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塚鬼語》典來典去

18、第二隻鬼9

　　在房里的京暮也听到门外的吵闹声， “女儿？她怎么了？”忍不住抬眼看出窗外，竟是大家都到齐了。
　　柳先生也感觉到外面有些事发生了，「我出去看看。」
　　「不要！」京暮轻叫。
　　疑惑的看着他，柳先生奇怪的问：「为什么？」他似懂非懂的问道：「难道外面真会有什么鬼怪吗？」说着已不理京暮推门而出。
　　「柳先生！」
　　见房门打开，咒术已破，女鬼「哼」的一声，立时化成一阵风进了去。

　　柳先生感到一股寒风擦过，呆望着前方。
　　众人见状，大叫不妙，老板最先冲了进去大叫：「且慢！」

　　只剩下女儿立在原地看着，低声念着：「妈妈……」

　　房内，京暮立在床沿，嘴里念念有词，在用着他半调子的灵力阻碍女鬼进一步侵犯柳太太。
　　「洛儿？是不是你来了？」看到这情形，柳先生已经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
　　女鬼彷佛听见呼唤，来到柳先生跟前，「你！！」
　　老板连忙说：「不要叫她的名字！」

　　长傲也看不过，拉着他叫：「喂！你究竟是不知好歹还是存心找死？你这样会加强她的力量的！」
　　柳先生不知所措起来，「对不起。」他感到身前一股寒得令人发抖的气流，全身动弹不得，牙齿抖得咯咯作响。

　　柳太太一脸镇定，轻声说：「不要，洛儿小姐，希望你明白，生死有命，请你不要再这样了。」

　　洛儿对情敌的话语倍觉愤怒，「哼，我死了你可高兴吧？」一把看不见形态的刀刃飞向床上女子。

　　却在碰着女子前约一吋处不知被什么格去了，旁边的挂壁灯整个破碎，墙上留下了骇人的痕迹。
　　柳先生心头一紧，激动的跪在地上，「洛儿，算我求求你，你放过颂如吧！她真的不知道你的事的。如果……你要来索命，就拿我的命吧！」

　　老板走到床沿站住，说：「柳先生，你知道她难产的孩子是你的吗？」

　　「知道，但我……」

　　「那也难怪女儿妈妈会生气嘛！」
　　「小鬼，你别插嘴。」长傲一手抓起小鬼说。小鬼扁着嘴小声的说：「哦……」

　　「我当时不知道……我以为她要留着我所以才这样说的。是真的，对不起……」

　　洛儿难受的看着眼前曾经深爱的男子，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他再叫自己的名字……只是情已变，时已改。

　　男子跪在地上，为自己的过失不停道歉：「是我不对，不要伤了颂如。是我不对，请你不要伤害她。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让人没法恨得下的，是这男子即使失了尊严，失了性命也要保护妻儿的心。

　　曾几何时，他也试过在她被欺负的时候这样不顾一切的保护过。洛儿发现，其实自己从来没有后悔，喜欢上这个人。

　　老板深吸一口气，「柳先生，她不是要你的命，她只是……」

　　「不……不要说，不要告诉他。」洛儿失神的说，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仇人？这问题她已经不清楚了。

　　京暮这时已猜到了大概，看着一脸茫然的洛儿说：「洛儿小姐，爱和恨只是一线之差，爱得愈深，恨意才会愈重。放手吧，这样你才真正得到自由。」

　　听到这句话，洛儿身子一震，垂下眼看自己的一双手，「自由……就是放手？」

　　她到这一刻，才忽然明了。
　　身边极重的怨气也渐渐散去，一直缠绕着她心头的痛苦，竟然也跟着离她而去，看着自己一双手，彷佛在嘲笑什么，洛儿在含恨而死之后，第一次笑了出来。

　　想了一会，洛儿才说：「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请你代我问他。」

　　「你喜欢过我吗？」

　　柳先生垂着眼低头，不知怎样回答。

　　「你知道吗？幸福是要靠努力去经营的。」柳太太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