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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破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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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知被堵住了唇,被缚住了双手,用尽力气挣扎却仍逃不开李骞窒息的吻,他哭泣着,不住的摇着头,却被恶狠狠的咬住舌头,从唇里流出大片的鲜血,慕知内心惶惑,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紧紧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猫咪,缩起了身子,舔起了受伤的爪子,他将自己的头埋在李骞的怀里,紧紧的闭上双眼,似是只要这样藏起来就能逃避这一切。
李骞将慕知安放在床头,将他的发髻轻轻拆开,慕知柔顺的黑发顿时散落一地,李骞抚弄着他的头发,心里晃过万般光景,眼睛却是柔和的,仿佛记得了那些年轻时的美好岁月。时光荏苒,过去的痛都已不再,现在的他心里有了更深刻的执念,除了国以外还放了个他。上天待他不薄,夺了他一些东西就换更好的来还他,他很知足。
一直以来,李骞将周身的杀伐之气都紧紧的隐藏起来,他怕吓坏了这个脆弱的孩子,然而当他将内心隐藏了不知多久的禁忌的心思放出来的时候,如野兽出笼,猛虎归山,咆哮山林,肃杀之气立显,慕知这一天受够了惊吓,在床上像一只小老鼠一般悉悉索索的,不停地再找什么,李骞轻松的逗弄着他,笑问:“慕知再找什么?”
慕知浑身颤抖着,仿佛神智都有些不甚清明,看着他,像是他明知顾问一般,煞有介事的说到:“我在找我的洞,我。。。我出来很久了。。。找不到我的洞了,我。。。我会死的。”然后就这样首尾不顾的,又重新找起来。
李骞也发了狂,畅快的大笑道:“你的洞?不不,你不会死,父亲会让很舒服,慕知你知道吗?你才是我的洞。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他一把将慕知搂住,细细摩挲着他的眉眼,拭干他的眼泪,款款深情,慕知恍惚的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爱着的。可是才这样想了一刹那,慕知就像是被侵犯了仅有的领地一般,突然咬向他的脖颈,用尽力气似得,恶狠狠的,李骞一惊,虽然疼痛却没有放开他。直到慕知的嘴唇都发着抖,牙齿都犯了软,才松开唇,只见慕知双唇都染上鲜血,顺着下巴不住的淌,仿佛是生吃了李骞的血肉一般,用小小的舌头在唇边舔了舔,异样的嗜血和天真。
伤口很深,深可见骨,血水像是不要钱一般,咕咕留着,染湿了上衣,李骞却笑着,脱了外袍,转头要尝尝慕知嘴巴的自己的血的味道,不料被慕知躲开了。
慕知仿佛找回了神智,定定的看了李骞半晌,平静的开口道:“你不是我的父亲,那我父亲是谁?”
这句话却让李骞稍变了脸色,“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慕知平静的笑了一声,“谁告诉我的有什么要紧吗?府里的人有几个不知道的?可怜我还傻乎乎的被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耍了这些年,自以为有一个宠我的好父亲,自以为堂堂将军府的嫡子,自当要为撑起诺大家业努力好对的起父亲这么些年的栽培,谁知道呢?”慕知眼睛慢慢通红,蓄满了泪水,却掩饰不住的狠厉,“谁知道我的父亲在接我进府的那一年就暗中授意让我死于非命,幸好我命大,躲过一劫,父亲,不,李骞,当时我才八岁,你怎么,怎么狠的下心,怪不得这些年来你从不让人叫我武功,也从不督促我学习征战的计策,甚至府里的一切你也让我插手,怪不得,你不是我的父亲!” 他尖声叫道。
李选确实是有些震惊,不过听到他说你不是我的父亲的时候,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这是个可怕的征兆,然而当时的慕知情绪失控,压根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只是失望到不去在意,这是让他以后想想都会后悔的事,李选是上位者,他的威严让他不能忍受这样的控诉,也许起初他是有过阴暗的想法,但是之后他确实是在把他当成儿子养的,否则无论慕知再谨慎也不可能安然活到现在,然而现在,他暴怒的小儿子亲口否定了这一切,他看着眼前这具完美的身体,皮肤瓷白,面目娇好,他将他养的很好,他觉得曾经压抑的很久的欲望随着这些指控全面爆发,他扼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注视着他的双眼,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很好,既然你不认我这个父亲,那么我又何必压抑自己,我辛苦养你这么久,你怎么来报答我,嗯?”李选的声音很凉薄,带着让人胆寒的冷意。
李慕知浑身发冷,牙齿冷的咔咔作响,仍坚持着说完:“那。。。那当初在成珂的府上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了?”
李骞有些好奇,当初的那些话是为了救慕知,当慕知安全回来后他是真不太记得了,“我说的什么话?”
李慕知紧紧抱着手臂才能阻止自己的颤抖,他静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那。。。那些。。。”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仿佛那些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只要一出口就会吓到自己似的,“说我。。。我不过是你养的。。。养的一个小。。。小玩意儿。。。是真的吗?”慕知费尽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李骞看着他,温和的问道:“你说呢?不管你曾经是我的什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一人独有的,珍宝。”然后李骞转了这令人发寒的温柔口气,缓缓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你的父亲,那我今天就索性和你说了,你的母亲确实曾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只不过。。。”他顿了一下,眼神森冷,“只不过她在我在外拼死征战沙场之际与你的亲身父亲联手,背叛了我,噢,对了,你的亲身父亲就是当今的皇上,按理来说,你倒是真正的天皇贵胄,只不过可惜了,可惜你现在只能沦落到李府,有家归不得,有父。。。认不得。”说到最后,简直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慕知有些回不过来神,这些事实将他打的体无完肤,他浑身战栗着,扶着床榻才支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这些。。。这些都不是真的。。。你骗我。”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这近十年的父慈子孝我也看腻了,”说着,他轻轻抚上慕知的脸颊,细白光滑的皮肤和冰凉的泪水让他心里一阵悸动,“只当你的父亲我也有些划不来 ,那么今天,你母亲欠下的债就由你来偿还吧。”说着他搂过他纤细的腰部,狠狠的亲吻他的唇,捏起他的下鄂,粗鲁的扫荡他的口腔,将他本就破碎的唇揉弄的一片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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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从来都是掩盖在良善的外衣之下,当在光明之处被人揭开之后便在也无法遁形,或者说欲望就像毒药,苦苦压抑,一旦被放出就蔓延至全身一发不可收拾,事已至此,李选对慕知的占有欲将最后的一点可能彻底摧毁,“来吧,慕知,让父亲来……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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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知浑身颤抖,痛叫出声,然而声音并不大,像一只小猫爪子,软软的抓到了李骞的心头,搅的他内心悸动不止。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败了,败这个字对像李骞这样正值壮年 ,从未有过败绩的英武将军来说陌生的很,然而他心甘情愿的想要对慕知俯首称臣。他心存侥幸的是自己当年一念之差将他救了下来,并且亲手抚养至今,想着想着甚至止不住的大笑出声来。
慕知陷入了昏迷中,整个人高烧不退,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昏昏沉沉,不断梦呓,也不要人的接近,李骞一触碰他,他就蜷成一个球,哆哆嗦嗦的钻到被子里边,中途醒来过一次,神情悲痛恍惚的质问李骞:“父亲,你当初把我找回来,是为了什么?”李骞看着他盛满水汽的眼睛,没有回话,“是为了报复我的母亲吗?”李骞只是拍拍他瘦弱的背脊,轻声说道:“睡吧。”慕知闭上了眼睛,泪水滑入鬓角,有睁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到:“李骞,我恨你。”然后又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