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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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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水帘般的倾洒下来,雾珠朦朦浓浓的四处缥缈着,积水漫过枯树老鸦,雨点打在地上,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
苏筠凉站立在落地窗前,唇角是无比的苦涩,看着雨花打在窗上,心底却再也泛不起涟漪,如果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她就是装恶疯卖傻也是值得的,雨水在耳边滴答滴答起,苏筠凉缓缓的看向远方。
六年后,刑满,上官痕来保释她。
那日的阳光很是刺眼,苏筠凉牵着明明的小手出了疯人监狱。
外面的阳光真刺眼,苏筠凉与苏明明都反射性的拿手挡住这外面久违了的刺眼阳光。
上官痕靠在车上,眼睛静静的看着苏筠凉,捏掉手中的烟,
“筠凉,上车吧。”看着苏筠凉淡漠的从自己的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喊道。
苏筠凉拥着苏明明继续离开,不曾停步,上官痕开着车紧紧的尾随其后。
傍晚的冷风打在苏明明的身上,苏明明瑟瑟发抖,苏筠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苏明明的身上。
“你究竟要去哪,现在你还能去哪!”上官痕下车,抓住苏筠凉的手。
两人就那样久久的望着,两个人都变了。
上官痕眼角泛酸,她怎么廋成了这样,握着她手,骨骼都络疼了,因长期营养不良,脸色泛黄,眼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怎么成了这样,那个地方怎么能将她折磨成这样
他将苏筠凉狠狠的拥入怀中,似要揉入血肉,坚定的说:“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苏筠凉感觉眼睛涩涩的,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哭泣了,她的眼泪干了。
旁边的苏明明见陌生人,便紧紧的抓抓住自家母亲的衣袖躲在苏筠凉的背后,两只眼睛充满害怕。
苏筠凉推开上官痕,看了看自家的儿子,那个生下来便不能哭泣,不能说话的苏明明,患有自闭症的苏明明,她欠这个孩子太多,她不能给他辛福,也不知道怎么安置他,想了想,又看了看上官痕,也许上官痕就是她孩子的救命稻草。
苏筠凉坐在上官痕的车上,怀里抱着早已熟睡的苏明明。
“这个是我的儿子,当年我怀孕了。”
“…”上官痕继续开着自己的车,只是拿出了一支烟抽着。
“我当年为了安全生下他,便假装失心疯。”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个孩子叫苏明明,是南宫炎彬的孩子。”
一个急刹车,苏明敏与苏筠凉都习惯性的向前倾。
车里一片寂静,过了很久,上官痕重新发动车离去。
苏筠凉看着凉城的风景,这几年真的变了很多,她都快不认识路了。
上官痕为苏筠凉打开车门,苏筠凉抱着苏明明跟在上官痕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折腾了一天,苏筠凉安顿下苏明明睡下了。
这栋别墅不是上官家,这让她想到了安容的别墅,毕竟都回不去了。
踩着优质的地毯来到上官痕的身边,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报道。
“凉城最年轻有为的幕晚集团董事长幕越泽先生已经向外界公布了订婚的消息….”
苏筠凉看着电视上的人,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六年前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与他是两条不可相交的平行线,为什么会以为自己与他是有缘的,那时的自己太年轻了吧。
上官痕急忙关掉液晶电视。
回过头来看着苏筠凉温柔的说:“以后就在这住下吧,我会照顾你们母子一辈子!”苏筠凉看着上官痕坚定的神情,那双眼睛几乎要吞噬自己。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嗯。”
上官痕露出六年来第一个笑容。
苏筠凉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很感动,也许这时她应该感动的哭泣,可是她哭不出来了,再也哭不出来了。
第二日清晨,苏筠凉为苏明明洗漱好,发现佣人拿着好多童装与适合她穿的衣服到她的眼前要她挑,苏明明见到那么多好衣服,眼睛笑得似弯月似的。
上官痕带着苏筠凉母子到凉城最有名的游乐园玩耍。
看着苏明明在那玩得开心,她的眼角露出欣慰的笑。
游乐场里有一个许愿池,据说只要投一枚硬币就能如愿,苏筠凉拉着苏明明来到那个许愿池,水花四溢,像是绚烂的烟火。
“明明,将这个硬币投入这个池子里,许个愿望就能如愿哦。”苏筠凉温柔的看着苏明明笑着说。
苏明明笑着将硬币投入许愿池,闭起眼睛许起愿来。
木马车上,苏筠凉与苏明明坐着木马车上,两个人都充斥着笑容。
上官痕买了两杯饮料站在树下等着苏筠凉母子。
苏筠凉拉着苏明明朝上官痕走来,接过上官痕手上的饮料递给苏明明说:”明明,渴了吧,叔叔给你买了饮料,来,给你。:”
最高楼的肯德基连锁店,苏明明正自己吃着东西,苏筠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望去,这些年凉城发展的越发不错了。
“明明也该上幼儿园了。”上官痕看着酷似南宫炎彬的苏明明说道。
“可是他这样又怎么上幼儿园”苏筠凉皱着眉,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他不能与外界断去了联系。”上官痕看着苏筠凉难过的表情,将心一横说道。
“这我知道,可是明明出了我之外重来不接触外人。苏筠凉看了看埋头吃薯条的儿子,从出生便没有过一天是快乐的,从小在监狱疯人院长大,还有明明越来越大了如果还是这样,苏筠肮不敢想下去,这件事就像是一颗石头压在她的心头喘不过气来。
吃完,苏筠凉带着明明起身离开,却碰见了幕越泽,他的手里牵着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粉雕玉琢似的,穿着公主裙。
上官痕握紧苏筠凉的手,牵着她便与幕越泽擦肩而过。
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娇嗔道:“你们两父女怎么才来啊,是不是真真你又缠着你到处玩了,这个女儿啊真是让人不省心!!”
这个声音好像好像一个人。
苏明明看着自家母亲抓疼了自己的手,不由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与母亲擦肩而过的男子。
很深的夜晚,苏筠凉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了,可是却还是眼泪无声的留下来打湿了枕巾。
“啪!!!”
“哥,你打我!”南宫紫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疼爱自己的哥哥,从小到大母亲去世得早,哥哥一直在照顾自己,不舍得自己吃苦,不舍得打自己一下,今天居然打了自己。南宫紫儿捂着打疼的半边脸。
“我早就警告了你,不要与幕越泽来往!!!”南宫炎彬指着南宫紫儿的鼻子怒骂。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南宫紫儿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臭丫头!!!幕越泽早就在外面有人了,连孩子都六岁大了,你还缠着他做什么!”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喜欢就行了!!”她抬起高高的头自豪的说。
“我不准你与幕越泽再来往!!你听到了没有!我这是为你好!!”南宫炎彬摇动着自家妹妹的双肩,似乎想要将她摇醒,南宫紫儿几乎可以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她强自忍住眼泪,不让它下坠。
“为我好,幕越泽可是凉城首富!要是幕家与南宫家联了姻,不是正中了你们的下怀!”
“紫儿,听哥哥一句劝,离幕越泽远远的,好吗”南宫炎彬温柔的哄着南宫紫儿。
“听哥哥一句劝,哥哥什么时候听过妹妹一句劝,哥哥不也死缠着上官痕吗”南宫紫儿擦掉眼角的泪,厉声的说。
南宫炎彬气得瞪大了眼,想要再给南宫紫儿一巴掌,最后还是舍不得,将拳头打向自家的墙。
“你一定会后悔的!!”南宫炎彬丢下这句话,便踢开门,发动自己的宝马,将速度开到最大,扬长而去。南宫紫儿渐渐的垂在墙上,双手抱着自己,放声的痛哭,似乎压抑了许久,她像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般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