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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遍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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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能无视这枯烂的荒草长在泥泞的土地中,谁知我那素来看惯瑶池的眼睛容不得它,我嫌弃这地,茶揭想必看得出来。
“若不然你以为我这地为何做劳?”
“我依旧嫌弃。”
“女圭儿,虽说我这有些不堪入目,但我茶揭保证,定会让你吃饱穿暖,打扮的跟仙女似的,绝不比你以往的日子差,况且,我这儿还多些自由,你要记住,这并不算是软禁。”
我点了头,爹爹待我还是好的,怎会真的软禁。
“你可一直在这?”
“是,茶揭生在这儿,亦会死在这儿,我是个不受宠的。”
看那愁眉的样,我都有些怀疑自个儿了。
百年说来很短,说长旁人要笑煞你。
这百年来,他偶尔同我打闹,讲些旁门左道之事,我回他句无趣,他又悻悻地换个话题。我偶尔使唤他,称他奴才,他总是笑着说我是和犯人,我才扭捏着和他道歉。他总爱在我面前说些人间的玩意,故意炫耀他的自由,我又总是白白眼,装作是无所谓。
只是有时看他的神情,莫名的会有些心酸,单单是因太像六哥的缘故。
鸢追终是没有来,原我那般说,也只是随意的,谁知她真的没来,有失落之意。
六哥倒是经常来,我知他每每都要被父亲责罚,可他硬是要来,只是我觉着他并非是来看我的。
茶揭是我见过最像女子的男子,我与他提起,他甚是不悦,我也明,被人说做女子,总是不悦的。我第一次与他提,他罚我三天不准动弹,他有这权力,第二次与他提,他就只是笑笑,待后来,他就无任何表示了。想来也是作罢了。
只是我的思绪涌动,使思念更加旺哉。
送我到这上梯宫殿的是六哥,带我回的亦是。
而这次我种是可报当日之仇了,自然是只知微笑地去见六哥。
“你这小丫头骗子。”
他如同少时一般摸了我的头,好久不见的动作!
“我可说了千遍万次,我并非骗子。”
可是我见错了?六哥的眼眶中竟含有茨茨泪水。
可看那神情模样,又觉着我果真是见错了。但六哥的眼眶,还是滴下了他平日里头最看清的东西。
“六哥可别这样,弄这些个煽情的戏码来,娃儿也不会原谅哥哥的。”我轻抚上了他的泪眼,“男儿便要痛快些。”
六哥是哥,却委实是和孩子一般样。
“行了作罢,我女圭说话是要算话的,曾许诺过与君同,誓死不忘瑶的,还是算数的。”
我知晓他定会停下泪水,只是又瞅嗒几会子,终是接了我走。
这乖乖的茶揭,我就如此这般离去了,怎的连句声响都无?那我便当是思爱过多,不舍之情过多了罢。
六哥还是把我接了去姐姐哪儿,我缠着说先见见阿爹,他糊弄了几句便沉默了,我当他是默允了,却还是被送到了哪儿。
瑶阁门口站得便是姐姐,百年不见,似乎更是清秀了些,少了以往的那般媚态,腰间竟也开始挂上绣花的香囊,梳了简单的发髻,带了流云簪,可不见她爱的玛瑙制的步瑶。
身上着着淡淡的蓝裙,裙上绣了朵百花,色泽淡季,又有些模糊。
只我停了脚步,姐姐却朝我行了过来。
半响,我做了驿:“安好。”
“安好。”
我当姐姐会向往日与鸢追那丫头一样骂我无礼,今日却学起我这般来了,实在难得。
她看着我,掺着斑斑泪的眼如晶块似的惹人怜,姐姐就是姐姐,我是怎办的恨不起来的。
“姐姐今日好心情,穿了我的衣裳。”
她娇嗔了下,缓缓道:“姐姐只是觉着不同的衣裳会有不同的心情罢了,可不是那样的人,什叫做穿了你的衣裳?”
我倒是希望过去了的就过去了罢。
“鸢追那丫头哪,莫不是觉着愧对于我,藏着掖着不敢出来了?”
姐姐的脸色不太好,拉起我的手:“姐姐也并非故意的,鸢追在你离开不久便下嫁了南山东南岛那边一个水军,是爹爹命的,我和六哥有努力过,只可惜爹爹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