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面前的女孩子依旧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天热了就把前面的刘海一把扎起用夹子夹住。几年前，她也是一直这样不加修饰地在他面前“挥斥方遒”。
“简丛，我觉得其他女生肯定很羡慕我和小妖。”她笑意盈盈地转到后桌，趴到那一堆成山的书上，直愣愣地冲自己这样说道。其实当时，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哪里见过女生这么直白到单蠢的？
“这样看着我干嘛，本来就是嘛，嘿嘿，作为一个校草级帅哥，整天和我们几个混在一起，别人不嫉妒才怪！”说了一句，语调却又变得低沉，“简丛，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啊。”
手开始不老实地动那堆书，虽然音调低迷，眼里的笑意却未减一分，“不过我才不怕被别人说呢，她们铁定是嫉妒。哎，现在的小孩儿啊！”
话都被她一个人说全了，简丛还能说什么？有时候真是没办法搞懂眼前这个女生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浆糊。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却不知心里的一腔情愫早就被人看的光光。
但她既然要装，他又怎能不奉陪到底。再者，少年的心中对情爱终究有那么一丝怯意。简丛自认为是个成熟的人，如果连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能谈未来。别人或许只知奚落是个神经大条的女生，比起小妖来只算好了半分，可简丛却看到过这个整天笑嘻嘻的人忍声哭泣的一面……甚至于午夜梦回，简丛都有些于心不忍，又怎能伤害这样一个女生？若是可能，他只想许她一个只有微笑的明天。
“喂喂，怎么发呆啊？菜不好吃吗？”奚落疑惑，不应该啊，这菜馆在本地可是口碑过硬的。当然，那个脱线的服务生除外。
“还不错。”
“哦，那是不是乘车过来累了。”放下筷子，奚落决定严肃地谈论一个问题，“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要在这里住几天还是今天就走？”
“有差别吗？”似是而非。
“当然有啦，如果你今天就走呢，就不用定宾馆了。如果你要游玩几天呢，就得住下来，住下来的话就得赶紧找住的地方啊。”
“诶，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会现在这个时间过来呢？”
六月份，按理说应该是各个学校“收拾”毕业生的时间，应该很繁忙才对，他一个学校那么远的学生怎么会来？
“学校的事已经忙完了。”
“哈，这么好命，我们学校还拖拖拉拉地拖着呢，烦都烦死了。”
奚落的大学一向喜欢拖着事情到最后一刻，毕业生的离校工作早应该展开了，可到现在都快七月份了还没能搞定，时不时今天要填一张表，明天要举行个什么仪式，导致毕业生们怨声载道，埋怨学校到了这种关头都不拿出效率来。
“怎么也快了吧，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了。”
“那倒是。”
其实，现在就已经没什么人了，寝室都搬空了，同学们该回家的也早就回家了，就等着来拿毕业证书。还在学校里待着的不是考上研的准研究生们，就是工作已经定下来的同学们，要不就是考上公务员或教师的人，暂时还不需要做什么，就等在学校里等着毕业典礼，等着拿毕业证书。
空间里到处都是晒毕业照的节奏，想要把最后一点想念装进相册，日后拿出来看一看还能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
这就是别人的大学生涯，而对于奚落来说，大学，几乎可有可无，她已经把所有的青春、肆意、任性埋葬在了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涯。大学，不过莞尔而已。
“还没问你工作的事呢。”奚落也很好奇，这个帅哥兼优秀学生找了份什么工作。依稀记得，小妖说过，简丛念了计算机专业。
放到今天，计算机专业遍地开花的今天，奚落还真有那么点担心他能不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像他这样心气重的人，只怕不会甘心做小员工吧。
“差不多定了。”
“哦，那就好。”
平淡无奇的一顿饭，主角还带着时隔多年的距离感，算不上特别美好。何况吃完还得接着上班，夹杂着一丝怅然，总也感觉有些别扭。
“那我先回去上班了，如果你今天不走的话，我明天请假陪你逛逛，反正还在实习期，请假没事的。”
“不用，你上班吧，我自己走走就可以。”
既然这么说了，奚落也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简丛一眼便回了公司。那边，小妮儿早已经把奚落和大帅哥的故事传到了整个办公室。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措施就是闭嘴不说话，那才是封住悠悠众口的王道。奚落早已深谙此道。
只不过自己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他是干什么来的？
管他呢，顾好自己就好。
看着奚落利索远去的背影，简丛是满怀感慨的，虽然生了一张面瘫脸，可内心的冲动瞒不过自己。早就从小妖那里听到奚落不回去的事实，那个曾经载满他们回忆的城市。不回去也是正常的吧。简丛向来就知道奚落是双面性十足的女生，人前疯癫张扬，人后脆弱易折。
从小妖那里，简丛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奚落家里的事情的。父母感情不和，继而离婚，娘不要爹不管，娶了后妈生了女儿，那一点点父爱也就转移了。再后来，大概是借着养家的借口，生活费也不怎么给了。这个内心有着莫名傲气的女生是怎么熬过来的，简丛不得而知，但今天看着她明显比从前瘦了几圈的身体，大概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吧。
奚落有句话是对的，本科生出来找工作越来越难了，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也是难上加难。小妖作为奚落最好的朋友，也只能看着她这样的自我折磨。
昨天看了她在好友圈的状态，简丛一阵心痛不是假的。对她一直是有好感的，不然不会任由她那样亲近，可到底年轻的心不能承受沉重的未来，更不想破坏女生对未来的遐想，简丛究竟还是逃走了，落荒而逃。
大学里，不论是被冠以“系草”、“院草”还是怎样的名头，不论有多少女生大胆倒追，简丛心里永远空了一个位子，那里只能装下一个名为奚落的女生。
也想过找她说明这一切，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可心底还是害怕，万一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存在，万一不小心还是伤害了她，万一……原来不是当时年幼无力说爱，而已爱得太深，所以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期望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最好的自己。
有时候也会想，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不知道这算不算莫名的信心，简丛心里一直认为奚落是不会恋爱的，至少四年之内是不会恋爱的。而事实正印证了他的想法。不论是因为家庭的缘故，还是心里放不下，总之，这四年，奚落一直单身；简丛一直单身。
所以当听小妖说奚落要留下的时候，简丛便预估了未来几年可能发生的事，最后毅然决然地跟总公司申请，调到S市分公司工作。
总公司的经理很诧异简丛这番行为，虽然某种程度上调到分公司是升职的必要步骤，但对于简丛这个年轻人来说已经几乎没有必要。
“可以说说原因吗？”
简丛一笑，“女朋友在那边。”
经理恍然大悟，拍着简丛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倒很重情。跟你说实话，那里还真需要调一个有能力的人过去，最近出了些小状况……”
能让总经理说是小状况，只怕就不是小状况那样简单。简丛了然地点头，随后办了一系列手续，听完了经理的指点才回了家。
慢行在街上的时候已经是各个学校放学的时间，小学门口停满了家长的各类车辆，闹哄哄地不可开交。而高中的校门口还是很安静，他们放学总是要晚上一些的。就这么记起了高中的场景，或者应该说从没有忘记过。
那时，他是通校生，而他们一群人都是住校生。简丛高一的时候是不上晚自修的，他觉得没意思，在学校也是做作业，在家里也一样。高二的时候，简丛却申请了参加夜自修，班主任当然是乐意的。得意门生，哦，忘了说，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而简丛，英语很好。得意门生要勤奋学习，做老师自然开心。而班里其他同学只是以为文理分科后压力大，上自修也没不是异常情况，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这是奚落不知道的事，她以为简丛一直如此。可事实怎样，大概只有简丛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普遍现象，上学的时候，前后桌的革命友谊是非常坚固的。下课之际，转个头探讨个八卦，你借我一支笔，我拿你一本书，我抄你份作业，友情就这样日益加深。一开学，老头子就如简丛所说的那样，给全班来了次大排座。男生女生两列站开，听从老师的指挥挨个儿一桌一桌地坐定。当然，高中时期，班主任肯定不会让男女生坐同桌了，于是男的女的都在排队的时候悄悄算好个数，个子差的不多的同学都是要自己默默安排好的。
这样才有了奚落、小妖组合，简丛、傅远组合。才有了日后的爱恨纠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