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娃》GODBYE

2、明月

　　今日里我是生气的，从来未曾这样过，六哥竟偷摘了娘亲院里的桃不喊着我一起，曾那种偷鸡摸狗的小人之事，从来都少不了我。
　　我看着他大口的咀嚼，吐沫星子和桃的汁向四处飞溅，有些口馋，但又开不了口。
　　“六哥。”
　　他好像是看出了我这贪吃的心，递了个桃给我，我吞了吞口水，让它别从我这小嘴流出，毁了我在六哥心中那仅存不多的形象。
　　“我看你是馋了，口水都顺着边儿下来了。”
　　我见他看出来了，便擦了擦嘴角，拿了他手里的桃，盛情难却不是么。
　　我于是随着六哥狼吞虎咽起来，桃汁也飞得很有节奏。
　　？“六哥啊，骞戈和姐姐是何关系？”
　　“你问这做什？”
　　“昨日我见着着人了，往姐姐屋子走去，可别是坏人才好。”
　　“就是个坏人。”六哥一不小心掉了手里的桃，我有些心疼的看了看那还有大半的桃肉，眼里有些心疼，他却还以为是我担心，拍了拍我的肩膀，“但对你姐姐，确实是利好的。”
　　“六哥，你的桃掉了，我看着难受。”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少时，一拳打去：“这小丫头。”
　　我到现在还有些痛，那一拳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啊。
　　今日我是有些紧张的，和六哥的科插打诨让我心情舒适了不少。
　　今个就开始八哥的婚礼了，娘亲最爱这个哥哥，娶得妻子也着实让她长脸，如此一来，更不看重六哥了。
　　“看你这小丫头片子以往调皮的样儿，我还真当天不怕地不怕了，怎的，今日还有些紧张起来，可不是你娶亲。”
　　“知晓。”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这事你可不能和旁人说去。”
　　亏的上一秒正人君子的样儿，听到有好玩的，就化作彩鹊，在天上飘忽忽的玩儿。
　　“女娃承诺，此事仅于瑶姬，有夏三人知晓。”
　　“怎的瑶姬也知？”
　　“我与姐姐是从少便筹措了的，她自然知晓。”
　　“那小妮子要去我可不帮你，况你先是与她说的，我甚为不爽。”
　　“六哥可别这样，姐姐也是好的。”
　　“今我有些不想去人间了，可如何？”
　　我有些迷然，我并没说要做什，这厮是如何知晓的。
　　“别问我如何知晓，你这小丫头片子想的什，我怎会不知？”
　　“我是丫头，并非骗子。”我并不开心，一来，感到了六哥和姐姐的不和，又一来，我心心念念如此之久的事无人帮了。
　　“骗子。”
　　我听到这声轻唤后，便觉得眼前一黑，稍稍倒了下去。
　　待我醒来，只觉得周围一阵喧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这我并无见过的景也。
　　遍眼都是红砖绿瓦间屋檐，人来人往的噪声和马车的轻叫，街边挂着商铺飘扬的旗帜，可惜了有些字我不太认清。
　　莫非这儿，便是我自小以来的向往？
　　心中不免开始感激起六哥来，却又有些失落，六哥并没有带姐姐来，我似是对不起姐姐了。
　　抬起头看，各色的花灯就在顶上旋转，我笑了笑，并非第一次见，以往有拉着最憨厚的月老做给我看过，这密集的红灯然，却还是第一次见。
　　我浑浑噩噩地随着人流也不知走到哪儿去了，只是看着路边的摊子，不禁有了饥饿的感觉。
　　有家铺子的老板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递给我了个包子，我欣喜地结果，正欲离开，就听到老板的呼唤：“姑娘，您还没付钱呢。”
　　我不禁愣住了：“这可不是送与我的吗？”
　　“你这小丫头可真是爱说笑，莫非老家伙我不用赚钱不成？”
　　“钱？”我摇了头，“老先生，我可没钱。”
　　“你是谁家的丫头？本就是个包子，我也不必说什，只是这花灯会就要开始了，若我有了先例，就得有第二次第三次，所，还请丫头付钱。”
　　“可我真的无钱，但我有力气，我可否在这儿帮忙？”
　　摊主似是沉思了，转而，坚定地说：“可。”
　　“不必了。”我见着一个男子抵于摊主了这碎物，“这钱，我帮小姐付了。”
　　我细看他，同我一般大，少年有些纯白的面容，恰到好处的弧线，脖颈处有朵莲花样子的纹，眼梢花了这女子的落黛，却又不难看出，角边弄了些伤。
　　我看着他与我不同麻布似的衣料，桑不解的感觉：“为何？”
　　“小姐，长大后绝是个佳人。”
　　如此我更甚不解：“你可明，这是何意？”
　　他似停顿了，无想过我的问题：“我自然明，小姐可明？”
　　我有些重地点了头，却又开始思量起这句话。
　　他看我严肃的表情，清笑了许：“敢问姑娘芳名？”
　　他依旧清笑着的是我同旧的表情，见我并不回应，又提高了声量：“敢问姑娘芳名。”
　　我才反应了回来：“本名唤作姜娃，公子可唤我娃儿。”
　　“女圭儿。”
　　“娃儿。”
　　“女圭儿。”
　　一声清呼，使得我忘却了尘埃，忘却了世事，也是不顾了面前少年是否同我一般大，如同华亭上的灯烛，找寻了属于它的火，总是那不久后，便要尝试死去的滋味。我，亦是找寻了我的火。
　　我坦然：“那便女圭儿吧。”
　　见他冲我一笑，又现了徒增的爱恋。
　　我愿冲刷神女之位，可否请月老，赐我一段姻缘？
　　“是，女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