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离殇》子鱼小妖

30、30

　　欧阳赵氏陪着梓沫前往曹府，快过年了，街上各种吆喝声传进轿子里。
　　到了曹府，欧阳赵氏先下轿，伸手牵着梓沫：“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吧。”梓沫点了点头。
　　整个曹府被白雪包裹，伤女之痛让曹府在这个冬天抽雾弥漫，没了欢声笑语。
　　闻信出来的曹氏相迎：“表嫂，梓沫小姑。”
　　“弟妹。”“表嫂。”欧阳赵氏和梓沫还礼。
　　曹氏领着二人进了屋。
　　“表嫂，我可以看看馨予么。”梓沫低着头。
　　提起早逝的女儿，曹氏泪在眼眶打转：“人死如灯枯，没什么好看的了。”
　　“表嫂···”梓沫就想看看。
　　“梓沫小姑，您是长辈，哪能去看夭折的晚辈。况且这大雪漫漫，山路不好走。”曹氏说的是实话。
　　欧阳赵氏知道了小姑怕是没想起早夭的孩子族里是不会有灵位入族谱的，要见只有去坟墓处祭奠。
　　梓沫泪如雨下：“我想见见。”
　　欧阳赵氏心里也不好受：“小姑，馨予年幼，没灵位，开春了我们去看她吧。”
　　梓沫一听没灵位猛然抬头，没灵位，对呀，她没有灵位的，自己怎么见她，呜呜···一室人哭在一起。好一会，“表嫂，对不起，最没用的话就是对不起，但我好像只能说声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走了，我们一家很伤心，但那是她的选择，幸好您没事，这也是我们的安慰了，请您为了您自己还有我们馨予好好的活下去就够了。”
　　时间不是磨平伤口的良药，四个月了，一想起自家那狠心的孩子曹氏都止不住的悲伤。
　　梓沫身体不能久坐，呆了一会欧阳赵氏就带她离开了。
　　梓沫静静的躺在靠椅上。三位嬷嬷看得直叹气。
　　欧阳崇文进来就看着三位嬷嬷盯着沫丫头，沫丫头靠在被椅上。一室安静。
　　“太傅大人。”三人行礼。
　　“您们都下去吧。”欧阳崇文摆摆手。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费神在虚礼上了。”欧阳崇文制止了孙女起身。
　　“爷爷。”
　　“为曹家那孩子难受吧。”
　　“嗯，如果她不救我就好了。”梓沫泪眼朦胧，觉得自己连累了曹馨予。
　　“孩子，人有生就有死，这是万物定律，她是第一个离开您的亲人，这只是一个开始。”
　　“爷爷！”梓沫无法想象自己的亲人还会离开自己，这只是一个开始，生气的打断老爷子说话。
　　“你知道的，别逃避了。馨予的离开是意外，和你没有关系。如果是馨予有危险你会救么？”欧阳崇文对孙女的生气不在意。
　　“会。”梓沫肯定的说。
　　“在乎对方是因，出手相救是果。爷爷很庆幸你好好的。虽然这很自私。”
　　“知道是这样但还是很难过。”梓沫回应。
　　“那就把你的心收来吧，把七情六欲埋葬。这样会好些吧。”
　　“爷爷，我做不到。”梓沫嘟着嘴，爷爷说的什么话嘛。
　　“慢慢来，我们希望你好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自己的命数。”欧阳崇文怕以后身边有人离开孩子走牛角尖，提前打打预防针。
　　“我希望大家好好的。”梓沫知道自己爷爷的意思了，效忠皇帝加入夺嫡之战家族谁也不可能置身世外，为了那个目标或许还有离别。“还有一件事我认为你因该知道。”欧阳崇文从皇帝赐婚后就没想过替孙女清扫一条康庄大道，让她无忧无虑成长。
　　那不现实，也不是她以后人生需要的。
　　“什么事，爷爷。”梓沫知道可能不是好事，欧阳家的孩子不应该呆在龟壳里，这样才不会辜负家里的一片苦心，不给家里拖后腿。“你当时摔下去可有头晕脑胀的现象？”欧阳崇文想到蜀地世交送来的信息就火大。
　　“是的，不是我风寒了么。”看爷爷一脸生气梓沫猜。
　　“西域乌草为主配方做成的丸子，遇热后消失空气中，若吸食此药，十二个时辰后头晕无力，严重会产生幻觉，此药在药效失效瞬间发作，脉搏不显。”
　　“我是中药了么？”十二个时辰前，石家小姐，是了自己扶她跌倒在自家马车前，还知道自己胃寒有暖炉，好心思！
　　“爷爷，石家小姐为什么。”梓沫望着爷爷心情复杂。
　　“是呀，为什么，她是准太子妃，你见她都得执礼问安，你只是泽王妃，与她有什么好处？这么做的动机？”
　　欧慢阳崇文慢悠悠的喝茶，让自己孙女分析。
　　“太子知道出击了么？”梓沫问爷爷。
　　“这件事只有我们家和皇上知道。太子知道会走这步棋么？”欧阳崇文摇头。
　　“那他们想打压泽王，吹毁这婚事？”梓沫沉默半天。
　　“嗯，东宫怕是因皇上偏心不满懈气，有不愿自己出手留下把柄。便给石氏，一来看看她的手腕，二来成不成无所为，他们并无刻意针对我们。三石氏若是蠢的事发刚好可以踢掉石家这婚事摘出来。他们不会要一个没家世又没手腕的太子妃。”
　　“但石氏成了，我们知道是她却没证据。”
　　“嗯，要不是吴家是杏林世家，分支在蜀地有很多奇异药才，我们恐怕真当是意外了。”吴家主支在江南，接到自个的信发现没什么不妥，谨慎起见又发信问在蜀地的分支，哪里深山多奇药，见识广，果真知道这种药。这一折腾花了四个月才知道真相。
　　“爷爷，您怎么认为我摔倒是人为？”梓沫很好奇。
　　“你那教养嬷嬷林氏是个有章程忠心的。”
　　“林嬷嬷？”
　　“嗯，好好休息，这两年你也别外出了，就说休养。”欧阳崇文打算趁这两年韬光养晦，再次将梓沫雪藏起来，反正还小，过两年重回社交圈。石家这笔账先记着，我欧阳家随低调和善却不是让人可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