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岁月》纳兰玉容

16、第15章、嫁给我吧

　　虽然看起来两个都很安静，但是，他们各自的内心深处，此时此刻都有不同的想法在起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卓然忍不住背了一段古文。
　　简邦超乜斜着眼看看她，以眼神询问她在说什么？
　　卓然回答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当钱堂而皇之的成了我们奋斗和前进的动力时，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卓然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就要扔出去。
　　简邦超抓住她的手，阻止说：“别砸到人了，下面都是人。”
　　他顺势把卓然拉起来，“管它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只知道，没有钱，在当今社会里，男人好像就不是男人了，没人把你当回事，男人必须有钱！必须想办法挣钱，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挣钱，有钱才是硬道理！”
　　说完，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开始往山上爬：“走，带你去摘野花椒。这个山上的野花椒特别有味儿，特别麻，我老妈很喜欢。”
　　随他爬了一半左右，连野花椒的影子都没看到，可能因为昨天拉肚子没睡好的原因，卓然今天很没精神，她可怜兮兮的对简邦超说她爬不动了，简邦超就陪她坐在石阶上休息。
　　已经中午了，天气热了起来。这里很是安静，爬了半天的山，居然没看到一个人影。看到简邦超抱在怀里的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卓然没好气的打趣说：“你穿这件衣服，就像一个花里胡哨的老狐狸”。
　　他没反应，好像没听到，卓然就进一步调侃他。
　　“肯定不是你自己买的，你不会买这样的衣服的，说不准又是哪个小情人送的。”他笑了笑，依然不接腔。这个人有时候很让人猜不透，有时候滔滔不绝，有时候像个闷葫芦，你再怎么挑衅，他都不接招，搞得你很没趣，真没意思。
　　卓然也只好沉默。
　　见她好大一会子不说话，简邦超说：“你大姨那里的大米是出了名的，昨天我还真想多要点，我妈早就唠叨着，要买那里的大米了。”
　　“那你怎么不要那个五十斤一袋的？”
　　“我自己不能抗一口袋大米，要你和你大姨抗，又过意不去，再说，你也不一定抗得动。”
　　“你是不是怕丢了自己的身份呀？那，像您老人家这么大的碗儿，肯定不能亲自上厕所，那多丢人呀？大概您上厕所都有别人代劳吧？”卓然挖苦说。
　　他笑了笑没接话，两个人又一次冷场。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不愿意说，老是朝着远处看，真受不了他！
　　这时候，卓然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桑琪琪打来的。
　　“到家也不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刚才老宋还说呢，卓然大概回家相亲去了，忙的都顾不得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了。”那头桑琪琪哇啦哇啦的打开了话匣子。
　　“老宋就会胡说八道，什么相亲啊，现在还没到家呢。”卓然说道。
　　“都走了两三天了，还没到家？老实交代，干嘛去了？”电话那边很吵。
　　“跟朋友在山里玩呢，现在就在山上。”卓然了看了一眼儿简邦超，仿佛那边也都能看到她身边还有个男人似的。
　　“好玩吗？老宋在问呢，问你是跟男的还是女的一块儿在山里玩。”
　　“哈哈，你告诉他，是跟男的在一起，昨天晚上还住一个房间呢”，看到简邦超很注意的看着她，卓然朝简邦超挤挤眼儿。
　　“老宋说，他要过来跟那个人决斗！”
　　“哈哈，简老板，你过来一下，有人要跟你决斗。”卓然歪了歪身子，超简邦超身边凑了凑。
　　“卓然，你还真的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在山上？你胆子真大，老宋说，你就不怕人家把你拐到山里当媳妇啊？”那边传来了桑琪琪惊奇的叫声。
　　“是啊，放心吧，是我的一个邻家大哥，好几年没见了，来看看他，他很快也要到广东来发展，让我给他儿子做家庭教师，我是顺便来面试我的学生的。”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老宋说，要你度完年假抓紧回来，不然他会度日如年的。”
　　“知道了，替我谢谢他。”老宋的话真不真假不假的，不过听着就是温暖。
　　收起电话，卓然问简邦超：
　　“你什么意思呀？你要我给你儿子做家庭教师，你也不让我看看你儿子，这两天你都绝口不提你儿子，我问你，你也不说，到底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你说，我这个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今天回去，无论如何，你要把儿子带来给我看看，我也该回家了，不然就没机会了。”
　　“你同事打来的电话？谁要跟我决斗？决什么斗？”简邦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嗯，问我到家吗。是我们主管老宋要跟你决斗，他整天开玩笑说，我是他的偶像。”
　　“多大年纪？为什么要跟我决斗？”简邦超盯着决斗的事问个不休。
　　“我们说话这么大声，你都没听到啊？听说我跟你在一起，假装羡慕嫉妒恨，他喜欢开玩笑。”卓然把手机收起来，放在口袋里。
　　“老宋有多老？”
　　“你是不是有病了，你问这么多干嘛？”
　　“他是不是喜欢你？”
　　“真是病的不轻，他是我们的部门经理。”
　　“结婚了吗？”
　　“没有，你不是真怀疑我们有什么吧？其实老宋人很不错，就我知道的，我们单位应该不少于两个人暗恋他。人很精明，也会来事，在我们单位是红人，私下里还有自己的平面设计广告公司，如果不是年龄比我大几岁的老男人，我还真想去追求他。”
　　“大几岁不好吗？男人大点知道疼老婆。”简邦超叹了口气说。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回去以后，我追追他试试。”卓然对他这话有点小不开心。
　　“然然，我在想，有件事现在能不能跟你说”？他望着山下说。
　　“啥事？说说看”。
　　他沉闷了半天，可能在斟酌语言，看来有点为难。卓然想：可能儿子很调皮，怕将来给我添麻烦惹我讨厌。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儿子很难教育吗？唉！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大多数有钱人的孩子，都不愿意读书。”卓然善解人意地说。
　　“我还没有儿子。”他说话声音不高，卓然没听到。
　　“你儿子长得像谁？像你还是像你老婆？如果像你的话，很可能会遗传你调皮的性格，最好能像他妈妈，哈哈哈……”卓然自以为是的说。
　　沉默，还是沉默。“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老是冷场，老是让我坐冷板凳，这会儿子中了什么邪了，怎么突然添了心事。”卓然心说。
　　“走吧，你这人真没劲儿，突然变成了闷葫芦。我们回去吧，我今天要回天宝，再晚点，外婆该怀疑了，说不定大姨已经打过电话了，外婆要是知道我跟你这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厮混，还不打断我的腿。”看简邦超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卓然站起来拉着简邦超的胳膊说。
　　“然然，再跟你说一遍，我还没有儿子。”人家稳坐钓鱼台说。
　　“嗯。嗯？什么？没有儿子？”卓然被雷到了。
　　换了她无话可说了，这个人看来脑子真的有病了，还没有儿子，你着的哪门子急呀，这么早就给儿子找家庭教师？
　　“那要嫂子抓紧生个。”卓然一屁股坐下来，因为坐的猛了点，差点摔倒。
　　简邦超扶了她一下说：“也没有嫂子。”
　　“不会吧？你开国际玩笑？”卓然就差呼天抢地了。
　　“没开玩笑，我到现在还没成家呢。”简邦超低下头来说。
　　“被你打败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这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你早结婚了呢。”卓然瞠目结舌道。
　　然后就连珠炮似的发问：“失恋了？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了？有过痛苦的感情经历，谈爱色变了？所以一直不愿意结婚？”
　　“这不是很正常吗？三十多岁没找对象，没成家的多的是，我还没到三十岁呢。”简邦超回避着卓然的直视。
　　卓然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像他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在内地，这个年龄不结婚的还真不多。那玉佩谁送的？为什么不娶她？这花里胡哨的衣服又是谁买的？为什么不娶她？她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有儿子了？”卓然把简邦超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的脸问道。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已经有儿子了？”被她审贼似的审问，简邦超还真有点不适应，他扭了扭脸说。
　　“你说你如果到广州发展，就让我给你儿子当家庭教师，你都记不得了？”卓然手上一用力，又把简邦超的脸给扳了回来。
　　“那不是远景规划嘛。”简邦超试图用手把卓然捧着他脸的手拂掉。
　　卓然猛地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没防备，惊呼一声：“你干吗呀？”
　　她恶狠狠的说：“这就是欺骗我的代价！可怜我不远千里，不辞劳苦的来看你儿子，你居然骗我白跑了一趟，你以为小老百姓就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呀？”
　　“没有儿子，就不能来看看我吗？”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简邦超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凭什么来看你？你以为你是谁呀？”卓然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简邦超吞吞吐吐的，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然然，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一个大你几岁的老男人，可以嫁给我吗？”
　　“你说清楚点！嫁谁？嫁，嫁，嫁你？”卓然情绪很激动。
　　“……”简邦超点头默认，他没想到向她表白是件这么吃力的事，累得他都快虚脱了。
　　“你耍流氓呀？谁要嫁给你？”卓然夺过他的外套就兜头盖脸的砸他，被他攥住了手。
　　“你别当我是你身边的那些女人，可以随心所欲，你开国际玩笑也不带这么开的。你简大老板这样阅人无数的人，何必来吓唬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联想到这两天来他说过的那些颇富挑逗性的话，她恶向胆边生，机关枪似的，一下子说了一大串。
　　嘴巴上这样说着，心里早气的抖成了一团儿，原来，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专门诱我来上钩的，小时候就知道你丫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