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机/晴艾]Share weal and woe》柳影月

3、chapter.3

　　晴人的面前放着两本书，一本写满了吉奥尔语，边上放着另一本则全是多尔西亚语，晴人不明白艾尔艾尔弗的意思，只好抬头看着他。小皇子坐在艾尔艾尔弗腿上明显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艾尔艾尔弗看晴人坐在桌子对面无措了很久，在晴人抬起头看他后还是叹着气的开了口：“时缟晴人，快点选。”
　　晴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有天流木野咲突然这样对艾尔艾尔弗摔桌子的吼到，她愤愤的拍着桌子，表示晴人能回来她的确很开心，但是这样一直不言于口的情况不能再继续持续下去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艾尔艾尔弗一样明白晴人想要什么。流木野咲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艾尔艾尔弗也考虑过，时缟晴人被唤醒时，因为符文的流失相继失去的语言表达方式也全部忘得一干二净，虽然自己偶尔能猜到他想要表达什么，但是这并不是长宜之计。
　　晴人比起刚来皇宫时的呆愣模样，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也懂得开心的时候要笑，艾尔艾尔弗所最害怕的便是他会丧失最基础的感情，好在时缟晴人在这点没让他害怕。
　　时缟晴人有时候让他放心到一种近乎默契的地步。
　　晴人低头看着两本书，不管是哪一本他都看不懂上面的字体，艾尔艾尔弗又在等着他选择，他只好先胡乱的翻了翻左手边多尔西亚语的书籍，翻了几页后他便默默的合上书然后推开了它，整个脸上写满了痛苦。多尔西亚语在时缟晴人的脑子里就没一点点的印象，虽然曾经的他有听艾尔艾尔弗说过，但是当现在的他见到这种语言文字的时候，他还是表示“不懂就是不懂你有种打我啊”的心态。然后晴人拿过吉奥尔的书，从中间翻开，吉奥尔的文字相比多尔西亚语要那么好写一点，晴人便多翻了几页。
　　然后他像是发现什么新的感兴趣的事物一样，将书拿了起来仔细看了起来，张嘴念叨了一句什么，艾尔艾尔弗和小皇子都没听清，但是两人的表情都略显惊讶。晴人一个人默默念叨了半天好像还是没能念叨出来，他便放下了书然后推到了艾尔艾尔弗面前。艾尔艾尔弗和小皇子两人都很好奇晴人是发现了什么，两个脑袋一大一小的看了过去，晴人的手正指着一个名字。

　　“Eru……eru……fu……”

　　晴人念着那行奇怪的字，发音很奇怪，但是身边的人都这样念过，出于好奇他试着念了念，然后就看见了艾尔艾尔弗看着自己，那双淡紫色的眸中出现了少有的情绪，晴人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连忙将书合了起来，垂下头不敢再去看艾尔艾尔弗。
　　那本书是近几年才出版的，是记载银河第三帝国的最初的事件的书籍，艾尔艾尔弗知道上面有着自己的名字，只是他没料到对方不偏不倚就翻到了自己名字，他愣了愣，然后将书拿到自己面前随手翻了翻。
　　“吉奥尔语……是吗？”晴人抬起头悄悄看了眼艾尔艾尔弗，目光相接之时他又慌忙低下了头，然后又抬头悄悄看了眼他，“行，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学习吉奥尔的语言吧……”
　　“抗议！反对！”没想到话音未落，坐在艾尔艾尔弗腿上的小皇子就整个人都不高兴的抬起那本吉奥尔书在桌上摔了下，只是力道太小声音也不大。
　　“你又怎么反对了？”艾尔艾尔弗皱了皱眉，想把身上的小东西丢地上去，对方却嘟着小嘴的抬头看着自己。
　　“为什么我要同时学多尔西亚语和吉奥尔语，可是晴人只用学一种！这不公平！”
　　“因为你是皇子。”
　　“那我不当皇子了！”
　　“随你。”
　　“怎么可以这样？！爸爸你这明显是偏心！多尔西亚语好难学！我不开心我不想学！晴人都不用！我也不要学！”
　　“身为皇子多学门语言是应该的，将来迟早会用到，不准挑来挑去。”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晴人可以只学一门！”
　　因为他是你亲爸。
　　艾尔艾尔弗看着小小的皇子，突然就喉间哽咽了一下，不该说的话他幸好没有说出去，但是会一直难受下去的痛苦还是会一直停在心间。不管是面前这个对半分的证明，还是对面站着的少年，他本以为自己早就能去接受和隐瞒一些事情，而结果无非是自己把自己看得超出了本身评价而已。
　　哈弗的事也好，时缟晴人的事也好，自己也好……
　　艾尔艾尔弗没有缘由的沉默让另外两人也都不敢吭声了，晴人觉得自己大概是选择错了什么，要不然艾尔艾尔弗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难看，他只是选了让他认为对方会开心的那一方，他觉得其它人可以很开心的叫着艾尔艾尔弗的名字，他应该也是可以的。但是艾尔艾尔弗的表情却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做错了。
　　“爸爸？”小皇子试探着喊了声，他稍微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过于任性了，他其实并不想惹艾尔艾尔弗不开心，“我、我也不是那么讨厌啦……就是难了点……”
　　小皇子觉得，皇帝这个职位大概是最能让人开心的了，因为他们不愁吃不愁穿，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所以他应该是第一次看见艾尔艾尔弗如此失落的表情，这样的场景让一个孩子来说感觉太过压抑了。他主动从艾尔艾尔弗的大腿上跳下，走到了晴人身边，和晴人比起来他还太矮小了一点，他躲在了晴人身后，有点不敢靠近现在的艾尔艾尔弗。
　　所以当艾尔艾尔弗回过神时，看见两个人站在自己对面一大一小脸上表情一模一样的时候，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基因的可怕，不明白是符文的原因还是真的因为是所谓的遗传。这样的两人，甚至让他不小心笑了起来。
　　“啊！爸爸笑了！”小皇子看见艾尔艾尔弗的眉舒展开来，明白他的心情好了起来，小小的皇子终于松了口气，他抬头伸手拉了拉晴人的衣服，“晴人你看爸爸他不生气了！”
　　晴人当然也感觉到了艾尔艾尔弗不生气了，因为对方好像很开心的笑着。艾尔艾尔弗平时心情不错时就板着一张脸，心情差时眉毛就会皱起来，心情特别好时还会带自己出去玩，关键是他会笑。晴人对着小皇子点点头，然后抬手揉了揉小皇子的头，这动作太像平时艾尔艾尔弗对自己做的动作，小皇子眨了眨眼睛顺从的接受了，这让在一旁看着的艾尔艾尔弗上扬的嘴角更为明显。
　　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没事的。
　　“好了，时缟晴人，那就决定学吉奥尔语吧。”艾尔艾尔弗站起身，将两本书拿起放回书架上，“明天开始，你和哈弗一起跟流木野学习知识。”
　　流木野？啊，那个女孩子啊。晴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艾尔艾尔弗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是大概猜想了一下再从中听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想起来是一直陪在哈弗身边的那个长发女孩子，和艾尔艾尔弗比起来，感觉对方大概会更温柔点吧？
　　如果这一系列的心理思维被艾尔艾尔弗和小小的皇子听见的话，他们只会告诉现在的时缟晴人，你只是没深入了解女人而已。
　　后来，有一次小皇子和艾尔艾尔弗一起走过长长的皇宫走廊的时候，小皇子拉了拉艾尔艾尔弗牵着自己的那只手，说：“我一直都以为皇帝啊是最棒的了，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立刻就会有，可是，那天我看见爸爸你那种表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皇帝也并不是什么都有的呢。”
　　艾尔艾尔弗愣了下，然后歪过头看着小小的皇子：“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爸爸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表情，不就是因为得不到某样东西不是吗。”
　　“啊，是呢。皇帝并不是万能的，也不是什么都有的。”艾尔艾尔弗笑笑，看见了窗外正跟着流木野穿过后花园走廊的晴人，而就像心有灵犀似得，晴人一抬头也看见了艾尔艾尔弗，他抬起手向艾尔艾尔弗挥着手，脸上是很棒的笑容，“但是，你们都在就够了。”
　　小皇子不明白艾尔艾尔弗所说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在看见艾尔艾尔弗脸上的笑容后跟着一起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