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岁月》纳兰玉容

31、第30章、以身相许

　　“好什么呀？穷的都冒酸菜气，买什么都不敢稍微大手大脚，十块钱都得算计着花。你是饱汉不知道饿汉饥，哪有你这大老板好，钱多，花着方便。菜来了，快吃吧，好饿。”不待主人相让，卓然就拿起筷子主动自觉的吃了起来。
　　“饱汉不知道饿汉饥？是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都是饿汉。”简邦超略有所指的说道。
　　卓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旋即明白他是指自己是精神上的饿汉。
　　“我宁愿做精神上的饿汉。由精神上的饿汉转为饱汉容易，由物质上的饿汉转为饱汉就难了。就像人家说的，宁愿意娶个心灵丑的美女，不愿意娶个心灵美的丑女。”
　　她夹了一块儿爆肚说，“这个菜不错，烧得很烂很香。”
　　“嘿嘿，为什么？”简邦超吃饭很快，好像都不会嚼一下就吞咽到肚子里。
　　卓然夹了一块爆肚放到简邦超碗里说，“真笨！心灵丑可以通过教育来变美，长相丑却不可以通过教育变美啊。”
　　“哈哈，那去做整容啊！”简邦超好笑的看着这个正儿八经的小怪物说道。
　　“你以为整容很便宜啊？随便谁都可以整吗？”卓然翻了个白眼儿，心说别说整容了，美容的钱都舍不得花呢。
　　“那怎么办？丑死了就活该吗？。”简邦超的眼始终就没离开过卓然，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我怎么知道？不活该又怎么着？点子背，不能怪社会。”
　　看她不明就里，简邦超给她解释说，“嘿嘿，我给你讲个我小时候遇到的事。我从小就很讨厌好逸恶劳的年轻乞丐，有一次，我听到有人敲我们家大门，打开一看是个年轻人，开口就要我给他点吃的，我对他说：‘滚！没有！’你猜人家怎么说的？”
　　“你才滚呢？”卓然回答道。
　　“他说：饿死了就活该吗？”卓然这才明白，他前面一直都是在跟她瞎应付，可怜她还跟着他的话顺竿子爬。
　　“哈哈哈哈，我觉得这个要饭的真是个人才，问得太有水平了：饿死了就活该吗？典型的弱势有理！”简邦超每每想起这事，都觉得忍俊不禁，同情弱势没错，怕就怕弱势者持弱而自视其高，以为全天下人都对不起自己，就该忍着、让着、关照着自己。
　　“哈哈，的确是个人才，他太有理了。要饭有理，不给有罪！以后我也这么质问你，简老板，借点钱花，不给的话，穷死了就活该吗？简老板，来广州看我，不来的话，想死了就活该吗？”卓然算是明白了，顺着简邦超的话调侃起来。
　　“哈哈哈哈，然然，说实话，回去以后会不会想我？”简邦超迷着眼问道。
　　“你呢？”卓然目光炯炯的对上他的眼。
　　“会，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他把头往前探了探，直视着卓然。
　　“鬼才信。”不知怎么回事，卓然有点害怕他殷切直视的眼神，她低下头来，假装吃饭，拿起筷子有心无心的在菜碗里扒来扒去。
　　“真的，不骗你。刚才你说你一定要今天回去，我心里很失落。你来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几天，过得最有意思的几天，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过得像个正常人的日子。”简邦超恳切的说。
　　“真的假的？我有这么重要吗？”卓然停下了筷子，还是没敢抬头。
　　“有。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很重要、很强大，有个胆小如鼠的女孩子需要我用心去保护、去呵护、去照顾。早上醒来，有个懒猫一样的女孩子无声无息的躺在我身边，睡得很香很甜，我觉得很幸福。她不仅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虚假的恭维奉承我，还会跟我耍无赖。
　　有时候说话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嘴巴像个小刀子，刺的我的心一阵阵痛。可是她并不固执，知道自己做错了，会想办法弥补，比如给你讲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听笑话的人还没笑呢，讲笑话的人就笑的讲不下去了。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在你气头上，她懂得躲避，不跟你顶牛，她知道跟你对着干的结果，对她没有好处。如果你一气之下动了武，吃亏的还是她，她是不堪一击的！”简邦超滔滔不绝，说得很动听。
　　“啊呸！我不跟你对着干，并不是怕你动武，而是怕把你气坏了好吧？你以为我怕你啊？你要是真敢对我动手，那你就鸡飞蛋打！有人说过，女人是花瓶，一碰就碎，别怪我没警告你！”卓然爆发似的嘟囔着，看着简邦超的眼神中有感动，也有激情，简邦超捕捉到了这样的信息，开心起来。
　　“碰碎了就活该吗？啊？碰碎了就活该吗？遇到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个老婆是花瓶，不能碰，看来我只能整天把花瓶老婆揣在怀里、捧在手心里了。”他心情大好、表情夸张的唠叨着。
　　记不得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恋爱中的男人会废话连篇，而且津津乐道、乐此不疲。结了婚以后的男人，金口玉言，守口如瓶。简邦超看来是渐入情境，逐渐开始滑向了爱情的泥潭。
　　卓然俯下身子，看清楚对面他坐的椅子，猛踢了一脚他的椅子腿：“谁是你的花瓶老婆？”
　　“乖乖，又想谋害亲夫！你不是吗？我以为你是的呢。”调侃她真是件有趣的事。
　　“我发现你这家伙太狡猾了，说的这么动听，我还真的以为是被我的魅力迷住了呢，正打算自己劝自己被你感动一把呢，原来却是在暗示、教育我，今后要朝着你指引的方向努力，老公生气了，不要跟他对着干，做个你心目中的好老婆！”
　　“哈哈哈哈，不是瞎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老板，买单！”简邦超得意地笑着。
　　“你以为你说的实话像实话吗？”
　　“那像什么？”
　　“像屁话！”
　　“乖乖，说话这么粗鲁，不像个女人样。”简邦超吃惊的说道，卓然在他心目中是个风情万种的高雅才女才对。
　　看着卓然忍不住乐了，他也笑了起来。
　　“然然还会说粗话啊。”走出肥肥肥肥肠馆的大门，他很自然的牵起卓然的手，一起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看不出来吗？”卓然问道。
　　“看不出来。小腰长得这么细，说出的话这么粗！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也没你厉害！”他用手比划着粗细嘲讽他。
　　“更粗的话我也说得出来。”卓然歪着头，故意说。
　　“什么话？”简邦超颇为好奇。
　　“我靠！SB呀？你！”
　　“哎哟，乖乖！”简邦超像是突然踩到了西瓜皮，差点被唬得一个跟头儿。这次他是真的目瞪口呆了，停下脚步不认识似的看着卓然。
　　“哇哈哈哈哈……”看到他这副表情，卓然笑得简直要把刚吃进去的饭喷出来。
　　“也就是你这种有时间打麻将、没时间上网的人会大惊小怪，其实我靠、SB、TMD、NND都不算什么粗话了，最起码没有现实中粗的程度深，早已经变细了！
　　我刚开始上网的时候，在联众跟人斗地主，被人骂做SB，气得我撵着骂他‘你SB，你SB，你SB，你SB！’那人被骂的到处躲，躲到哪里我撵到哪里，‘你SB，你SB，你SB，你SB！’一直把他骂的下了线，我才罢休。”
　　“怎么会这样呢？连你这样的小丫头暴粗口都不以为然，这网络也太乱了吧？”简邦超不解的说道。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你得好好接触一下网络，不然，你会落伍的。今后都是电子商务的天下，你一窍不通，怎么跟外界竞争？”卓然不失时机的教育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公司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人才，别看我不是大学生，不少大学生要给我倒茶。”简邦超又拽上了。
　　“你要是到我家里做客，我这大学生也会给你倒茶！你也不要太自鸣得意了，趁着还没有老的抽疯，还是花点时间学学吧，不要总是指望别人。其实上网也没什么难的，等你会上网了，我给你申请个□□号，我们就可以在□□上聊天了。”
　　“□□上聊天有什么好的？”简邦超乜斜着眼问道。
　　“省钱呀，就不用打电话了。”有很多好处，卓然一时没想起那么多，就捡最直接的好处说了。
　　“那能省几个小钱？吭吭吃吃的打字不够费事的。小丫头，你知不知道，电话费越高、赚的钱越多。”
　　“呸！那是你，对我来说，电话费高了就是浪费，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我公司办公桌上也有台笔记本电脑，平时很少用，偶尔看看电视，看看新闻。”
　　“连我老爸都已经迷上电脑了，在网上下象棋，查找资料，跟我视频聊天。现在还有几个像你这样的电脑盲？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人说‘金钱、电脑、舌头’是人生的三大法宝，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两大法宝，就差一样了。”卓然继续开导道。
　　“舌头什么意思？能说会道？我哪能算是能说会道，人家都说我不拘言笑呢。”简邦超说。
　　“你还不拘言笑？买疙瘩！”卓然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这几天没少听他长篇大论的唠叨，他居然说自己不拘言笑？！
　　“我们公司里的员工都这样说。买疙瘩什么意思？又是网络用语？”
　　“嗯，是英语‘My god’的幽默音译，意思是说‘我的天啊，上帝啊。’网上很多这样的小幽默，比如把早上好——good morning说成‘狗戴猫铃’，把我服了你，说成‘i服了you’。”
　　“你得教我才行。”说实话，简邦超在她面前，的确有自卑的地方，她也的确有很多值得简邦超钦佩和爱慕的地方。
　　“嗯，可以。免费、义务、无偿教你这个笨学生！”卓然答应了。
　　“不会让你免费教我的。”简邦超的眼睛再一次乜斜起来。
　　“打算给多少报酬？”卓然停下来，歪着头看向他。
　　“你看这样行不行？”简邦超商量道。
　　“说说看。”
　　“哈哈，我以身相许吧。”简邦超坏笑道。
　　“呸！你这个坏蛋。”卓然伸手就打，他早有准备，一闪身，卓然扑了个空。
　　简邦超“嘿嘿”笑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