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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山边转角处,白衣的华美青年挽着衣袖,伸手摘着枝头的梅子。向来高傲凛然的脸上,竟含着笑意透出几丝温柔:“猫儿,这青梅用来酿酒是顶好的。”

      “得五爷亲手摘酿,这份礼可真是不小。”为他撑伞的展昭温和安静地笑着调侃,几滴水珠挂在他乌黑的发上,晶莹剔透。

      丁兆惠百般滋味,如坠梦中。

      面前的两个俊挺青年,一个是他从小的玩伴,一个是月华曾经待嫁的夫婿,自己的妹夫。

      当年玉堂为御猫名号,盗三宝闹东京,通天窖困展昭,那仿佛还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而今晚这两人却就要不顾世俗,请春宴一订终身了。

      众人原都以为玉堂用情,定会宛若他那性子般凛烈如火,总会因使力太过,而燃尽热情意转薄的时候,何况与男子相恋,如此违背常理的事情,像展昭如此自制明理的君子,自然不会随着玉堂胡闹。谁知冲宵之后,展昭到真是不顾性命与月华换剑退了婚。

      七年过去,众人的预言都未成真,两人的关系到是稳稳当当到令人艳羡。直到一月前接到他们请春宴的贴子后,连丁兆惠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理因如此。

      丁兆惠久久凝视着面前的两人,观看着他们的满足,突然就心生出悲伤。今生只能与你做兄弟,这已经是冥冥中的定数,丁兆兰。

      “兆惠,你发什么愣啊?都叫你好几声了。”走上前的白玉堂,握住丁兆惠的肩,眼角眉梢均是喜色。

      “玉堂,展兄。”回过神来的丁兆惠,双眼流出一抹调谑之意:“这可是要相濡以沫,与子偕老了。”

      白玉堂笑看身旁的展昭,一挑长眉:“是又如何?”

      “恭喜......”丁兆惠笑着作揖,还来不及多说,丁兆兰已经出现在眼前。

      高大的身形略显清瘦,眼巴巴看着丁兆惠:“兆惠,你回来了。”

      世事总是如此,在你毫无防备还不知如何应对,那人就已站在你面前。于是,无路可退。

      雨停后,明月当好。

      席间喝得醺然大醉的,竟然是一向持重的丁兆兰。逗得四鼠和欧阳大哥只笑他们兄弟,是了却前嫌到忘了这春宴是因谁而设了。展白二人到是毫不在意,白玉堂遣人送丁兆兰先去睡下。丁兆惠笑的难堪,借口如厕出得门来,手扶青梅树干干呕不止。

      “丁大哥留给你的。”白玉堂递过一瓮青梅,叹道:“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兆惠,你的心思瞒不过我,又岂瞒得过他?只是终究是不可能啊,兆惠。”

      丁兆惠猛然清醒过来,手中的陶瓮再也把持不住,兀自失手摔向地面。粒粒青梅摊了一地,尽是浓酽醉人的香。

      原本以为不论经历怎样的哀伤,那人也永远不会懂得自己的痛楚。到现在,才知道那人故作懵懂的冷淡背后,竟是和自己一样的逃避。只是,这血缘明明是利器,注定就这样,将他们慢慢地,永远地,隔开站成了兄弟。

      看着满地的青梅,丁兆惠突然又释然地笑了。

      很多年之前,他和那人还都只不过是再亲厚不过的兄弟,与玉堂一起雨前摘青梅,三人共许愿说好不分离。现在回首看去,终究物是人非,融蚀风化于昨天了。而自己这几年的远走,更多的是否还是不被了解的不甘与被冷落的负气呢?

      “但,兄弟总还是要做的,不是吗?兆惠。”玉堂长舒一口气,意态艰难。因为经历过,所以怎开口劝他慧剑斩心思呢?

      “是啊!”丁兆惠脸上突然泛起笑意,“玉堂,你说的对。”

      纵然再多情思暗涌,从此后,也只能止于兄弟二字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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