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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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么……”
白虎从新坐回柔软的沙发，双脚舒适的相互交叉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手指间刚刚带点燃的七星草牌香烟酝酿着薄薄的烟雾。
漂亮的眼睛犀利的盯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莲姬，好像即将捕获猎物的苍鹰。
“来说说咱们的问题。”
“我也很想知道什么问题这么晚把我叫过来呢。”
隐藏在发丝里的钻石耳坠反射的诱人的光芒。
色泽华丽的金棕色嘴唇微微翘起。
叫莲姬的女人面对大有审问架势的周围，丝毫没有一丝慌乱，仪态优雅的的逗弄着趴在自己颈窝的绿色大蟒。
而对面的蓝发女子毫不逊色。
指间的香烟燃烧出来的烟雾徐徐上升。
把她整张脸都浸在那如梦如幻的烟雾之中。
纤细的手指上大大的戒指上的白字着实触目。
“曼陀罗花，不是只有老大的院子里才有吗？”
“那又如何？”
“……”
“呵呵。”
莲姬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啪”
随着黑色勾花的美丽长指甲轻轻一弹，一张造型别致的扑克在半空中诡异的出现。
轻巧的落到了茶几的黑色玻璃面上。
黑桃三。
原本应该是白色的背景竟然是暧昧的浅灰色。
银头色小女孩左边的眼睛帮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渗出诡异的银绿，而她坐在身下的巨大玻璃器皿里竟然是——
“不用数了，一共是一百三十枚人眼。”
慢慢起身。
一身饰物叮当作响。
向前弓起身子。
绿油油的头发沿着光洁的后背舒畅的滑下。
丰盈的嘴唇慢慢伸向蓝发女子的耳后。
妖媚动人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伊茜丝，你过去赢不了我，现在……亦是如此。”
看到蓝发女人的双手不可抑制的握的骨节分明，莲姬的笑容异常加深——似乎更多了一份不可捉摸的意味。
…………………………
从隐秘的小路走，玉女阁和朱雀宅相隔的很近。
“到了。”
迪达拉看着近在咫尺的朱红色大门，心里竟然产生了小小的惋惜。
再看看身边黑发的女孩——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时无焦距的盯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停下来了，自顾自的仍然向前。
“喂！！我—说—到—了！！”
他陡然提高了音量。
“哎……”
被打断了沉思的鶖鵺回过神来四下打量了一阵子。
“哦，谢谢，迪达拉君，明天见。”
“那个……”
看着想要回去的黑发女孩，迪达拉不知如何是好的抓着头，等到最后也憋不出什么挽留的话，只好怏怏的说了句，“明天见。”
看着鶖鵺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直到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才垂头丧气的踢着石子踏上了归路。
……………………
黑发少女静静的走在长长的走廊。
脸上疲倦的神情挥之不去。
几个小时里经历的太多的事情，促使她的脑袋无法空下来想一想解决的办法，只能像猫玩过的线球一样乱成一团。
一向以思维谨慎精密的吓人而著称木叶暗部“黑豹”，此时已经无法再用自己的脑袋做出该有的决定。[ps：黑豹是鶖鵺在暗部的代号，鼬的还没想出来]
恨他，或是不。
爱他，亦或是不。
也许她需要静一静，才能对自己先前的失态做出合理的解释。
下意识的看了看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迎接她的只有死一般又冷又空的沉静。
只是……
“哼哼，鶖鵺，你回来了。”
妖媚动听的女性声线缓缓的在鶖鵺的头顶响起，无意识的旋转，似乎张个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汇合成一个，甜腻笑声妩媚又清脆的响起。
“来啊，我在这里。”
黑发少女浑身猛地一抖，竟再也迈不出一不去，仿佛就像是在地底埋了数千年已经风化的化石，只要在动一下，甚至一阵清风吹来，便会尘归尘，土归土的化为一阵灰尘消失不见。
翠绿的竹叶。
七彩的鲜花。
竹叶在风里簌簌的轻响。
花瓣上有滴滴晶莹的露珠。
黑发少女静静的站在半露天的走廊。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恼人的笑声仍然向梦魔一样继续。
良久。
她平淡的看着飘起了淡淡薄雾的走廊深处。
“出来吧。”
“啊呀呀，被发现了呢。”
丁铃铃的铃铛声。
黑影慢慢从走廊深处走来——即使只是个黑影也散发着遮挡不住的妖惑动人。
奶白的肌肤。
精致的下巴。
画着淡淡唇线的金棕色嘴唇。
裸露的光洁后背上纹着大朵大朵的睡莲，妖媚的绽放。
赤裸着的双足。
随着她的步伐游弋的翠绿大蟒。
她的笑容向背上莲花一样无声的水波般扩散开来。
她缓缓对着黑发女孩伸出带满流光溢彩的饰物的右手。
修饰漂亮的黑色指甲闪闪发光。
她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她的神情暧昧的好像在邀请对面的女孩一起奔赴未知的宴会。
她笑，她慢慢向她走来。
她说。
“放心跟我来吧，鶖鵺。”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她的对手不是笨蛋。
黑发少女面容冷清，淡淡地看着那冲着自己伸过来的手。
“幻术类型的忍者吗？”
同样的招式她不会上第二次的当。
鶖鵺看着那个笑容恍惚的好像清晨的白雾一样的绿发女人。
“那么，本体又在哪里呢？”
话刚刚脱口。
有冰凉的东西漫上了她的脖子。
鶖鵺大惊，下意识伸手像轻轻的勒住自己脖子的东西抓去——这是什么？
不会错了，是手臂。
现在的关键是，这是谁的手。
“啊呀呀，被发现了呢！”
解答她般，软绵绵的女声缓缓的在她的头顶响起。
流光溢彩的手镯发出细碎的轻响。
坚硬的金属感硌得鶖鵺裸露的脖子生疼。
她勉强的回头看去。
一张妖媚的不似人间该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一起的，还有两条冲着她吐着信子巨蟒。
像蛇一样的女人。
不管她长得如何美艳，不管她笑声多么动听，但是深埋在眼角眉梢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机阴气，却是如何都抹煞不去。
“有进步啊，我的鶖鵺！”
莲姬慢慢凑近黑发少女的脸——鶖鵺已经隐约可以感到若有若无栀子花的香味和那一缕缕翠绿的头发在颈窝摩擦时发出的轻痒。
“我有礼物送给你呢！”
“…………”
绿发女子颜色艳丽的嘴唇在鶖鵺苍白的脸上烙上的冰冷的印记——让她的胃里顿时一阵不适的翻腾。
“菖蒲，开始咱们迷人的晚宴吧！”
“是，莲姬大人。”
身后传来了少女低沉的回答。
鶖鵺这才注意到这段长长的走廊，乃至这栋死气沉沉的宅院除了她和那个绿发女人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银发女孩。
一脸听话的宠物般顺服安详站在莲姬的身后，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比自己更甚苍白的脸上投下黯淡的阴影。
长长银色头发甚至拖到了地上，在接近发尾处用宽宽的红色丝绸紧紧绑住，多出来的部分安详的垂在脚踝附近。。
只是，赤裸着的脚踝上，竟然带着看管犯人用的沉重脚铐。
白色的和服上绣着朵朵翩然开放的白梅。
银发少女静静的交叠着双手站在那里。
“是，莲姬大人。”
说着，菖蒲的少女慢慢抬起头。
“啊！”
看清了她的脸，鶖鵺无可避免的轻呼了一声。
凤凰。
偏偏如生的□□凤凰。
银发少女的大半张脸上竟然纹着一只凤凰的头，尖尖的鸟喙恰巧停留在她的鼻翼右边。
紧接着往下凤身凤翼大片大片侵占了她右半边身子，即使鶖鵺看不到，她也相信如此。
但是这不是重点。
鶖鵺死死盯着银发女孩的眼睛。
大大的眼睛竟是一金一银的异色。
在这样寒风呼啸的魅夜，配着脸上逼真的仿佛马上就要展翅高飞的凤凰图案，那异色的眼睛尽显诡异。
但却竟然没有破坏那张清秀动人美的不似凡人的脸一丝一毫的美感，只是将人把这张脸往‘仙’去想的念头完全打断。
“呐，我说鶖鵺啊，你没见过真正的灵兽吧？”
绿发女人软绵绵的声音再次紧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黑发少女没有试图挣扎出来，她不是笨人，不说对方有两个人，就凭幻术而言，她就深知自己怎么逃也逃不出去，还不如省下力气一会打起来再用。
“恩？”
“她可是我从栖凤山上好不容易捉来的，人间最后一只凤凰了呢！”
“凤凰……”
鶖鵺无意识的重复着莲姬的话，盯着菖蒲慢慢走向走廊深处的背影，却丝毫无法把那个瘦弱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身影和自己想象里的高傲的灵物联系在一起。
目光移到她裸露的足上——脚踝上有一处小小的墨色华丽图案。
力量被封印了吗？
世间最后一只凤凰，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良久。
正在她思索着自己的事时，走廊那一头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凤凰菖蒲。
脚间的冰冷脚铐发出令人不快的响声。
手间端着一个小巧的托盘。
身后——似乎还有他人。
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放大。
放在身体两边的手不自觉地发着抖握成拳。
落日鶖鵺不相信低低的叫出了声。
“妈……爸……”
黑色头发的女人。
黑发头发的男人。
手脚被沉重的铁链磨得皮开肉绽，动弹不得。
沾满血污的脸苍白的好像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鶖鵺……我的女儿！！”
长长的零乱黑发几乎完全遮住苍白的脸的女儿看到了自己，似乎急切的想要跑过来，“我是妈妈啊！！！”
而黑发少女却浑身颤抖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幻术！
她在心里拼命给自己催着眠。
爸妈十几年前就是葬身在九尾手下，怎么可能还活着！！
只是……
要是这是幻术，未免太逼真的了一点……
她甚至可以看见自己母亲看到自己女儿躲避自己时眼角渗出的泪水……
“呐，鶖鵺啊，你要谁的眼睛？爸爸的，还是妈妈的？”
不容她躲避，耳边继续传来女人银铃随风轻响的笑声。
鶖鵺看着刚刚被菖蒲一言不发塞进手里的匕首，自然明白莲姬的意思。
她要她亲手把自己父母其中之一的眼睛挖出来。
“…………”
“怎么不说话呢？爸爸和妈妈的眼睛，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玩弄着她的头发，温热的哈气轻轻呵在她的耳垂，莲姬脸上如水般扩散着美艳动人的微笑。
“不能选择吗？我找个人帮你吧！”
话音刚刚落下，一只手以几乎能捏碎骨头的力道捏住了鶖鵺的下颚，强迫她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
妖艳的猩红。
黑发男人冷冷的看着瞳孔瞬间瞪大的黑发少女。
黑底红云的长袍猎猎的在风里飞舞。
左肩处衣料撕裂，鲜艳的红色不断往外涌，伤口的地方隐隐透出淡淡的绿。
“鼬……鼬……”
下颚传来要被捏碎了一样的刺骨的疼痛。
她不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绿发女人已经放开了自己，而她则以一种屈辱的跪坐姿势被黑发男人强迫抬着头看向他。
血。
鲜艳的色彩沿着鼬美好的肩线大片大片滴落在她脸上。
腥甜的液体慢慢流进她的嘴里。
这是幻术！！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着。
可是身上还是完全使不上力气。
滴在脸上血液那么的真实，他冰冷的视线同样，真实的好像那个晚上……
她先一步挣开他的手，屈辱的低下了头。
但是……
额处的黑发被猛然揪紧，强迫她再次抬头。
鼬冷冰冰的看着她，美好的嘴唇一张一合。
“愚蠢的家伙。”
她浑身一颤。
冰冷的手强行掰开她僵硬的手指，将她手里的匕首夺了过去。
缓缓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转身向后走去。
带着手铐脚镣的女人畏惧般向后躲了一下，同样带着手铐脚镣的高大男人挡在她身前，“你想干什么！！”
像是猛然明白了握着刀的鼬想干些什么，鶖鵺立刻跳了起来，“爸妈快走！！”
只是……
血流，刀收。
向自己父母跑去的黑发少女僵硬的止住了脚步。
四个血淋淋的东西被抛到了她的脚下。
刚被割下来的肉还隐隐透着白色的脂肪，中间玻璃珠般的琥珀色眼珠毫无生气的看着她。
黑发男人满脸血污的握刀对着她。
自己的父母捂着眼睛在他脚下痛苦的呻吟。
血液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里涌了出来。
“啊！！！！！！”
黑发少女抱着头尖声叫了起来。
膝盖下面，自己父母的鲜血。
粘稠，腥甜。
纤细的脖子被人死死的捏住。
黑发男人眼底的三勾玉徐徐的转动。
冷漠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现在我要杀了你。”
沾在父母鲜血的匕首向她眼睛猛地刺来……
“哗哗哗”
这是什么声音……
她睁开眼睛。
眼前是妖媚的血月。
我在哪里……
她四下看着。
翠绿的树，寂静的街道，满街的尸体，布满画着团扇标志的墙壁的手里剑和苦无。
下着大雨。
她为什么站在在树后。
刚刚走了出去。
一个就魅影压了过来。
乌云很恰当的压来，刚好牢牢遮住天幕上那轮诡异的血月。
“真是……”黑发少年慢慢低下头，合上眼帘，“愚蠢的人啊！！”
诡异的三勾玉徐徐的转动。
金墨般的眼睛瞬间转为猩红一片。
“你……啊！！！”
……………………
景物转换到了开展焰火祭的城镇附近的森林。
她握着刀，淡蓝色的查克拉长刀刀刃颤抖的停留在自己的颈部大动脉边上，再也不能移动一分。
而自己面容苍白的惊人，手不住的抖动。
头埋得很低。
长发遮在脸颊的两边。
看不清神情。
两人之间。
是一柄颤抖着的淡蓝色查克拉长刀。
风吹动着茂密的树叶，人们站在飒飒的风里。
却没有人先说话打破这片僵局。
黑发少女的肩膀微微的颤抖。
握刀的手也再不也抑制的抖动。
恰巧的，下起了雨。
雨滴快速的滴落，慢慢磅礴起来。
那个雨夜……
磅礴的大雨残忍的过往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
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美丽的墨色头发。
透明的液体沿着她的脸缓缓落落，滴进满是血污的草地。
呼啸的风在她的头顶疯狂的肆虐。
黑发少女慢慢向后退去。
好像掉进陷阱的小兽满身是血，急切的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舔拭伤口。
“我要杀了你！”
嘶哑的声音有些破音的喊出来。
黑发少女惊慌失措的想躲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不能再看！
不要去想！
落日鶖鵺，冷静！你曾经在战场上的所向披靡到哪里去了？？？
眼睛里跳动着不安的焰火。
她选择了……逃避……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刚才是多么绝妙的机会，她可以轻轻松松的取下他的首级，她可以轻轻松松报多年前的仇，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洗刷多年前的耻辱！
她是怎么了？？
不可抑制的颤抖，刀锋紧紧贴着他的致命处停住了。
她没法下手。
一种复杂的感情像春天破土的幼苗，从她的心底慢慢冒出。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她不承认那种感情的存在！！
后退后退。
她的脑海此时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机械的重复着。
离开。
立刻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后背触到冰冷的树干。
她猛地感到有冰冷的东西漫上了膝盖。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啊！”
穿着满是血迹的白衣的两人抱着她的双腿。
“鶖鵺啊，为什么不给爸爸妈妈报仇呢！不孝的女儿阿，就………”
白衣女人猛地抬起头。
满脸的血污，原本应该是眼镜的地方竟是两个血淋淋的大洞，可以清晰的看见脑袋里面白森森的脑浆和血管。
冰凉惨白的血手，死死扣紧了鶖鵺的咽喉。
“就跟我们下地狱去吧！！！”
“啊啊啊啊！！！”
………………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