把我爸伺候的也很舒服。我爸什么家务都不做，是个享福的老太爷，在宝南机关大院可是出了名的。”卓然替妈妈辩解说。
　　“是啊，你妈、你大姨、二姨她们相夫教子方面都没得说。咱家女孩子，包括你们孙子辈的，家务活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虽然咱家也是干部家庭，女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但是我们家的女孩子走出去，绝不能让人家看笑话，说咱们缺少家教，有人生无人养。更不能整天给人家惹麻烦，让人家背后骂咱养出的女儿中看不中用，废物一个。”
　　“嗯，这话我赞成。我很小就被外婆训练的会下面条，会煲粥，还会煎荷包蛋。”
　　“哈哈哈哈，你第一次下面条，我还记得呢，凉水里下面条，下了一锅面糊糊，沾在锅底上，洗都洗不掉，拿锅铲子锵。”
　　“那也是为了让外婆下班回来，好吃上现成的饭，结果事与愿违，害外婆回来没吃上饭，还刷了半天的锅。”
　　“哈哈哈哈，孩子，给你妈打电话吧，告诉她你获奖的事，让你妈也高兴高兴，那是娘亲啊！就是对你有怨气，也是因为想让你过好。父母都想爬到天上，把星星摘下来给孩子。外婆老了，也不想过多的干涉你的事，但是，简家的孩子，还是要慎重点，婚姻不是儿戏啊。”
　　“我知道的，外婆，我觉得我还不是那种比较感情用事的人，您就相信我吧。不可能的事情，我连考虑都不会考虑。我在意的事情，我想努把力试试，不管结果如何，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唉，说来也是，人的一生啊，也不能拿好坏一概而论，也许别人都不看好的事情，未必就是坏事。也许别人很看好的事情，未必有好的结果。婚姻之事，分分合合的，外婆在法院工作这么多年，看到的太多了。”
　　“是啊，多年的恩爱夫妻，一转身成为陌路之人的，也不少见，谁也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只能是事在人为了。”
　　“就这样吧，你这孩子会过得很，都让外婆心疼，打多了又浪费你的电话费。我挂了，给你妈打电话吧，管她说的有多难听，你就卖个耳朵给她，别跟她理论、争吵。”
　　“嗯，外婆再见，我争取再给您拿个一等奖回来，等我的好消息啊。”
　　“我儿，也别太拼命了，身体要紧，别累着了。拿个三等奖就不错了，外婆没有太高的要求。”
　　挂上电话，卓然心里犯起了踌躇，兰馨儿现在说话，那叫真伤人不是假伤人，嘴巴像小刀子似的，卓然还真是不敢跟她说话。
　　想想这时候，父母都应该吃过晚饭了，她就打了家里的座机，希望是父亲接电话，她真的缺乏接老妈一招的勇气。
　　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拿起来：
　　“喂！”是老妈！真是怕啥啥来。卓然一紧张，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话。
　　“妈，您，吃过晚饭了吗？”
　　“卓秉正你闺女的电话！”老妈把电话一撂，走开了。
　　父亲可能在电脑上下棋，过了一会儿，才过来接电话：
　　“哈哈，然然啊。”
　　“爸，你最近还好吗？”
　　“好，好，你最近怎么样？忙不忙，怪有些日子没往家里打电话了吧？”
　　“最近挺忙的，为了参加系统内的技能大赛，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上了。”
　　“好好，强化一下业务，有必要，有必要。”
　　“爸，我们今天比赛了，我们单位拿了个团体一等奖。”
　　“很好，很好，应该，应该。”
　　“我个人拿了四个奖！”
　　“很好，很好，然然妈，你女儿获奖了，拿了四个奖呢。”卓秉正对着里面喊给兰馨儿听，卓然不知道妈妈听过以后是什么反应。如果在以前，老妈肯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唉，我从小到大，就是在老妈的马屁声中茁壮成长的，我每次取得一点小小成绩，老妈都显得“开心”得要命，“崇拜”的要命。
　　卓然难过的想。
　　“两个单项一等奖、一个单项三等奖、一个个人全能……一等奖。”卓然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了。而如今，却让老妈这么伤心、失望。
　　“好，好，然然妈，你女儿拿了两个单项一等奖、一个单项三等奖、一个全能一等奖……孩子，你怎么哭了？别生你妈的气，你妈的脾气就那样，你还不知道吗？在家里，我们不是一直都让着她吗？”
　　“爸……我没生气。我觉得很对不起我妈，辜负了她的一片母爱……”
　　“然然妈，你看你把孩子难为的，你听到吗？咱们孩子在哭呢，她说，她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一片母爱。不是我说你呀，天底下，还有几个咱们孩子这么懂事的年轻人？”
　　“爸，老板还发给我们2000多元的奖金呢。”
　　“然然妈，然然还得到了2000多元的奖金呢。”别看卓秉正平时啥事都不关心，可是心里跟明镜一样，他是在有意调解卓然和兰馨儿的关系。
　　“孩子，你妈也在抹眼泪呢。”卓秉正小声对女儿说。
　　“爸，我一个月以后，还会参加省里的大赛。”
　　“然然妈，孩子一个月后还要参加省里的大赛。然然啊，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人是不是累瘦了？要不要你妈给你寄点什么补补呀？”卓秉正故意的抬高嗓门说。
　　卓然忍不住又笑了，想不到，老爸这么一个严肃、八板的跟法律似地人物，也如此会做戏了，真是难为老爸了。
　　“不麻烦妈了，大老远的，不够邮费，我自己会买的。”
　　“孩子，你要注意身体啊，要妥善处理好工作、大赛和生活的关系，不要顾此失彼。”
　　“放心吧，爸，我挂了，替我向妈问好，告诉她，我很想她。”卓然的眼圈儿又红了。
　　一路心里酸酸的，慢吞吞的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