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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

  •   来年,后胜于朝堂上,对颜逊仍是火星四溅。颜逊便稍去一封家书,命颜路去小圣贤庄,无需再归家了。
      颜路回信道:“待盏中泉水涸,路当归。”
      这是他的决心,不得不听从翁之命。后,母因身弱忧虑,诞下未足月的弱妹。后涯只道是家翁病重,欲向颜家订婚冲喜。前来为三弟后溪提婚,可不是变相的逼迫么?!
      此时,颜距苏醒,只待恢复。后家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将颜距交由后家,要么将幼女许与后溪。后涯作为后染同父同母的长兄,必定更加不会放过颜距,为了拖延时间,只得答应后者——先等15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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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解:“二哥既是健在,为何我不曾见过他,甚或毫无印象呢?”
      颜路叹了口气,递与她一样东西,打开看过,竟然是二哥的遗书……呵,原来母病逝后,翁便被人下了药,所谓的“疫症”,皆乃幌子。而早前,翁便派人将颜距送与南方楚国姨表亲属处了
      这方绢乃颜距闻翁母皆亡逝后,托人告知颜路自己的现状,望其勿要担忧。颜距因那时秋水寒凉且受有内伤,此生怕是要于卧榻上度过了。

      一年前,颜路趁着颜盏于药仙山中修养身体,去看望颜距。此时,颜距方得知翁母为保住自己应允弱妹嫁与后溪,这一切皆由自己而起,本就病弱的身子撑了这许多年,终是撑不住了……
      “我以为他本知晓的,原来,翁母只将两家婚定之事说与我一人而已。”颜路阖了阖眸,忍不住叹息着,“若非颜家与燕楚两国皆有姻亲,亦不会如此受制于人了。”
      她明白,齐亲秦,而秦旨在吞并诸国,若齐国大臣还与他国朝中有所关联……她轻声道:“兄长乃长子,翁母自然告知与你一人即可。”
      颜路怀揣着深深的歉意望着这乖巧的“妹妹”,不由惋惜。后胜哪里是纯粹为了爱女而报复!后染嫁与田彧公子,齐王会愈加亲信后胜,如此,他便愈有利可图。颜路心如明镜,但他不知,这个所谓的“妹妹”,对现今的诸国,甚至后胜与秦国不为人知的关系,更是了然于心。后胜早就被秦国用重金收买,所以,向齐王劝言:对其他诸国渐次灭亡,视而不见;最后,劝着田建弃战投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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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所有过去的事情均讲与亲妹后,颜路仿若松了口气,却笑了:“原是允诺你及笄讲与你,后更改说是到了小圣贤庄便说与你……盏儿,我之言,是否不可靠?”
      她淡笑:“非也。兄长说是待我15便说与我,我不日便及笄了,几日之差,未有区别。而兄长改口说回庄后便说与我,此时,不是正好回庄将所有事宜辅助伏兄长打点妥当了,甚至还教我如何施针呢!何来食言一说?”
      她不忍离开颜路,这个自己深深喜欢的男子。然,自己不嫁,颜府的所有奴、婢,甚至于姨母的亲子,姑母的亲女,都会死。而若嫁,后家便会放了他们么?即便不会,亦比不嫁的状况好许多。
      颜路不语,只默默地望着眼前已然身形玉立的白衣女孩。良久,叹道:“真是好快!我还记着那时,你年只11,那样弱小……呵呵,而今,便要嫁人了……”
      颜盏轻声道:“兄长,可以再抱抱我么?”
      颜路微微蹙眉,而望着那双恳求地眼眸总也狠不下心,终是张开双臂轻轻揽着她:“盏儿,要乖!”
      颜路不等她回抱住自己,便松了手。
      她啜泣着紧紧抱住他:“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
      颜路无言,只默默跪坐着,她终究松了手。她不敢再望着颜路,只怕自己会将那深挚的感情泄露无疑。再抬头,颜路已然离去,仅仅留有一股竹墨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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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天气晴好,微风徐徐,春日当空,尽显温暖。
      莫薇于风雪小筑求教于颜路,颜路便为其解说。颜盏默默立于阁楼上,看得眼里入得心里,只觉得憋得慌,遂出了风雪小筑。信步乱走,却不觉间来到了张良的逍遥居。
      那上面的三个潇洒自如的大字,刺得她眼疼。她不该再来打扰他了,不是么?转身,逃也似的疾步离开,忽地撞到一个人。那人扶住她,而后绕过她,径直入了逍遥居。她心底有些疼,回望见那人阖门的手顿住。她落下泪来,自己是对不起他的。
      而她即将消失时,张良唤了一声:“盏儿。”
      她回望着张良,眼神中满是歉疚。
      张良只淡淡道:“身子可还好?”
      她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嗯嗯嗯……”
      张良不禁勾唇一笑,“傻瓜,点一次头我便知晓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
      张良又道:“听闻大师兄的意思,对公主相思无解,欲将莫薇许与二师兄,若二师兄有意的话。”
      她神色黯然,低眉,道:“莫薇姑娘温柔可人,自是配得上兄长的。”
      张良望着她隐忍的心痛神色,不由皱眉,即刻挑开话题:“你快要及笄了,及笄前,与我出庄一趟,可好?”
      她对于张良的任何提议,统统无条件接受,如此的“回报”,更令张良心痛……
      ……

      夜色如愁,浓郁不可散。
      张良带着颜盏走遍了桑海城的大街小巷,随后,去了那处得来凌虚剑的山林。终于,颜盏疲惫不堪,靠着一棵树倚坐下来。两人便于山顶眺望,春夜亦是有些微凉意,张良褪下外衣披于颜盏之身。颜盏仿似极乏,脑袋一歪,靠于张良肩头,睡着了。不知是否于梦中,依稀可辨有几人对话。
      张良轻声道:“眼下王贲攻魏,想必亦会克之。我仅是对北方暗涌之势有所了解,至于南方,望你等留心了。”
      一个魅惑的声音软软的:“放心~此等小事,不足为忧。”
      张良笑道:“这个,良自然明白。”
      待那几人离去,张良方回至山顶,却不见了颜盏,心下思忖着。

      一声惨叫打断了张良的思绪,疾步循声奔去。颜盏被吊于悬崖边的树上,几个杀手拦住了张良的去路。已经两年未拔过剑了,这三名杀手不简单,竟然,方才我四人均未发觉???不,应是故意放松了对盏儿此处的警惕,方叫这几人有机可乘罢?
      为首的男子只轻声道:“韩相之后……”
      张良凝眉细观,原来,是秦国的杀手么!
      三人实力不可小觑,张良渐处劣势。两人一左一右,张良无法顾及第三个人。到底自己年方16,论力度,远不及这三名成年之人;论剑术,自己到底未如同此三人那般残酷训练,不会剑剑直刺要害。
      颜盏见着张良仅能防守,无法攻之,颇为担心。而张良虽处劣势,那三人却始终未能伤及他分毫。
      颜盏方才被其中一名杀手伤及左膝,现下她不能叫出声来,否则张良心慌意乱,会有生命危险,只得咬住下唇默默忍耐。四人力战许久,终是张良不得力敌,一名散发的男子手持匕首,欲刺入张良的胸膛。

      电光石火之间,只闻“叮”地一声,一枚棋子打落了匕首。
      张良不敢懈怠,心下虽然惊喜却未回首。他微微嗅到一抹熟稔的竹墨香气,随即了然于心。
      来人为张良打开一条路,淡淡道:“你且去救下盏儿。”
      而猛然间多出了几名杀手,原来,一共来访张良的杀手,共六名!杀手看出救张良的人,虽乃得力帮手,却仍是惦念那女子的,随即,一名杀手甩出一支短剑,割断了吊着颜盏的绳子。张良杀出重围,紧紧抓住那根绳子,不敢松手,缓缓将颜盏救起,而后,迅速地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一名杀手等待此机会等了良久,一剑刺向张良,颜盏拼尽全力推开张良,挡于张良身后。那明晃晃的剑锋直直刺向颜盏的心口……
      张良回过身欲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清光乍现,几欲闪瞎众人的双眼。那杀手的剑锋硬生生顿于颜盏胸前,只一横指的距离便刺入颜盏的身体。众人诧异之下,望向那名白衣男子,只见那人一手紧握欲杀颜盏之人的右手腕,一手虚空握着什么,指着杀手的心脏。惊讶的杀手们回神后,陡然显得愈为震惊,皆望向自己的心脏。六名杀手静默地站立,唇角皆是缓缓落下鲜血来,随即,均缓缓倒地。
      白衣男子身上滴血不染,只淡淡道:“出来罢!”
      张良、颜盏二人方欲开口询问颜路,却忽地见着一抹黑影,将两人推落悬崖。而就在黑影回身准备离去时,颜路一剑命中其人死穴。
      颜路遂跳下悬崖,一把抓住张良,将其扔向悬崖的那颗树,道:“上去罢,已安全了。”
      张良顺势抓住了树干爬上了树,望着坠落的两人,心下太过紧张,竟是未能喊出声来。
      只见颜路轻柔地抱住颜盏,急急坠落:“可会惧怕?”见着她笑着摇了摇头,颜路遂道,“盏儿,我……”
      她却笑意愈深,眼眸中有泪花闪闪:“不必说了,我懂。”
      是的,我懂,我希望你先救下张良。只因若我死了,你会将我记得久一点。而今,你这般选择,却是令我莫名的心酸……
      颜路不再言语,拔出承影剑狠狠划入崖壁内,寻见了一棵枯树,便踩着那棵枯树,纵身借力一跃,旋身,攀于一块突起的岩石,右臂用力,便来至张良身侧。及地后,颜路方询问张良可有受伤,见张良摇头便问颜盏,她未开口,只微微笑了笑,便阖上了双眸。颜路心下一惊,即刻为她把脉,张良于一侧,静默如梅。
      颜路轻缓地背起颜盏,一路无言……

      现如今,问何事均无必要。师兄,就是那样绝世的身手。对于先救自己,这不是三年前师兄与盏儿之对话么!还有何要问呢!至于如何寻到自己与盏儿,定是盏儿曾说起了!
      张良早就知晓,沉稳文弱如二师兄,要么就是真的不会武功,要么就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显然,是后者了。再者,医者熟知全身经络穴位,近身者亡。他对颜路的身手,从未有过怀疑,只是从未见过其真正出手。而今眼见之后,方觉其实力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对于先救谁,师兄的确先救了自己,却愿意陪着盏儿一同死。这份生若不依、死亦相随的兄妹之情,令张良吃醋不已。而自己,呵!果然么,颜路的判断力从来如此之好——自己现下确是无法护得盏儿周全,确是真的伤到了盏儿……
      张良只觉得心中无限悲凉,而猛地发觉自己忘了什么,回过神,怔怔问道:“师兄,盏儿如何了?”
      “我已运功护着了,无碍。”颜路淡淡回答。
      闻得颜路如此回答,张良愣了,运功?莫非,方才并非揽她诊脉那么简单?张良似乎愈加震惊了,而颜路不再言语,分外沉默下,张良觉得有些尴尬。
      正当此刻,颜盏却醒了,声音虽有气无力道,却仍是带着笑意:“张良,我发现,你窜得好快,竟是已及兄长的颈项了呢!”
      张良回眸望了望颜盏略带疲惫的笑容,有些心疼:“嗯。你伤到何处了?好些了么?”
      她笑了笑:“无妨,我并未受伤。只是身子本就弱,一番折腾,有些吃不消而已。”
      张良望了望她的膝盖,已知她不愿自己忧心,便不揭穿,径自沉默。

      三人回到了小圣贤庄,伏念与莫薇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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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便到了及笄之日,颜路亲手为颜盏绾发,钗上一支黑色檀木簪,别着一对流苏发坠。
      颜路柔声道:“盏儿,你已及笄,可取字了。唤作什么好?”
      颜盏勉强笑道:“兄长随意取便好,盏儿不愿伤神想这些。”
      颜路双目温暖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儿,微微叹口气:“你黛眉长敛,羞颜尚开。便唤作‘敛眉’,可好?”
      她稍稍点点头,算是回应颜路。
      颜路柔声交代:“你身弱,平日里,务必谨慎留心。另外……”
      她低眼,努力忍着眼泪,听得颜路忽地住口,不由好奇。望着那双满是担忧得眸子:“另外?什么?”
      颜路低眉抿了抿唇,郑重地望着她:“行房时候,若……”
      她打断了颜路的话:“行房是什么?”
      颜路眼底略有尴尬之色,迟疑片刻,轻声道:“即,男女之事。”
      她仿似回想起来以前在哪里看到过,羞得脸红:“哦,知道了。”

      颜路随即扯开话题:“后溪的大雁已送至小圣贤庄,师兄命人交与我了。此刻在楼下,你且去看看罢?”
      她强颜欢笑道:“不必了。”
      颜路怎会不知她心中思绪,却只道:“盏儿,我有东西赠与你。”
      颜盏默默地望着颜路拿出一个小巧的长形锦盒,放于手中,可全部握住。她好奇地打开,却是惊震了——竟是一小撮银针???她有些茫然地望着颜路,希望可以在其眼神中寻到答案。
      颜路只道:“可还记得我教与你那四处穴位的施针之法?”
      她重重地点头——颜路教与她的,她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学会并且记住了的。
      颜路默然点头,道:“嗯。记着便好了。小心身子。”
      ……

      不过几日,后家的迎亲队伍便至了小圣贤庄,有婢女将嫁衣献上,有奴仆将聘礼抬去。
      颜盏出嫁了,莫薇帮她换上了那套华美的嫁衣,帮她上了妆。而后,颜盏便带着众人的不舍,远远离去。
      车马渐行渐远,颜路告别了伏念、张良、莫薇,跨马前行。

      到了临淄,后溪好生安顿了远道而来的颜盏与颜路。婚仪之事后,颜路提及颜府众人,后溪便说与大哥后涯。后涯遂命人放了颜府所有人。颜路望着那些人感恩戴德地远去,心中落了一块石头。
      而后,颜路对后溪谨慎交代道:“盏儿身子极弱,你好生待她,若她有事……”颜路不再说下去,仅是蹙眉静默地望着后溪,那眼神中透出的深深危险不由令后溪胆寒。
      后溪颤颤巍巍地行礼,道:“颜路先生请放心,无锡定然不会亏待盏儿。”
      颜路沉默片刻,道出简短的四个字,却是掷地有声:“如此甚好!”
      ……

      入夜,颜路趁着月色回到早已荒废的颜府,后院前院皆是杂草丛生。仅是一番荒凉的景色,他不禁心下叹息。继而顺着颜盏说过的地方,前去祭拜翁母。
      荒凉的山坡,一处夫妻合冢,冷冷的墓碑立于月光下,更显凄凉。
      颜路跪下身,三叩首:“路回来了……”
      ……

      后府。月光泄入房中,颜盏望着月光出神。婢女已收拾好了房间,行礼,道:“夫人,后公子去送颜路先生,应是快要回来了。婢子先出去了。”
      果然,不多久,后溪便入了新房,带着些许酒气。后溪想起了颜路的恐吓,只觉得好笑——颜盏,可是颜家的心头至宝,现今在他后溪手中!
      后溪缓缓解开颜盏身上的嫁衣,手掌摩挲着颜盏的身体……待后溪的整个身体压上颜盏单薄的身子时,她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后溪借着酒劲放肆起来,全然将颜路的话置于脑后,动作渐转粗暴……
      颜盏觉得几近窒息,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掌中的小巧的长形锦盒硌得手疼,方回忆起那日颜路与伏念的话语。原来……
      她用拇指撬开盒盖,食指与中指并用,夹出银针,捏好,一只手在后溪背部寻找穴位……她毫不犹豫地朝肺俞穴、志室穴刺去。但,似乎那人并无反应啊!莫非自己找错了穴位?好吧,那便是命门穴了!
      这一次,刺得比前两次都重些。
      不久,方觉后溪有些异样。她用尽全力推开后溪,起身将洒落一地的银针收好,身子便无用地瘫软了。到底还是太虚弱了,仅仅如此,便发软无力了。
      望着一旁痛苦的后溪,她轻抚着胸口,几乎半个时辰方能开口:“来人!”
      最终,后家并未怀疑颜盏——她身极弱,根本不可能将后溪致残啊!何况,即便是施针,且不论她对医理一窍不通,身上根本无针,加之婢女见到颜盏时候,甚至觉得颜盏的状况还不若后溪,而御医为颜盏诊脉后,更是觉得尤为严重……
      很多时候、很多人,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判断力,亦不愿相信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颜路还未离开临淄,便听得后府传出后溪截瘫与后夫人病重的消息。颜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未料到,颜盏下手如此重。出于姻亲关系,便登门造访。只见后溪卧于榻上,已然有些颓唐。
      客套过后,颜路远远地望了望颜盏,便转身欲离开。
      颜盏忽地追出来:“颜……兄长!”
      颜路俊逸的身影顿了顿,回身,行礼:“后夫人,在下来看望后公子,至于后夫人,自己注意身体。告辞。”
      颜路微微皱眉,他想说:盏儿,我不可损你名节,还是生疏些更好。呵,我岂会不知你之心?只是,你真的该醒了……
      颜路不做停留,转身离去。

      前所未有的疏远,只因自己是“后夫人”,颜盏不由双泪滑落。本就孱弱的身体,吐出一口血来。
      待后溪莫名截瘫之事停息后,自己的身子调养好之后,她便以拜祭父母为由,去了那荒山上。
      已不在其身侧,何必再留于这乱世?终是不甘心啊!
      颜路……我不叫颜盏,我不叫颜盏……我,那么喜欢你,却从未能开口说起。你可知,那一声声的“兄长”,每一次皆会令我心底痛成一片?我知道,是我太过固执,不肯放手……

      待后府的婢女寻到颜盏时,已然是一具尸体……

      至此,春日的帷幕落下,百花又落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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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昔雨翻了个身,眼角滑落一滴泪,口中仍声声唤着那个名字:“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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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圣贤庄,风雪小筑。颜路紧阖双眸,眉头紧锁……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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