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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2章、人为财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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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悄悄起来,到洗手间里洗漱好,回来时,发现简邦超还睡着,她看看手机,已经是北京时间8点半了,就跑到简邦超床前,看了看这个熟睡中的男人。
他的睡相很好看,安静又祥和,眼窝深深的,一双稍有些上翘的凤目在微微的动着,虽然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很光滑很健康,一个痘、一个麻点都没有,鼻子挺挺的,鼻尖处比较精致,立体感很强,嘴巴很有型,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刚毅果断的感觉,下巴上的小窝窝里,冒出一些青色的胡子茬儿,不是太浓密,但是平添了一种男人的性感魅力。
再往下看,他发达、敦厚的胸膛随着呼吸在一层薄被下很有生机的起伏着,一股属于男人的诱惑,第一次强烈的震撼着卓然的心,她突然脸红起来,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使得她很想吻吻床上躺着的男人,原来女人也是好色的动物。
想到他昨晚那么用心的给她按摩肚子,卓然顿时觉得又羞涩又温暖,她贪心的想,他如果没结婚,说啥也得把他抢到手。
卓然用手捏住他好看的鼻子,简邦超喘不过气来,憋醒了,他伸出手猛的把卓然揽在怀里:“我的小媳妇,给老公烧好早饭了吗?”卓然掰开他的手,挣出他的怀抱:“谁是你媳妇?”
“昨晚是谁要跟我住一个房间的?现在不认账了,想过河拆桥啊。今天那女人要是还跟我要结婚证,我立马就让人给现办一个送过来,你赖也赖不掉。”简邦超开始耍坏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坏!”卓然甩了他一下。
简邦超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拿过卓然的毛巾牙刷就走了出去。
卓然趁他出去洗漱的当儿,赶紧把睡衣换下,穿上一件领口带着蕾丝花边儿的白色短上衣,配上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今天要去牛市,她想那里肯定也是在山窝窝里,还是要爬山的,穿的休闲点,走路比较利索。
等简邦超回来,卓然已经收拾妥当了。
他们在山脚小饭店里简单的吃了点早饭,就开着车跟老板告别了。
车子在忽高忽低的盘山路上行驶着,简邦超告诉卓然,昨天他们去的地方属于钱谷县,今天要去的地方属于牛岭县,别看只有几十里的距离,这一带却是三个县的交界处。
几年前,他曾经到这里的牛市来买过牛,他的一个叫幸福的合伙人,拿了他几万块钱,在离这儿几百里远的山里做黄牛贩子,而那个地方则叫三干县。简邦超在三干县的山里生活过将近一个月,买牛、卖牛、杀牛一条龙的技术活,他都学会了。
“买牛卖牛还算是技术活?”卓然笑着问他。
“是啊,看牛估价绝对是个技术活,一头牛下来,会买不会买,可能会有上百元的差价,甚至更多。还有的行家,专门买病牛。”简邦超对她说。
“为什么呀?”卓然觉得很奇怪,什么叫会买,什么叫不会买?论斤称,能有多大的差距。
“牛黄知道吗?”简邦超没有正面回答她。
“牛黄解毒丸?”
“对,牛黄解毒丸就是用牛黄制作的,不过现在大部分牛黄都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牛黄。天然牛黄在国际上比黄金的价格还要高。”简邦超耐心给卓然介绍说。
“哦,第一次听说。”卓然若有所思。
“牛黄哪来的知道吗?”简邦超又一次问道。
“牛身上的。”
“就是牛的胆结石,凡是得了胆结石的牛,大都比较消瘦,牛毛稀疏。行家专门挑这样的病牛买,我在牛岭的牛市上见到过一个南方来的小伙子,二十出头,带着几百万的资金来买牛,那时候真是让我羡慕。
买病牛一点不吃亏,牛肉、牛皮一样可以卖,但是如果得到几十克、上百克的牛黄,那就值钱了,按照每克200元算,十克牛黄就是2000元,一百克牛黄就是2万元,一头牛才值几个钱儿啊,现在牛黄绝对不是200元的价格了。我们国家天然牛黄资源非常困乏,大部分都是从国外进口,牛黄一直是紧缺货。”简邦超说起牛来比较内行。
“哦,这样啊,牛黄什么样,你见过吗?”卓然好奇起来。
“见过,我家里就有,牛黄倒不是多好看,颜色形状有点像栗子,比栗子颜色稍微黄点。幸福为了拉我入伙,给我送过将近10克牛黄。那时候,牛黄的价格就已经达到每克200多元了。他告诉我,三干、牛岭、钱谷这几个地方物产丰富,有优质的木耳、苹果、山核桃,还有全国最好的黄牛。
那年过年,幸福从三干给我带回两只熊掌,半个腌好的野麓,半个野生羚羊。他描述说这里到处是黄金,我被他说动了心,就给他投资了六万元。结果,一年两年过去了,我没见到一点儿回头子儿,就亲自跑到山里来看看。那家伙在宝西有老婆孩子,跑到这里又骗了个老婆,孩子也生了出来。”
“人家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吗?”卓然打断道。
“知道。三干县也是个比较贫穷的地方,虽然比我们昨天去的钱谷开化点,消息灵通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山里人穷怕了,都把他当个人物,连县里屠宰厂的冷库,人家都象征性的收点钱承包给了他,这家伙精明着呢,每年都给厂长送点,厂长口袋里鼓鼓的,还问这冷库是姓公还是姓私啊?反正闲置着一分钱也捞不到。那么大的冷库,搁在宝西,每年的租赁费少说也得十来万。
木耳、苹果、山核桃他什么都倒腾着卖,每年往俄罗斯出口牛肉也应该赚不少钱,他却骗我说,没赚到钱。跟我借钱时,说的天花乱坠,你跟他要钱了,他这理由那理由的说不赚钱。生意是不能这样做的,一个馒头,你自己想独吞,你顶多只能吃这一次,下次,就没你的份了,有钱大家赚,有馒头大家啃,才是长久之计。
人品太赖了,做生意如此,做人也是如此。他不仅给自己骗了个二奶,还给他的傻弟弟骗了个媳妇。有几个烂钱,就在这里为害一方,我在三干呆了半个月,很多人跟我告他的状。
就这样我对他还是抱一线希望,这一带的确是个很有潜力的市场,在这里考察一段时间,我甚至打算多投资点给他,再派个自己人看着他。那时候,就在牛岭这个牛市里,我们买了一头病牛,幸福说,有一半的可能,这头牛身上有牛黄。
我在这里杀过牛,买过牛,就是没亲眼看到过牛黄,很想一睹为快。这家伙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迟迟不让杀这头牛。后来我有事回了一趟宝西,临走前还嘱咐他等我回来再杀这头牛,结果他趁我不在把牛杀掉了,回来对我说,买瞎了,没有牛黄。
我那个火呀,这孩子怎么这样子,赖的不论套了,这么小儿科的把戏也使得出来?不是可怜他两个老婆和几个孩子没有经济能力,我真想治的他爬不起来。再说六万块钱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我就把资金抽出来走人了,放他一马。”提起那个幸福,简邦超仍然觉得很来气。
“那个幸福,他现在在哪?”卓然问道,她很想知道这么赖的人品,会不会遭报应。
“不太清楚,好像听说,在宝西也买了房子。”简邦超不想再说起他。
“哦。”
“三干的女孩子很可怜,多数被家里逼着出来做小姐。几年前,幸福说货车从三干的某条公路经过时,不留下买路钱,谁也甭想打此路过。
那些女孩子手拉手组成肉墙,阻拦过路的汽车。他们到也不会讹诈人,十块二十块钱,在路边的棚子里就可以睡个女孩子,有些女孩子才十一二岁。凡是经常从这里经过的司机都知道,三干的女孩子便宜。幸福说,他每次送货经过那里,都会找女孩子解馋。”简邦超开着车,有的没的跟卓然叙着闲话。
“唉!怎么会这样啊?这不是人穷志短吗,难怪常言说富贵贫贱,人一富在人前就尊贵了,人一穷在人前就矮半截,啥怪招都使出来了,啥怪事都出现了。这真是文明的倒退,人的价值观整个翻了个过儿。再有像古人那样安贫乐道的人,可能会被人骂为傻子了。”卓然感慨道。
“也不能那样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没听说过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吧,没钱寸步难行,谁都知道钱好,当然都想发财。”简邦超说。
“现在那些女孩子还这样吗?”
“听大宝说,三干那边的女孩子大部分都都南下广州了。”简邦超在山路上拐了个弯儿。
等车子走稳了,卓然继续问道:“大宝是谁?”
“大宝就是三干的,他爹跟幸福做过生意,一早一晚倒腾个瘸腿牛卖给幸福。”
“瘸腿牛什么意思?”卓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很多事都是第一次听说。
“山路高低不平,经常会有牛摔断腿。摔断了腿的牛不能干活了,卖价就会低些。大宝爹到处打听着,专门收购低价牛卖给幸福。”
“哦,还有这一说呢。那大宝家应该比别的家庭经济宽裕点吧?”
“瘸腿牛哪有那么多,资金少也赚不多少钱。大宝没上过学,妹妹小宝上了一年还是两年的学,他们还有个弟弟,一下子供三个孩子上学,他们供不起。大宝小宝都是非常懂事的孩子,看着挺喜欢人,唉!可惜了。”简邦超叹了口气。
“这么说,你跟大宝家还有联系。”
“大宝现在在我家做小保姆,我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很孤单,我就让人把大宝接了过来,大宝不识字,也不能做别的事,以后年龄大了,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好歹也算是给大宝找了条出路。”
“嗯,我们简邦超桶子还是挺善良的。”卓然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与人为善”,所以,听说简邦超收留了大宝,很是开心。
“不骂我坏蛋了?”简邦超转过头来,冲卓然笑了笑。
“哈哈。我发现你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还是很能说的。”
“这也是跟你在一起,跟别人在一起,我才懒得说话呢,你知道,祸从口出,言多必有失。”简邦超看着前面的山路说。
“那倒是。”
说着话,一路不停的问着过往的行人,不久,他们就找到了牛岭著名的牛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