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WoodenBox

7、第六章

　　三日后，荒庙内。
　　“少主，我们的人已经打探到消息……”这时我正在荒庙门前擦拭着我的剑，葭言正在庙里自我疗伤。
　　我立马紧张起来，示意昼现身与我说。昼出现在我的左手边，但眼神示意葭言。
　　“没关系，你说。”我朝里看了看，阻止了昼。
　　“少主，南毒神教八年前还未像如今这般壮大，只是南疆众多教中的一员，虽有一些古怪却成不了气候。但……奇怪的是，自从武林大会后的半年，南毒神教迅速崛起，吞并了南疆大大小小的宗教，成为南疆最强势的一股力量。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们有一人乘南毒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信徒醉酒之时，竟然套出了一星半点关于八年前的事情。那老信徒只是含糊说道那个时候上头和什么有过约定，杀掉几个中原人就可以帮助南毒在南疆称霸之类的。但是和谁有约定，杀哪些人却无从知晓了。”昼说。
　　我眯起眼睛，昼这么说，必然是八分肯定南毒就是杀害我兄长的人了。我轻笑，却又暗自思虑，南毒教亲手杀了我哥哥，这仇我必报，而幕后指使的人，我也必将他碎尸万段！我捏紧了拳头。眼中的阴狠不再掩饰。我本来就是如此，嗜血，好杀。所以，注定与孤独为伴，注定寡亲缘情缘。
　　“很好，很好。南毒在此的人不足为杀。我必然要取到那狗屁教主的头颅，才能泄我兄长惨死的恨。”我看向南疆的方向，拳头握地更紧。
　　“少主不要冲动行事，我看此事还是回唐家堡与掌门商量才是……”昼阻止着，却丝毫没有动摇我要去南毒的决心。
　　“昼，你与夜连夜赶回唐家堡告知掌门。我独身去南毒刺杀，这种事，我容不得他人插手。”我垂下眸子，静静地说。
　　“少主……这万万不可！纵使少主功法再强劲，也还是寡不敌众！这无异于送死！属下恳请少主带我二人前去。属下必誓死保护少主，万死不辞。”昼朝我跪了下去，我能感受到他的诚心。
　　我忽然舒展了眉头。把昼扶起来，对着天空发呆，说道：
　　“昼，你不会明白。我自出生，便是一个笑话，没有人在意我生与死，更没有人关心我开心与否。我甚至也厌恶我自己的存在。只有哥哥他，视我如人，把我当成妹妹。呵，说来可笑，我却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尽管我那么讨人厌，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宠着我。甚至，到死，都是被我害的。我看到他尸首的那一刻，我也死了。我只是为了替他报仇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连我的父亲，他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用来杀死杀害我哥哥的人，你懂吗？”
　　昼停了很久，终于放弃了阻止我的念头，只说了“少主，请保重！”。我看着他与夜飞身远去的影子，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死，也不能带着你们。
　　天色已暗，我回到庙中，看见她正盈盈站立，婀娜的身姿将她姣好的身材表现地淋漓精致。虽然她的脸依旧冷若冰山，却盖不过她的绝世美颜。我有些看得痴了。半晌才回想起正事。
　　“那个……葭言，事情有变，我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已联系好人，将你送往他处，你尽管放心，那个……”我还没说完，被她冷冷的眼神冻住。
　　“你要杀谁？我帮你去杀。”她说。
　　“你听到了？……不行，我必须自己去杀了那个人。”我不敢看她。
　　“我本来就无处可去，你如此救我，我只能如此报答。”她依旧坚持。我知道她也是倔性子，决定的事情哪里还有挽回的可能。
　　我沉默了许久，终于妥协。
　　“好吧，明日和我一起动身去乌萨里，两日便可到。”
　　“好。”

　　一夜无眠，一夜沉寂，我知道她也没睡。现在开始，只有我们两个人，似乎就在生死线上。我不晓得我为何可以信任她，如此信任她。可是我看着她的样子，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反而她的存在莫名让我安心。不去想了，相信就是相信了，我愿意相信她。而因为这如果未来引发后果，也是我自作孽，我认。
　　尽管……我看向她，我坚信，我的信任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