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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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勉励自己，对神对人要长存无愧的良心。
距离鸦/片/战争结束、英/格兰先生胜利归来已经过去了一段日子。这段时间里，香/港比往日更加努力刻苦的学习让英/格兰在欣喜的同时感到非常惊讶。
“威廉姆斯，那孩子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亚瑟·柯克兰如此问道，他金色的头发被良好保养而显出光泽，“他为什么会这么的……”
金发绅士似乎在努力找个词语来形容东方少年这段时间的反常。马修抱着怀里的白熊，等了一会儿，微笑着接上：“这么的听话？”
亚瑟·柯克兰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香/港怎么了？”
马修·威廉姆斯明白对方的潜台词——香/港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他是不是想逃脱我的掌控？
不能怪英/格兰多疑。王嘉龙本就发表过对大清的拥护的台词，即使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香/港没有什么反应（事实上有，但英/格兰并不知道）并因此暂且获得了英/格兰的信任，但在发生了印/度民族的大起义后，英/格兰对他名下的殖民地的警戒度明显升高。
得到印/度正式发动民族大起义的消息时，英/格兰先生还在与法/兰西先生一起侵占大清的土地。正在燃烧着热血前进征服的男人顿时愤怒起来。
「那群令人作呕的黑皮奴隶也敢反抗大不/列颠？！尊称那个巴/哈/杜/尔为皇帝，真是天大的笑话！」法/兰西先生说，他当时拼命地架着英/格兰的胳膊才阻止了对方摔东西的行为，「大不/列颠的殖民地上不会有什么皇帝！哼，通过东印/度公司管制他们还嫌不够严格吧！上帝，我就算想给他们个面子都不行了！他们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彻底变成大不/列颠的所有物啊！」
原本通过东印/度公司管辖印/度的英/格兰，在印/度起义失败后撤掉了形同虚设的公司，使印/度直接置于英/格兰的管制之下。
「他们的失败可不全是我的事情。」亚瑟·柯克兰后来这样笑着说，「各打各的主意，互相与敌人勾结……哼，参加起义的封建主有多少不是这样的？印/度这个国家，活该成为大不/列颠的殖民地！」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马修·威廉姆斯，似乎想观察对方的反应。正如同现在一样。
“香/港……想干什么？”
金发碧眼的绅士靠在楼上掉漆的栏杆上，向下望着浅褐色卷发的青年，碧绿色的眼睛晦涩不明。
马修眨了眨眼，笑了起来。
“这我可不知道啊。”青年挠了挠头，无害地笑，“您应该亲自去问他吧。您也知道那孩子的性格……可不是个喜欢和我谈心的人。”
亚瑟看着他。“……那就算了。”金发绅士一边这样说，一边转身回房，“我不会自己去问的。反正我也无所谓他怎么想。他和印/度不一样，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门被关上。马修望着楼上紧闭的门扉，还没有收回视线，就听见怀里的白熊闷闷地说：“加/拿大，我觉得你应该小心英/格兰先生。”
马修看向自己的宠物，“为什么呢，熊二郎？”
“英/格兰先生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马修被熊二郎深沉的语气逗笑。他捏了捏对方毛茸茸的脸颊，抱着白熊向花园走去，笑着说：“直觉正确。但这并不是我想或者说我应该关心的事情。”
“那么加/拿大想关心什么呢？”
“今天的晚餐啊，或者是枫叶变红的月份……”
“你太没追求了，加/拿大。”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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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香/港离开的消息时，马修震惊地从床头抓起了眼镜，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一边穿鞋一边问报信的仆从：“王他什么时候走的？”
“威廉姆斯先生，您不用起来了。”仆从伸手阻止他，“英/格兰先生凌晨的时候带着香/港离开的，坐船去了东方。他专门叮嘱说要等到您起床后才能让您知道。”
“啧！真是麻烦！”马修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蓬蓬的头发，“他们走了有多久了？”
“他们是早晨三点离开屋子的。”
早晨三点……
“现在是什么时间？”
“七点四十分。”
……英/格兰先生肯定已经走的没影了！
马修不死心地问：“那如果我半夜起来呢？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的，威廉姆斯先生。”
“呃？”
“英/格兰先生说，您不会过早地起来，所以我们一定只能等到您起来再告诉您。”
……
哈，哈哈……
马修跌坐回床上，哭笑不得地扶着额头。
他多么想夸英/格兰先生神机妙算！
“英/格兰先生为什么突然带香/港回到大清？”
“对不起，英/格兰先生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你在我起床后告诉我一声他们走了？”
“是的，什么也没有说。”
“……哈！”
马修穿好衣服开门。
一脸蠢相的白熊站在门外面，仰头看着马修。被凝视的人笑了起来，伸手抱起自己的宠物，笑着问道：“怎么了，熊二郎？有什么事情吗？”
仆从向马修低声告辞，转身下楼。熊二郎想了想，说：“加/拿大，有客人来。”
“客人？是谁？”
“是个有和英/格兰先生一样的金发却比英/格兰先生保养得好，穿着花里胡哨的军装，眼睛很蓝很漂亮的男人。”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没有加/拿大的蓝眼睛漂亮。”
“……”
这种描述……应该就是那位了吧？
“Bonjour，我亲爱的孩子～这么久了没有见面，你有忘记哥哥我吗？马修威廉姆斯。”①
果不其然，马修刚一下楼，就听见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几乎在用美声这样说着。整洁精致的深褐色皮革沙发里，一个穿着蓝军装的男人端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有着极为美丽的光泽。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斜倚在沙发里，嘴角的笑容惊人的魅惑。“哥哥我真是很想你啊，小马修～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时间可过得真快，以前的小天使都变得这么大了，但真的还是一样纯洁又美丽呢～”
马修自动屏蔽掉对方发来的粉红色脑电波，抱着白熊微笑着回答：“我想应该有将近两个世纪了吧，波诺弗瓦先生？”
“是啊，两个世纪，哎呀……请允许我再次感叹一遍，时间过得真快～”蓝眼睛的西欧男人放下高脚杯，“小马修，告诉法/兰西哥哥，你想我吗？哥哥可是一直挂念着你呐～”
两个世纪的时间没有见面，法/兰西说，他一直挂念着曾经那个卑微的殖民地。
然而他从未看望过他。一次也没有。
马修直视着对方魅惑的蓝色眸子，微笑道：“法/兰西先生想过我，我就想过法/兰西先生。”
金发的男人叹息般地摇了摇头，“你不该这么回答，亲爱的！这个时候你应该扑过来拥住我，用你最美丽动人的声音深情地说，”他换了一种变调的尖细的声音，“‘是的，我想念您，我美丽的波诺弗瓦先生’！”
……我的声音是这样的？
马修保持着良好的仪态，走过去坐在对面，无奈地说：“波诺弗瓦先生，请现实一点。拜托了。”
“真是个经不起玩笑的孩子啊～”这么说的同时，弗朗西斯眼睛里故意作出的魅惑不见了，他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嘛，哥哥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哟～好啦好啦，我不开玩笑了，咳咳。”看到对面的青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弗朗西斯轻咳一声正经起来。
“真是的，偶尔也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说话吧……（“怎么这么说呢哥哥我很成熟的哟～”）”马修忍不住说，“好吧，那么，您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啊啊……本来是来找我的绿眼睛小妖精的，但是来了才发现他不在……就想着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于是就是这样的经过～”弗朗西斯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的头发，“不过能在等待的时间里见到我可爱的天使，哥哥我还是非常开心的哟～”
马修发誓自己身上现在一定全都是鸡皮疙瘩。“非常感谢波诺弗瓦先生的赞许。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暂时告辞了？”
口上说着询问的话语，马修已经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一秒也不想和这个随身携带玫瑰背景的男人再待下去了。可是法/兰西先生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阻止了他的动作，“威廉姆斯，你不想听听关于你的事情吗？有关你的独立？”
马修如法兰西期待的那样停了下来。
“我的独立？”
“是的。柯克兰那家伙不让我说，但我觉得你还是大概知道一下比较好。”
“英/格兰先生会告诉您？”
“不会，但是他喝醉了。”
“……”
“确切地说不是你的独立。”完美的西欧男人一撩头发，“柯克兰似乎有想把你变成他的第一个自治领的倾向。”
马修瞪大眼睛，“自治领？那么，英/格兰先生，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让我想想啊……”弗朗西斯偏着头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马修冰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模仿英/格兰先生当时的语气和动作就不用了，感激不尽。”
“……明白了。”法/兰西尴尬地笑了一下，“柯克兰的话语很模糊，我只能听见一点，你明白的，那家伙喝醉后都是那样……呃，大概的意思是，香/港反抗意识的增强和印/度的起义让他觉得一味的统治可能并不是件好事，而且最近美/利坚的实力大幅度上升很快就会超过他，这让他需要把更多精力放在发展本国国力上……”
“只是这样？”
“还有，柯克兰觉得你——他的原话是‘我才没有说威廉姆斯那家伙很听话呢’，但我觉得这已经说明一切了——他觉得你和澳/大/利亚是他管辖中最安分的两个人，让你们自治会比较放心。而且最近你境内的人民闹得比澳/大/利亚要厉害——英裔以及法裔的纠纷——让你成为英/联/邦下的自治领，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马修·威廉姆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事实上他并不是没有想过独立。在自己的土地被瓜分，印/第/安人民的鲜血飞溅的时候，他都想过将来独立的光景。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一个梦，但正是因为太过美好太过虚幻，他才在这个梦就在眼前时反而怔住不知所措。
独立就在眼前。他明白，自治领只是独立的第一步，照这样子发展下去自己迟早会有像自己的双生兄弟那样从英/格兰手下独立的一天。他是个男人，他也会为了这个看上去无比美妙的未来而热血沸腾。
“别想太多，别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威廉姆斯。目前一切还没有定下来。这只是我的推测，柯克兰也仅仅是有这个设想而已，真正的实施还不能肯定。”
马修回神。金发的男人慵懒地单手撑着下巴，保养得极好的脸庞仿佛有层朦胧的光。
“法/兰西先生……”思考了很久，马修最终决定问出来，“您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听到这个问题的法/兰西一开始很是诧异地眨了眨眼，然后弗朗西斯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红润的唇瓣抿成好看的弧度。
“你还不明白吗？我亲爱的威廉姆斯……”对方伸出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笑得极为诱惑，“这是哥哥我对我可爱的天使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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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个该死的红酒混蛋来过！？”
英/国绅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活像一只炸毛的可爱猫咪。马修点头，“是的，法/兰西先生本来说他是来找您的，后来没有等到您就走了——”
“这不重要！！”亚瑟·柯克兰咬牙切齿地说，“告诉我他坐过哪张椅子？用过哪个杯子？脚踩过毯子的哪个地方？我统统换掉！”
“……”啊？
看着愤怒的英/国人，马修无奈地摇了摇头。
法/兰西先生的话真实也罢，虚假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需要为他的人民着想。
这就够了，难道不是吗？
注①：法叔来找眉毛，以及和马修聊天这件事，没有一点历史性质。只是脑洞而已^_^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