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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后传之借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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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能这么坐着?”
“躺了五年,你还指望一起来就能活蹦乱跳?”
“可是我怎么感觉丹田空虚?”
“精元都散完了……”
“以后不能再动手了?”
“估计是吧~~~~”
“……”冷雪无长抿着唇沉默。
“那日我记得清清楚楚,诸葛伯温震碎了我的心,这是怎么活的?”
“用了一些奇药。”谢云成不愠不火的轻松聊天。
“恩?”
“简单说,本命源果以后就是你的心,佛息给你养着,暂时不会出事的。”
“暂时?”
“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我的手脚使不上劲儿……”
“没事,还有我呢……”
冷雪无长端坐着,腿脚上搭着一床薄被,怪异的看着谢云成,“难不成我以后都指望你?”
“有何不可?”
那人面容扭曲,“你不觉得我这样挺像被包养的小白脸吗?”
谢云成嘴角的笑意慢慢漾开,扣着他削瘦的下巴四下翻看,“别说,还真像……”
冷雪无长:……
一场微冷的朦胧寒雨过后,这个冬日就要完了。
黄昏时的剑竹林里,车轱辘在泥石上碾压着欢快的声音,听着马车里两人的调侃细语,驾车的徐天与冷红书相视一笑。
掀开车帘,徐天往马车内打望一番,“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前面怕是没有客栈着落了,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整装休息?”
“当然是赶——”
“休息!”谢云成打断冷雪无长挥号发令的手,“寻一处安静的地儿,今晚就在这过夜了。”
“是。”车帘落下。
“谢云成!”冷雪无长语气流露出不善。
“怎么?”谢云成挑眉,神情很是不屑,“这回是想单挑还是群攻?”
马车突然犹如碾过巨石,猛烈的颠簸一下
“哎、哎、哎哟!”一时得意忘形的某人结实的磕在车角木栏上。
冷雪无长及时抓住车窗,稳住了自己,也不出手帮忙,就冷笑的看着一旁摔得滑稽的某人。
一把掀开帘子,“我说你们驾个车,怎么回事?”
“阿成啊,对不住,对不住……”徐天一个劲的赔笑,并不打算解释自己刚才的手滑。
“什么对不住?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谢云成抚着头,阴险的笑笑,“怎么,为你家公子助阵呢?”
徐天尴尬的挠着头,不知该作何解释。
冷红书温柔一笑,一旁极力怂恿来一场,来一场……
最后还是冷雪无长伸手一揽,将谢云成重新拽回了马车里。
“我说你磕个头撒什么气?”
“哼!”冷哼一声,谢云成现在任谁说什么都不理会,不声不响的坐到马车里新垫的棉絮上,开始闭目调息。
看着她周身运转的流韵气机,丹田空虚无力的冷雪无长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不用在我面前刺激我。”薄唇轻启,故作轻松的开口。
谢云成抿着唇,淡定的将右手伸向虚空。
那修长柔荑,不说洁白如玉,也别有一番优美。
冷雪无长很想将它握在自己手里,紧紧握着,可是现在他下不了手!他敢保证,他今天这手要是伸上去了……绝无完整。
没了功力而已,这就能难住他?
白袍舒展唇角,随意的坐好,“谢云成,你说咱们这身出去,早晚得惹多少尴尬?”
调息之人默不作声。
“你知道的,不管别人说咱们是分桃断袖还是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是怕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云成确实因那分桃断袖给弄抽了一把。
白服将青衣向自己面前拉拢了一点,噙着笑,声音不急不缓:“我让徐天给你定了一套女服,你看何时换上?”
谢云成挣开,坐直了身体,容色也是异常的好,“你确定要我穿那个?”
自谢云成人间证道后,佛息酝酿,周身一直有股圣洁慧灵之气。
她淡淡的吸引着人!
冷雪无长眼神有丝恍惚。
“听说这年间,登徒放浪之人数不胜数,你就不怕我穿那样,给人轻薄了去?”
“呵,轻薄?凭你这身气韵,莫不是连个‘采花’都打不过?”冷雪无长这时才安全的握着她的手,蹙眉轻挑,嗤笑一声。
“嘁,”谢云成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的夺目之笑,
“重点是你打不过!”
“……”
马车外坐着的二位轻松驾车,静静的听墙角,纵是枯燥赶路,生活也无不乐趣。
清泉瀑布,水流潺潺,到处都是新抽的嫩芽,这里弥漫的全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冬天真的走了。
“吁!”徐天轻喝,黑马蹬了几下前腿,稳稳地停了下来。
“公子,前面有几户人家。”
“是吗?”
“暮春三月,神都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这里的春天竟然来得如此之早!”谢云成先下了马车,她的眼里盛满了喜悦。
这种气息,她有多久没闻到了?
无数感慨,神都小别,竟然都五六年了啊……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这怎么说也不假!
“怎么,这里还叫神都?”冷雪无长在冷红书的搀扶下出了马车,白服而弱,苍容天姿。
“皇上现在三国为王,一统天下事物,但对这些旧地的百姓国号等一概未作何要求。”黄昏天气易变,徐天为公子披了一件披风。
“哦?”冷雪无长眼里倒是有些赞赏,“治理得如何?”
“天下皆欢!”
谢云成走在前面,几户农家环抱而居,山山水水,田埂相间。
枯藤老树下,小桥流水人家……
见炊烟袅袅升起,地里劳作的农汉们抬眼眷恋,憨憨一笑,扛起锄头,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这里竟然自成一番世外桃景!
天色向晚,谢云成差点因那憨厚一笑湿了眼眶。
“怎么了?”见那人驻足,冷雪无长走上前去。
谢云成敛了神色,温和一笑,“没什么,我们今晚就去前面的农家借宿吧。”
“马车里一夜眨眼就过了,何必再去劳烦他们?”
谢云成拉着冷雪无长回了马车,“可是我想去住住。”
“阿成,需要红书先去给些银两吗?”徐天不解的看着进了马车的两人,不是说要去借宿吗,又进马车干什么?
“不用了,这里清静,别拿钱财污了他们。”谢云成过了一会后,自马车里下来。
青服绣金,谢云成身着皇家女袍。远看雍容清贵,高不可攀,近看温文尔雅,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清秀尔,卓然尔,自成容颜。
“阿成,没想到啊,你穿女装还是挺好看的。”徐天眼神热切,虽然早就知道谢云成是女子,不过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货真价实,还是忍不住愣了一把。
“的确不错,这剪裁这身段,这气质这灵韵,还真是合适!”冷红书上下打量,与公子如出一辙的绣金女服,穿在佳人身上果然相得益彰、仪态超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报的尺寸!”徐天对公子的眼光很敬佩。
冷红书:……
“话说阿成换衣裳,公子进去干什么?”
冷红书:……
谢云成:……
冷雪无长整理好衣冠后出来,心情倒也是愉快。
“天,我们今晚在这里借宿,既不能给银子倒也不能白住。”若有若无的唇角轻勾,在谢云成的手上借力下了马车。
“额?那该如何?”徐天低着头,有不好的预感。
“仲春亥日,我朝皇帝本该亲自扶犁耕地,以作表率,奈何山高水远,今日尔等便替吾皇分忧,下田春耕。”
“倒也算是还了借宿之情。”
“公子~~~~~”
“您不能这样~~~~~”
冷红书愤怒的瞪着徐天,胡话都是从那臭嘴里出来的,他既没开腔也没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