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同人重新来过》乘着翅膀飞翔

11、闲言

　　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燕西将这事和金太太提了一句，金太太也是知道金家的章法的，笑着也就

　　同意了。只是嘱咐了燕西一句各家厨房的公账都是从公里出的，都是有定数的。就这样，我也有

　　了属于自己的小厨房，这才意识到，我也有了自己的小家了。

　　因着吃住都在自己院里，我又是不爱交际的，每日里闲暇时就在书房看看书，写写字，要是有聚

　　会，也会跑去凑凑趣，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一日晚间，我在书房中看书看的晚了些，燕西说是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看戏了，是以并没有回来，

　　我一个人，怪是惫懒的，就吩咐了李妈先不急着上晚饭。如今，倒是觉得饿的慌，喊了李妈几声

　　也不见李妈，想来李妈是吃晚饭去了。没办法，只好去下屋看看有没有仆人在。却听见下屋里有

　　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你们少奶奶年纪太轻些，也许自己是无心，可是别人就怪下来了。”我

　　听到这种话，心里不免一动，也没去开电灯，手摸着走廊上的圆柱子，静静地站着，向下听了

　　去。只听又一个道：“三少奶奶对大少奶奶还说了一些什么呢？”这声音，我记得，是李妈。难

　　怪喊她几声也不见人，原来是在这和别人扯闲话呢。

　　那个道： “为什么他们小两口儿要单着吃？据三少奶奶那意思，你们这位新少奶奶，看她不

　　起，不很理她。”

　　李妈道：“那可冤枉，你别瞧她年纪小，可是心眼儿多。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大宅门里的小姐，对

　　什么人也加着一倍子小心，哪里敢看不起人？”

　　那个带着笑音道：“这里面还有原因的，你不知道三少奶奶是白小姐的表姐吗？”

　　李妈笑道：“这事我早知道了。从前说把白小姐给七爷，就是三少奶奶作媒呢。”

　　那个道：“这不结了，你想，这一门亲事，没有说成，她多没有面子？你们新少奶奶一说成，她

　　就呕着三分气，现在成了一家子，她原想着好好使出手段对付你们那新少奶奶，可偏偏那新少奶

　　奶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和妯娌们打好关系，对人不冷不热的，比那千金小姐还千金小

　　姐，她就说那新少奶奶拿架子呢。再者说了，这一大家子，那个不是千金小姐出身，就她一个寒

　　门，可偏偏成了家里最受宠的七少爷的七少奶奶。七少爷对新少奶奶也是好的不像话，再比着三

　　爷对她，到底是高了几分，她能不醋吗？别说是三少奶奶，就是大少奶奶也对她有些意见哩。”

　　李妈的声音暗了暗，“也是，这一家子少爷们，包戏子的包戏子，养姨奶奶的养姨奶奶，七少爷

　　虽说没那几个爷会玩，但也没少出去花天酒地的，如今新少奶奶进门，倒是收敛了不少。”

　　“三少奶奶还说了好些个不受听的话呢。你猜怎么着？她说……”说到这里，声音就细微一点也

　　不听见。唧唧哝哝了一阵子，才听的李妈道：“嘿！那可别乱说，这是非大非小的事，说出来

　　了，要惹乱子的。”

　　那个道：“不说了，我去了，回头大少奶奶叫起来了，没有人，又得骂我了。”

　　我听到这里，忙向角门边一躲，躲到门外去，隐到一架屏风边。直等那妇人出去，暗中一看，原

　　来是大少奶奶屋子里的蒋妈。等她去得远了，然后慢慢地走过来。站在门边先叫了一声李妈，这

　　才回到上房，拧着了电灯。

　　李妈心里想着，真是危险，要是蒋姐再要迟一步走，我们说的话，就会让她全听了去，那真是一

　　桩祸事。李妈进了房，见我只开着了壁上斜插的一盏荷叶盖绿色电灯，便拧着中间垂着珠络那盏

　　大灯。

　　我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躺一会儿，光大怪刺眼的，还是这小灯好。”

　　李妈斟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又摸了摸屋角边汽水管子。见我斜靠着沙发坐下，料是很疲倦，大

　　概没有什么事，放下垂幔，竟自去了。

　　我默默地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心想，我自信是有人缘的人，到处都肯将就，何以一进金家门就变

　　了，会让她妯娌们不满意？据刚才老妈子的谈话，是为了白小姐，早间她们提起白小姐，看我的

　　脸色就有些不对。我从前只知道燕西有个亲密些的女朋友叫白秀珠，至于婚姻一层，我却是未曾

　　打听。燕西也再三再四地说，并没有和别人提过婚姻问题。若真是如此，她们何以这般看我？这

　　金家规矩极严，既然有了白小姐和燕西的绯闻，想来是真的有让他们俩个人结婚的打算的，门当

　　户对，的确让人看好。可偏偏如今我成了燕西的夫人，在她们眼中是我使了手段将燕西抢了来，

　　想来心中不定怎么想我呢。

　　又想到燕西说的大嫂和他关系极好，让我有空去大嫂处多坐坐。如今想来，可不是笑话么。她若

　　是和燕西关系好，何以会和三嫂一起在背后这样编排我。想那李妈惊诧的语气，想来也不会是什

　　么好话了。我平日里也没怎么招她们惹她们的，怎么就会这般对我。一时心里思绪万千，更是没

　　什么胃口吃饭了。

　　燕西回来时，就见房中有些许灯光，再看时，就清秋双眸微闭，静静的睡在沙发上。于是悄悄走

　　到清秋面前，在清秋肋下钮扣上，取下她的一方小绸手绢，在那鼻尖上，微微拂了两下。

　　我朦胧间醒来时，就见燕西站在面前，不由吓着了，“进来了，也不言语一声，吓了我一跳。可

　　是吃过了？”

　　燕西将我散着的头发别至耳后，想到来时李妈说的清秋还没吃过晚饭，故意揉着肚子抱道：“他

　　们只顾着向我灌酒，哪里让我吃什么东西，如今可是饿死我了。”

　　我忙向边上坐坐让他挨着我坐下，伸手倒了杯热茶给他，“快喝些热茶暖暖胃，你呀，都是成了

　　婚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没的让我在家里担心。”

　　燕西一手接过杯子，一手搂着我偷偷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嬉笑着并不说话。

　　我轻轻的从燕西怀里挣出来，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燕西，你身上怎么一股子烟味儿，快去换

　　身衣服，我最不耐这股子味了，弄的我一个劲的想咳嗽。”说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咳。

　　燕西见了，急的想来看看我，又怕自己身上的烟味呛着了我，没法子，急的一跺脚，向洗浴

　　间去了。

　　一会子厨子提着提盒，送了饭来，一碗一碗向临窗一张桌上放下。我看时，一碗炒三仁，乃是栗

　　子莲子胡桃仁，一碗清炖云腿，一碟冷拌鲍鱼和龙须菜，一碟糟鸡。倒是很清爽，正和了我的心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