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花圃之狗尾巴草》江边一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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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吃得如同嚼蜡。
　　车子开到方耀家楼下，方耀连再见都懒得说，直接推门就要走，车门锁却堪堪落了下来。
　　方耀转身，“？”
　　蒋清自顾自从后座拿起药袋递给方耀，叮嘱道，“别忘了吃药。”
　　方耀这才觉得气顺了些，接过，“嗯”了一声，背过身就又要去拉门，拉了好几下车锁终于被打开。
　　临踏出车门前，方耀似乎听到一丝叹息，但他心情正处于低谷，所以这声叹气很自然得被他给忽略了过去。
　　“蒋总，那我上去了，你小心开车。”
　　蒋清的表情隐藏在黑暗里，方耀只看得道他点了点头，听到他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嘱咐他，“吃完药早点休息。”

　　方耀泡了个热水澡想出身汗，可人都要泡酥了，也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只觉得全身酸软，好像是大病的前兆。
　　倒了杯热水，方耀仔细照着说明，取出几片药丸就这水吃了。
　　春寒料峭，从窗户吹进的冷风让方耀不由打了个激灵。
　　方耀走到窗前，刚想关窗，手却骤然停滞在半空，“！”。
　　方耀揉了揉眼，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没错啊，这的确实蒋清的车，他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半小时了，难道蒋清一直没走？
　　蒋清的车窗只摇下一半，就方耀这个角度实在看不到车里的情况，可从车窗袅袅飘出的白烟可以判断，蒋清又在抽烟了。
　　方耀快步走到客厅拿了手机，又迅速回到窗前，划开手机，刚想给蒋清拨电话，楼下却听得一阵汽车发动的隆隆声。
　　方耀往楼下一看，黑色的轿车缓缓起步，接着嗖地一下消失在视野。
　　方耀握着手机，呆呆地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一颗心像别人拉来扯去，难受得很。

　　第二天，方耀拖着大鼻涕，忙着为蒋清做好下周的行程安排，又与各部门做好交接工作，忙得连一天都快过去了也毫无察觉。
　　等搞定了一切，方耀才舒了口气，烂泥般躺倒在旋转椅里。
　　原来都快下班了，真是折腾的够久了。
　　方耀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嗓子热得直冒烟，只能硬撑着拿起杯子，去茶水间接水喝。
　　经过蒋清办公室的时候，他往里瞄了眼，百叶窗将整个办公室包到密不透风，方耀这才想起，今晚蒋清好像有个饭局，现在八成已经出发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虽然吃了药，可感冒好像越发严重了。方耀摸了摸额头，好像有了热度，想到明天还要坐半天的火车，还是决定早点回家躺床上歇着。

　　方耀一回到家，晚饭都懒得吃，直接盖了条薄被，闭上眼睡觉，睡了一会，又想起今天的药还没吃，赶忙爬起来找到药片吃了后倒头又睡。
　　这一觉睡得真不那么踏实。
　　头昏昏沉沉的，喉咙痛到直冒烟，全身上下一会冷一会热，连做得梦都变得稀奇古怪起来。
　　他梦到，第一次见到蒋清的时候，蒋清沉稳和煦的笑。
　　他梦到，蒋清帮他补习高数的时候，皱着眉，一副无计可施的苦逼样。
　　他梦到，除夕夜里，收到蒋清回复的那句，“祝你也新年快乐。”
　　他梦到，第一次共事时，蒋清狠戾无情的做事方式，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他还梦到，一年前，喝醉酒的蒋清突然闯入了他的家，抱着他把人抵到了门背后，耳畔边那句低低的“很累。”
　　不知道睡了多久，方耀朦胧间听到仿佛是电话响，胡乱往床头柜上探手，抓到手机就往被窝里塞。
　　刚清净了几秒，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方耀直接把头埋进了被窝，不一会手机铃声又开始闹腾。
　　“我擦。”方耀无意识地骂了句，掀开被子，半眯着眼，摇摇晃晃走到大门，敲门声又急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屋主得罪了□□，对方来寻仇的。
　　方耀嘶啦一下打开了大门，没来得把半眯的眼睁大，就被来人抱了个满怀。由于刚睡醒又病着的缘故，方耀不堪重负，连连后退了两步才被来人稳住。
　　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花，方耀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大最大，连带着挣扎起来。
　　屋里漆黑一片，方耀完全看不清东西，只知道对方比他高，比他结实，如果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可方耀还是本能般挣扎着，抽出被压在对方腹肌上的双手伸到其背后，一拳拳往人后背上揍。
　　无奈方耀全身软绵绵的，这些动作仿佛是欲拒还迎，反而激起了来人更强烈的反应。没等方耀开口呼救，一张嘴就被来人紧紧封住。
　　烟味，酒气，还有带着某人独特的味道被送进了方耀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