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WoodenBox

4、第三章

　　我结了账，向小二打听了林家铺子的地址，便马上离开了。
　　我很快找到了林家铺子，这是一家卖柴米的米店。我走了进去，看了一眼掌柜，“掌柜，这里有没有上好的米酒？
　　掌柜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番，“敢问客官要多少？”
　　“不多不少，掌柜自己看着办吧。”
　　掌柜的立马对我肃然起敬，吩咐小二看好店面，随即领着我去了后院。我绕了过后院的井口，进了一间屋子。掌柜忽然单膝跪地。
　　“不知少主驾临，有失远迎！”掌柜沉声道，他是唐门分布在寿阳的眼线。
　　“帮我查一下南毒神教。”我直接切入主题。
　　掌柜怔了一怔，随即道：“南毒神教？属下略有耳闻，手段狠辣，杀人无数，据说还养育蛊虫……我们唐门与南毒素来没有恩怨，少主这是？……”
　　“我听闻，八年前那次武林大会，南毒也有参加？”我说。
　　掌柜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八年前是每个唐门人的噩梦，是不可提的禁忌。他把头低得更低了，半天才说：“属下明白，这就去查。”
　　我“嗯”了一身，就翻身跳出了窗外。“昼，”我密声道，“今晚你和夜可不用守夜，我自有安排，不必忧心。”接到命令的昼并没有多说什么，我也会心一笑。我转身拐进了边上的弄堂，侧身往后一看，一个蓝色的身影忽现，又马上消失。我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却感觉到自己略感兴奋的呼吸。

　　找了一个客栈，离林家铺子不远。我住在二楼靠里的房间，白日里光线不会太好，但晚上的月光，却可以将这里照得通亮。亥时，果然窗户一破，有人不出意外地闯了进来，右手从腰间摸出了匕首变向我的床上刺去。动作流畅而优美，似乎不像在杀人，而在舞蹈。我附在房梁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下一秒，她知道她刺的是枕头后，马上就转头盯着我原来在的地方。可是我已跃到她的身后，右手扣住了她的双手，左手拿着她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前。我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等了这么久，你可总算来了。”
　　这样的姿势像是身体贴着身体，我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随即想要挣脱，奈何我已点了她的穴。“扬州冰心阁，很好。”我绕到她的面前，摘下了她脸上的面纱。那一瞬，只是那一眼，我的呼吸一滞。这张脸，太美了。秀美如画，美目生姿。我的母亲本来就是绝世美女，而她，却是第一个我认为超过母亲的存在。我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忘记她是个杀手。或者说，她的美盖过了她的一切。人总是这样，心底里觉得美的东西是不会是不好的，但，大自然的规律就是越美丽就越危险。
　　可是，她这张脸，那么那么熟悉，又那么那么陌生。我确定我没见过她。是不是，上辈子，我就见过你？
　　她的睫毛微颤，把我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怕我杀了你吗？”我凑到了她的跟前，笑问。月光洒在我的面具上，再反射到她的眼睛里，让我看到里面的柔光。
　　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好像肯定极了我不会杀她，亦或是，无所谓我杀不杀她。
　　“恩，看起来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了。”我说着，一击重掌打在她的颈部，她眉头一皱，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我把她扶到了床上，看了很久，却迟迟没有动手中的刀。明明理智告诉我快杀了这个女人，却有另一个声音从我心底传来：
　　“不能杀她，不能！”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很久。看着月光静静洒在她的身上，心里忽然很安定，很舒服，也许，留着她，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而且，她身上还有信息我可以获取，这么早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我就这么看着她，心里这么想着，竟然睡着了。等我醒来，天已经微微亮了，床上的人，却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