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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 ...

  •   由射场铁左卫门暂代的七番队队长一职,在狛村左阵归队后重新交还到了他手里,队长会议上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却少了两个人的存在。
      “立花队长呢?”恢复正常后一直未再见到人,狛村难免有些诧异。
      “立花队长和朽木队长休假了。”京乐站在队首,很好的接收到了狛村投来的询问目光,也自然的予以说明。“顺带一提,朽木队长递交了婚姻登记,这两人如今在现世旅居,所以队长会议上就由我代为报告了。”
      一言落,在场众人惊了惊,甚至连同姓朽木的露琪亚也睁大了眼,她作为妹妹都不知道这件事,住在队舍之后她到底错过了多少重要信息?
      在心中泛起了嘀咕,散会后露琪亚就直奔六番队而去。
      “恋次,恋次!”一脚踹开队长室的门,这倒把恋次吓了一跳,他惊得从办公桌前跳了起来,思绪还沉浸在繁琐的文书工作中。
      “怎……怎么了?”
      “大哥什么时候走的?”
      “队长吗,早上刚走的。”
      “大哥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时候回来办婚礼?”
      “婚……婚礼?”恋次惊得连手中笔都拿不住,显然看这反应,他知道的并不会比露琪亚多多少。“啊?什么时候?和谁?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笨蛋!恋次真是笨蛋!”
      队长办公室里传出阵阵教育声,恋次可怜兮兮的跪坐在地,低着头反省自己身为副队居然对自家队长情感动态毫无察觉的事实。
      朽木家家主再婚的消息很快便传的人尽皆知,只是因当事两人都不在尸魂界,婚礼被暂时搁置,不过即便没有人在,先期筹备工作也能进行,朽木家上下忙忙碌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
      因为狛村的事,立花趁机从京乐手中要了两个月假期,静养三天恢复正常后,两人在金印会做完登记,便带着义骸离开了尸魂界。白哉此行完全是随立花牵着走的,多次见她重伤再痊愈后,他现在只想与她平静的过日子。死神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在相识相知的百十年光阴中,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得来不易,而现在,能牵牢她的手,他也终于能够放下心来。
      日升日落、月升沧海,难得的假期让他们能像寻常夫妻那样看看山川湖海。
      白哉其实一直想去看看立花离开后所在的那个世界,立花带他去了,撕裂的空间背后,隐藏着与流魂街相似的地方,参天的大树旁有一座坟,挺立的墓碑正中刻着一个‘无名’,角落则是立碑人的名字。
      “我的眼睛是从她眼眶里取出来的,她没有家人,也没有名字,每年我都会来祭拜她,我,很感谢她。”
      “那就一起祭拜一下吧。”
      两人一同敬了杯酒,逗留片刻,立花牵着他去了一处集市上的医馆。
      “老师,您回来啦!”馆内今日有医者在坐诊,台前对着药方正在抓药的男人见到立花入内,眼中蹦出了欣喜。
      “不用管我,先做事。”坐诊的医者见状也起身行礼,立花只摆摆手,掀了门帘直入后厅,等到所有来看诊抓药的人都离开后,门外的两人才进来再次郑重行礼。
      立花一直想要离开静灵庭当一个游医,这个梦想在离开尸魂界后实现了,医馆是她开的,恢复视力以前,她一直在这帮人治病,后来,她收了两个徒弟。
      医者名为多摩,抓药者名为善泽,兄弟二人因家乡遭灾祸席卷逃难至此,快饿死的时候被立花捡到了,这之后便一直跟在她左右。
      跟在立花身边的这一年,兄弟两一直勤奋苦学,又因天赋不错,很快两人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游医,立花在返回尸魂界前把医馆暂时托付给了他们,而在接任四番队队长后,她能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细算算,除了每年都会回来扫墓的那次,多摩和善泽今年只见了她三次。
      “老师这次回来还带了个不认识的人。”多摩小心的看了眼安静泡茶的白哉,心中疑问骤然升起。
      “这是朽木白哉,从前与你们说过的,现在他是我丈夫。”
      “但他看起来很瘦弱,能保护好老师吗?”
      如果说白哉原本还很平静,那这句话就给了他些打击,以至于手抖了一下还差点把杯中茶洒了出来,他是瘦,但也不至于被归到瘦弱这一类,不满的眼神刚刚飘了过去,立花便笑着先他一步开了口。
      “白哉身体很好,更何况我也不是需要人保护的类型,这点多摩可以不用担心。”
      “诶~”总觉得这话一语双关,多摩撇了撇嘴,自觉转了个话题。“有件事要和老师报告。”
      “什么事?”
      “城西白水湾有户人家,家中独子外出做工时遇上器物爆炸,金属残片扎进身体各个部位,我处置不干净。”
      “怎么不通传于我?”
      “传令蝶才放出去没多久,我还以为老师是收到消息回来的呢。”
      这么说来还挺赶巧。微挑眉,饮尽杯中茶,立花从座位上站起向多摩走了一步。“去看看吧。”涉及到治病救人,她就会自动切换状态,这让白哉忍不住出声叫叫她。
      “沙耶?”白哉觉得自己没记错的话,他们明明是出来度假的,那他现在是要被留在这里了吗?
      “我会很快回来。”
      “我的意思是,我也去。”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可不想一个人待着,所以把茶杯一放,他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可你不会喜欢白水湾的。”
      “但我也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
      多摩与善泽默契的退到外厅侯着,彼此都能确定这个师公十分粘人,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与立花说话时语气却意外的温柔,这么看来冰山的两面也是反差感拉满了。
      “行,那就一起去。”最终没能拗得过,立花点点头,难得的选择了带家属出诊,多摩和善泽闭了嘴在前面带路,这一口狗粮吃的结结实实。
      白水湾,一个秩序混乱空气污浊的地区,以流魂街类比,这里就是戍吊,虽然名字里有白,但事实上这里应该被称作黑水湾。踏入这片区域的时候白哉就明白,他确实不喜欢这个地方,空气中刺鼻的气味会让他忍不住皱眉,但来都来了,也只能继续跟着走了。
      在溪流边找到目标人家时,门房墙角倾倒着血水污物,下过雨的地面也满是泥泞,白哉在还算过得去的一处地界停下脚步,立花则与多摩善泽进门查看,昏暗的屋内充斥着复杂的气味,木床上的人身上缠着绷带,血液透过缝隙渗出,看着直叫人感同身受的疼着。
      “多摩医生……”女人瘫坐在床边,看到多摩又回来,已经哭红的眼眶满溢泪水。“我的儿子,真的没救了吗?”
      “一郎现在怎么样?”
      “您开的药根本灌不进去,高烧不退,血也一直在流。”
      “先不着急,我请了我的老师过来,你跟善泽出去等,老师会想办法。”
      到这会儿,女人模糊的视线才捕捉到立花的身影,她看了看她这身干净的服饰,明白这布料一定十分昂贵,然后她又看了看自家儿子满身的血污,一时心中惧怕起来。“这会弄脏您的衣服,我……我赔不起。”
      “无妨。”不过立花并不在乎这个,她干净的手指搭上他的脖颈探气息,人自然的坐在床沿边,只消片刻衣摆便染上了黑红色。“善泽带人出去等,多摩,去打一盆水过来。”
      被善泽请出房间,女人只能无措的站在门边,然后她看到了远远站立的白哉,那身上的气质让她一瞬明白这两人绝不是平民,于是她的心中又有些惶恐起来。
      “善泽医生,这两位,是贵族吗?”本着好歹要弄清楚来人身份的心,女人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是贵族,但清子夫人可以放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会苛求什么的。”
      还真是贵族啊。
      听到这,清子的心思沉了些。“那我应当……怎么报答他们?”
      “这些事,还是等一郎恢复之后再说吧。”
      紧着心低着头在门外候了许久,他们来时还是天亮,再出来已是天黑,见立花一身衣物被血污污染,清子心中咯噔一下,腿下有些站不住了。
      “一郎体内的碎片我已全部取出,对器官造成的压迫也已解除,不会再大小失禁,只要静养些时日就可以恢复。”
      “诊费……应该付多少?”
      “那就要问多摩和善泽了,如今医馆由他们兄弟二人负责。”
      清子的眼神挪到了多摩身上,这看的多摩有些不自在。
      他是知道她家情况的,清子的丈夫死的早,只剩母子两人相依为命,一郎刚开始做工,家中其实并没攒下什么钱财,若非实在状况紧急她也不敢踏入医馆求助,此次救治用了不少药材,不收费她会无所适从,据实收费她又无力偿还,所以多摩想了想,给了个折中方案。
      “等一郎的身体恢复后,让他跟着阿泽种药材吧。”
      “种药材?”清子有些疑惑。
      “以培育出的药材价格来抵账,抵清了,我便放他回家。”
      “……这样就够吗?”
      “自然是不够的,我们的医馆落在城东,日常都需要有人打理,我与阿泽都是男人,既要出诊制药还要整理备药,偶尔会不太有精力打扫,所以清子夫人如若真想快点抵债,便来馆里做做洒扫工作。”
      “我来!”
      “另外,白水湾环境复杂,你们二人在馆内做事不可再归家带来病菌,馆内目前有空置的房间,你们住进来,然后以劳抵资,每日上工计算工时,待到房租和诊金全部还清后,我便不再将你们扣留馆内。”
      立花眯着眼,一边见清子思索,一边笑着肯定了多摩给的方案。
      多摩与善泽都是落过难的人,自是能体谅清子的不易,关照他人不是简单给予金钱豁免的事,因为即便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也是有尊严的,他显然是顾虑到了这一点。多摩的话说的明白,清子也听进心里,她转头看向一郎所在,或许是思考到儿子的未来,权衡过后竟直接跪了下来。
      “感谢!等一郎恢复好,我们母子二人便来还债,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如此甚好。”点点头,让善泽留下交代用药护理相关,多摩跟着立花出了门,直到走远了些才长舒一口气。“老师,我这样做,您觉得如何?”
      “医馆现在是你们的,你们决定就好。”
      “师公看起来脸很黑,他是在生气吗?”多摩瞥了眼冷脸立于树下的白哉,小心的向立花的身后靠了一点。
      “我去治病救人,白哉不会生气。”
      “诶,那绝对是气我们不懂事地拉着老师来到这里了。”再看看立花衣摆上的脏污,多摩有些过意不去,在他印象中,立花从未弄成这样过,这衣服可不只是简单的染了血,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怕是都已经腌入味,白哉出身贵族,大概是很讨厌肮脏事物的。
      “没事的,别太担心。”在相隔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立花踩在泥水中微笑,双手则背在身后。“久等啦,已经都处理好了。”
      白哉看着去了一趟脏的不行的爱人,此刻倒不是嫌弃,只是会有些心疼,如果自己能够帮她一些就好了。不过思考再多,他能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你辛苦了’,白哉想,自己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大概只有找个地方帮她洗漱一下了。
      以结界封印入口,一路褪去的衣物都会被无形之手收入异空间中清洗,赤身踏入浴池,让池水没过头顶,只是才沉了片刻,便有人伸手将她捞了起来。
      “小心吃水。”
      白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让立花会转过身看他。他此刻正卷了衣袖在池子边将她往回拉,他的身旁放了些沐浴用品,看起来是准备帮她好好洗洗的,于是起了坏心的立花用脚蹬着往后仰,直接把白哉也拉下了水。噗通,水花溅的大大的,反应过来的白哉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这一瞬他有些沉默起来。
      “白哉,小心吃水。”
      同样的话被回敬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立花是故意的,看着她轻挑的眉头,他的嘴角微扬,抬手便将她围在了浴池边。“还从来没有人敢拉我下水,沙耶,挑衅我,你可是会吃亏的。”
      “哦?白哉能怎么让我吃亏?”不怕死的抬手搂上他的脖子,立花笑的依旧灿烂。
      “别忘了,你已经是我妻子。”
      “礼还未成呢。”
      “我已命人在做准备,回去就能办仪式,当然,如果你要这么肆无忌惮,我也不介意在这里先办一次。”
      “好啊。”把人拉的更近一分,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那现在就办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仪式吧。”就像是蓄谋已久一般,她吻上了他的唇,也让他逐渐气息紊乱。
      自两年前酒后失德,白哉一直有在反省自己,他爱她,也珍惜她,虽然两人关系已经改变,但在那之后他其实并未再碰过她。他是能够控制自己的,可这得建立在她不会刻意挑衅的前提下,所以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危险时期。
      他是想再等等的,至少等到大婚那日,但很显然立花今天没打算放过他。被封堵的唇、扯散的衣物、以及荡开的水波,都让他渐渐的再也招架不住。
      算了,放纵便放纵了吧。
      彻底崩溃了防线,水面就如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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