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塚鬼語》典來典去

17、第二隻鬼8

　　对持了好一会儿，老板对女鬼说：「你要报仇是吧？得罪你的是父母还是孩子？」
　　「你！！」女鬼双眼憎恨的看着他，「原来你还有两下子。是要阻我吗？」
　　「喂！难道不能用另一个方法解决吗？」
　　「不！我要亲眼看着胎儿死在腹中！」她散发的怨气和杀意太重，令周围的寒气更为浓重。
　　怒目瞪着老板，女鬼的怨气愈来愈重，「你为什么要帮他？」

　　「真的要非杀不可吗？」忍耐着冷得可以的空气，老板仍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
　　「对！是他欠我两条命的！」
　　轻扭眉头，老板说：「得罪你的是那男的吧？」麻烦……怎么总爱这样找上门？
　　「是，也不是，那男人背叛了我和他的爱情，就在我证实怀孕时，和那女人结婚了！」
　　“她的裙摆处有血迹，是难产？”「哼！那有什么仇好报？快走！」
　　「不行！！我和孩子都死了，为什么他们就可以一家子乐也融融？我就算不报仇，都要在今日杀了那胎儿！我不可以让她的孩子出世！不可以！」

　　「孩子出世又怎样了？」老板心中盘算着，他并不希望伤了这女鬼，但看她如此坚持，实在很难打发她离开。
　　如果情况持续下去，结果只能有其中一方灵力虚耗太多而败下，而且多数会是要左右兼顾的自己。

　　女鬼忽然停下来不再打，低着头，站得离他远远，嘴里吟念着什么。「孩子……」忽而又望向他，沉声说：「我就是她腹中的孩子。」
　　「什么？」

　　「呜……好痛，我的肚……啊……」柳太太忽然醒过来，辛苦的扭动着身体。
　　柳先生立即站起来紧张的说：「颂如，你觉得怎么样？是孩子要出世了吗？但预产期在下下个月吧？」
　　「好痛……」

　　「柳先生你别着急，」京暮上前安抚他说：「孩子应该没这么快出世的。」
　　柳先生着急的说：「怎么办？不如还是先送我妻子去医院吧？」
　　京暮瞥看窗外的动静，两抹人影已经没再晃动，但看情况应该还未解决。「不可以。」
　　「啊？为什么？」柳先生看来已快要失去按捺不住了。
　　京暮正想着应该如何应付，一把温柔而虚弱的声音插进来，「不紧要的，啊……应该…没事的。」
　　「但是你已经这么痛了！」仍不放心的说。

　　京暮看了看柳太太的脸色，白中带黑，应该是受了那女鬼的影响吧，不过既然现在花老板肯出手，要保住胎儿应该不难。
　　「既然柳太太都这样说了，不会有事的。」
　　柳先生仍不免担心，但看妻子也坚持，也唯有留在这里。「希望真的没事吧，我多担心……」顿了顿，却没再说下去。
　　疼痛慢慢散去，柳太太微笑着拉起丈夫的手，「放心吧，这位老板很可靠的。」
　　京暮听到这话，看向柳太太，「柳太太认识花老板？」
　　柳太太微笑，「嗯，他是先父的朋友，后来我家移民，就没再来了。」

　　这样，房里忽而沉静起来。

　　听到女鬼这样说，老板开始头痛“真麻烦……竟然是这样……”「有胎不投，跑来消灭自己来世的肉身那么好玩吗？」

　　「我临死之际跟我自己说，这一生，我就当是欠他的，来生来世，永不相见！」
　　老板叹息，「世事皆有因果定数，强求不来，强行扭转命运，只会令自己更痛苦而已。」

　　「又是这堆废话！」女鬼大声叫说，「如果真的有因必有果，为什么不让我取我仇人孩子的性命？」

　　「什么事这么吵？死老头！又说很快上回来？」长傲第一个不耐烦的说，小鬼和女儿也跟着来了。

　　「妈妈。」女儿忽然甩开小鬼的手，走了过去，扯住女鬼的衣角笑了笑说。
　　看着女儿的举动，各人皆感到有点奇怪和愕然。「什么嘛，你就是女儿的妈妈？拜托你好好看管女儿吧！」长傲毫不出奇的说。

　　老板好笑的说：「女儿，这是你妈妈？」
　　女儿笑着点点头，女鬼也蹲下来抚弄女儿的头发：「乖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鬼高兴的说：「太好了！真的是女儿的妈妈！女儿你以后要听话啊！」

　　长傲歪着头说：「喂，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想了想，也不知应该怎样说，「麻烦的事。」

　　「京暮怎么会在房里面？」小鬼望着房中的人影，说：「我进去找他。」
　　老板正要出声阻止，小鬼已经整个弹飞开去。
　　「哇──好痛！！」
　　「自找的！」老板说。
　　「什么嘛？？花老爷，搞什么呀？？」

　　「你们帮我找回女儿，谢了。」女鬼看向这些人，每一个灵力都不弱，知道已是打不过了。「不过我绝不肯收手！直到魂飞魄散！」
　　「妈妈不要！！」女儿哭叫着。

　　「有没有搞错？你究竟有没有做人妈妈的自觉的？」长傲直接就骂。
　　女鬼没有答，自顾自的说：「我魂魄散了之后，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女儿，她应该也快可以投胎了。」女儿却死扯住女鬼的衣裙不放，一直叫：「不要！不要！我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