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诺瓦卡多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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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瓦卡多家主喜欢天使这种生物。
不，甚至可以说，他是疯狂地爱着他们。
同所有有了爱好的普通人相同，他收集。
--有关的图像，文字，有形的史料，无形的传说，甚至于资助创造了这一形象的教派使其不至于消亡。
以上这些，虽然是有钱人才能有的任性行为，也还勉强算得上正常。
而与普通人完全不同的，是他试图“占有”。
真正的天使没有人见过，他们也许正在另一个空间名为地球的地方陪伴着他们的神，也许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诺瓦卡多并不是一个不知自量不懂变通的蠢人，因此他退而求其次。
约百多年前曾有一段日子，天主教的影响范围扩大到前所未有的流星街外，显然它的教义在普通人中比较有市场，很短的时间里就发展了大批的信徒。
其中就包括一个名为爱普西.洛普特的画家。
当时的他还不到二十岁，名不见经传。受洗入教后，他在其后的几十年中，创作了大量取材于宗教故事的名画，本人亦成为一代大师（严重怀疑此人是没有灵感为了取经才入教的，==）。
《天使绘卷》分为若干尺寸相同的单幅，由于这个系列的创作几乎伴随了他的一生，此类画作的总数已经无从考证。迄今为止，传世的仅有十二幅。
——伴神的天使、战斗的天使、休憩的天使、沉眠的天使、元素的天使……
——堕落的天使、屠杀的天使、迷失的天使、魔性的天使、悲戚的天使……
亦乎男亦乎女，纯洁，高贵，优雅，这些融合了人类最憧憬的一切所塑造的的形象征服了全世界。
也许这就叫做美不分国界，更不分世界。= =
而现下，比世界上公认的传世数量多上一倍《天使绘卷》真品，正保养得当地悬挂在诺瓦堡庞大的地下珍藏库，和其它大量与天使有关的名画、珠宝、书册、绘本等零零杂杂的东西们，一同静静地等待着其拥有者偶尔的欣赏。
没有人知道，家主大人之所以一改其态度，将原来一直资助的教团以雷霆之势灭掉，为的不是数百年来，这个团体累积下的大量□□秘辛，大部分的理由恰恰就是这些画。
由爱普西.洛普特本人秘密赠与天主教团的，十二幅《天使绘卷》。以及这么多年一代代教徒们尽力收集到的五幅传世《天使绘卷》。
当然，同样有价值的还有爱普西本人手书的《天使绘卷》名录。
这倒给诺瓦卡多的胜利蒙上了一点点阴晦。
本来加上自已所搜集到的八幅，家主以为已经收集全了所有绘卷。手书上面却记载着，全部的画卷共有二十五幅。
缺少的那一卷，叫做——死亡的天使。
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迷之画作。
纵使诺瓦卡多有再大的权力通天的本领，他也拿一个“迷”没有办法。
不过，这已经是大丰收了，虽然有些美中不足，并不影响他满意的心情。
不只是丰富的收藏品，□□的这位大家长还喜欢一些更出格的东西。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常的收藏家”。
真正的天使如果出现在这个世界，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手。
可惜，这个太过虚无飘渺。
于是，他开始寻找尽可能相近的替代品。
年少，纯洁清透的美貌，介乎男女之间的气质，单纯却不能愚蠢的心性，对于世界的了解要如同一张白纸——这种人类怎么可能存在在流星街上。
如果有，也只能是刚刚从外界来到这条街上的人吧。
然后，第一时间被杀死，或弄脏。
就算是这样，诺瓦卡多也不想从流星街外弄一批孩子进来。
把流星街上，只能成为吃人的恶魔的孩子培养成天使的模样，然后成为自己豢养起来取乐的玩具，光是想想就让他有一种背德的兴奋感。
即使麻烦，他还是坚持发动势力留意着年纪小外貌出众的孩子，任性地为自己的乐趣不惜一切——这算不上疯狂，但是也和正常不怎么搭边儿。
这种小孩当然不好找，这么多年同时忙着抢地盘的家主大人也就人品爆发了一次，拣了个红眼的“安琪儿”。
出乎意料地是，事隔多年当他的事业日趋稳定，有心思琢磨其他的时候，老天爷好象睡着了那么一小会儿，真的被他收获到了不少倒霉孩子。
MINGFUQISHI的“倒霉孩子”们。
在争权夺利中的意外收获“拉菲尔”，自投罗网的大小姐“米凯尔”，从人贩子那里购进的“吉普莉儿”，用阴谋暴力抢到手的“露西菲尔”。
搞笑点说，走过无聊的春季度过炎热的夏季，终于迎来了丰收的秋季，诺瓦卡多农民酱心情这个HIGH到极点。
我们也可以自动脑补一下穿着劳动布戴着破草帽，扛着大箩筐“满脸丰收的喜悦”的诺瓦卡多农民伯伯大步向前飞奔的有爱情景——萝筐最上方是“吉普莉儿”小朋友撅起的小屁屁。啊，四脚裤是草莓花点点的呢。（叶某被抽飞）
眼看天使长的队列就可以满员，家主大人的运势却开始走下坡路了。
先是安琪儿，收藏在即才发现只是个外表光鲜的瑕疵品。
再是米凯尔，调教失败，只能当成次一级的玩具。
诺瓦卡多的心情就像种了一年的稻子，秋收时发现一半是瘪谷，悲痛算不上，却也郁闷不已。
因此，当拉菲尔和吉普莉儿两个也有可能出了问题的时侯，他已经挂不住“温和长辈”的面具了。
东之栋里灯火通明。
虽然诺瓦堡的主人热爱复古，在关键的某些时刻，他也不会拒绝用人造光源应一下急，比方说现在——两个小孩子神奇地消失在庭院里的时侯。
表面上看起来风雅至极的庭院，绿树掩映红花遮蔽的角落里其实充满了监控设施，这一点，两个年龄加起来都还未成年的孩子当然是不知道的。可是半小时前，小女孩摔下土坡之后，刚好两人的位置有那么一两秒钟被一片垂下的叶子遮住，再后来，竟然就失去了踪迹。
坐在屏幕前饶有兴趣地观看两个孩子的窘境的诺瓦卡多变了脸色。
不管是什么原因，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出了不在他掌控中的事情，是绝大的挑衅。
五分钟后，让整座城堡沸腾的两个小家伙找到了，虽然这也未让堡主的心情有什么好转。
——发现他们的地方就在消失地点的十米之外，两个人被草甸子拌倒了，还没爬起来，看到有人接近，朝来人傻笑一声，继续慢腾腾地动。
把他们带走，得到的反应还是傻笑，直到带到黑着一张脸的诺瓦卡多面前，两个人才向忽然从梦中惊醒一样正常了起来。
只是，被问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张口结舌。
因为光源充足的关系，布置精细的厅堂格外的辉煌绮丽，能把人的足踝都没过去的长绒地毯上，两双粘满泥土和落叶的小脚正在不自在地蹭啊蹭地。碧眼男孩的嘴巴张开，闭上，张开，闭上，如是重复，好象是有什么话想说却难以说出口，而他身边的小女孩，在家主大人的威压之下已经开始颤抖着抽泣了。
如果是平时，诺瓦卡多一定抓住机会好好安慰一下这两个小家伙，能增强服从性的同时还可以增长好感度（怎么越来越像养成游戏了？= =），但在此刻，面无表情地撑着下颔的家主大人那善于发现及制造阴谋的大脑里已经开始怀疑这两个太过合自己口味的小孩会不会是某些阴谋的一部分，如果是那几个相当了解自己秘密爱好的团体的话，可能性相当的不小。或者，他们也像曾经的安琪儿一样，因为拥有一些小小的能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诺瓦卡多的半合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唳气。
虽然只是淡淡的杀气，却也被正在努力哭泣中的小女孩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情况不妙--
BT的耐心真是缺乏，在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已经倾向于用杀人来解决问题了。
虽然这个方法的确是干脆利落没有后遗症，但是只要想想要完结的两条小命中包括自己的那条，就完全没有了称赞的欲望啊。
那么，该怎么办呢？
这种状况下，依“吉普莉儿”的性情胆量是不可能开口解释的，而预定中应该解释的好孩子拉菲尔不知道在纠结什么，就是不开口说话。
透过泪雾弥漫的双眼，她看到身边的男孩还在如出水的鱼儿一样张口闭口抓耳挠腮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迟钝的家伙真幸福……
苏若扫掉意识中黑线，认命的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同时把眼泪调得更加滂沱。（总觉得她那不是泪腺是水龙头……= =）
逐渐急促起来的抽噎声让她身边的男孩更加焦急了起来。
拉菲尔很想告诉叔叔自己知道的一切，可他能说什么呢？照实说？
啊，那就是——他们两个只是在庭院里走着走着走到了异、世、界，异世界很漂亮哦，有光有风还有花海花瓣雪，莉儿好像是太高兴了追着飘飘忽忽的花瓣向前跑，自己追着追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哈哈哈哈……
口胡！这不是童话故事也不是幻想传说好不！这么fantasy的事情，叫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虽然他是个小孩子，也一直以自己硬派（？）、务实（？）的个性为荣的说。
——我们不得不说，幸好苏若没有读心术不知道拉菲同学现在在矛盾些啥东西，否则一定会不管不顾地立刻爆发，跳起来揍他个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厅中的三人都沉浸在不同议题的纠结中，四周笼罩着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中。
未等同样无声无息出现的女管家为她烦恼中的主人斟好一杯香浓的红茶，寂静被打破了。哭泣了很久了的女孩仿佛喘不上气地哽咽几声，随后支持不住地倒了下来。
随着倒地的风声苏若听到拉菲尔惊惶地喊声，喊叫着快叫医生来，并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庭院中发生的不可思议事件。
于是在意识陷入完全的黑暗之前，她暗自一握拳。
——成功！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诺瓦卡多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