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的正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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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古树，与大陆共生。百年化涎，千年成果，万年生心。
苍生透，悟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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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蒙阴，他流离于一片荒凉。
那是一片灰霜满天的冰原，刺骨的冰凉挟起了长风卷出冰晶碎屑，划过皮肤是那样撕心裂肺的痛。一道银色的身影，缓步游走在灰茫冰原上。
“哼，菩提古树竟然还屑于玩幻境这一出。”银发青年嘴角噙着淡淡的嘲讽，不过也是略显怒意，不断环顾着四周，荒芜冰原上所有生机都失却。
他已经不知道外界过了多少时间，因为这里的幻境仿佛是永无止境一般，无论破开多少个，总是会出现另一个，每一个幻境似乎都是专门为他设计好的，环境和人物都近乎完美。
乌坦城的萧家，萧炎和薰儿，出现的次数最多，只是他到没有傻到真的去相信这些幻觉，下手间果断凌厉。而这一次的幻境，却是了无生机的冰原，连让萧逸尘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该死的，三哥被送到哪里去了？”越是在这里呆的久，银袍青年就越是烦躁。从进入菩提树内开始，萧炎就已经和他被传送到不同的地方，不知道对方的情况让得他心境都是起了起伏。
他没料到这传说中能与斗帝相匹敌的菩提树，竟然会弄幻境这种幼稚的手法。幸好先前把菩提子给了萧炎，那枚菩提子多多少少也能帮到点后者。
萧逸尘淡漠的看了眼辽阔无边的冰原，棕色眼眸了散逸出幽幽的金光，他抬手召出了龙吟剑，银色长发飞扬，那银袍也是被吹拂的猎猎作响。
冰冷剑身上的银龙震动，翻飞咆哮，仿佛下一刻便是要冲破云霄浩气回荡，剑气也是越发的磅礴，萧逸尘俊逸面庞上的冰冷越盛，将元气倾灌于剑尖，高举起剑，狠狠一斩！
一剑龙吟，碎天地。
巨大而清脆的嗡鸣声回荡，那一霎，整个天地都为之动容。
无比浩瀚的剑气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方圆千里，那些翩舞乱飞的冰晶碎屑在此时都是仿佛受到了强悍的震慑一般，凝固在了虚空中。
而在这荒芜冰原上，被撕裂出了一道宛如天际般巨大的鸿沟，深不见底的黑暗，从中散发出的冷气更是生生将这辽阔庞大的冰原一分为二。
见到这一副情景的银发青年，却是皱皱眉，面露古怪的看着周围。
“这菩提树想干什么，莫非，这里是最后的幻境？”萧逸尘在沉思了一会后，才做出了可能性最大的猜测。
若是以往，这样的阵仗一过，幻境早就开始濒临破碎，可是这一次却只是露出一个缺口而已，尽管这个缺口大了点，但还是让人忍不住去猜想。
“如果这是邀请，我接了；如果是个陷阱，也无所谓。”萧逸尘看着这道巨大鸿沟，深邃的黑暗透着让人心悸的胆颤，他金棕色的眼眸蕴藏着巨大野心，他从来没忘记，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银发青年一挥袖袍，便是纵身一跃，消失在幽冥之中。
那璀璨的银色，被吞没。
…………………………
………………
耀眼而灿烂的阳光，青山，绿水，浓郁的不可思议的奇异能量，凝聚成薄薄的白雾散散落落。
萧炎醒来的时候是被挂在树上的，手里还握着那枚清心的菩提子。
“这是……”白衣青年捂着头坐起来，看样子他是在一棵树上，而且这棵树大的离谱。萧炎是坐在一枝树枝上的，由于这根树枝太过于宽大，以至于让萧炎以为自己是在平躺的大路上。
要不是那些巨大的树叶，和交错复杂的大枝干，萧炎都不会知道这是一棵树。这已经不是独木成林了好吗，这是独木成原始森林了啊。
“这难道是菩提树的树端吗？难怪会大成这样。”萧炎自言自语了一句，先前他所看见的那颗菩提树的庞大让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嗤，这么大的树，结出的果实竟然这么小。”无意间开始把玩手中的菩提子，看了看这两者间的巨大落差，萧炎也是不由得打趣一声。
萧炎坐在树枝中间，他起身走了几十步才到了这枝干的边缘，微微低头向下一看——
好家伙，得亏他没有恐高症，不然得活活吓死。
下面可以见到一个个深绿的的小点，但是萧炎可没有认为那些是小草小树之类的，直觉告诉他，那些是山，而且是一座座高大巍峨的山。
可此刻在萧炎看来，那些巍峨大山就只是一个个小绿点。这菩提古树，究竟有多大？如此的高度，怎么能是他先前所看见的那一棵。
“不对，就算是有千丈的高度，这也太离谱了。”白衣青年勾起眉梢，呢喃了一句开始后退，他可不想造成不小心摔下去结果是被中途风化而不是摔死的惨剧。
这一棵树绝对要比他先前见到的那一棵大太多了，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这一棵菩提树不是他看见的那一棵。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第二棵更庞大的菩提树？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萧炎看了看四周交错纵横的巨大枝干，默默对比了自己站着的这一枝，其实还算比较小的了。白衣青年的目光延伸到树枝的尽头，非常的长，但他想看看自己究竟在哪里，只能到枝尖去，才能避开这些遮掩目光的树叶。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萧炎才逐渐接近了尽头，其实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萧炎就能看到外面。
蓝天白云，散着淡淡彩色的雾气，以及一大片绿油油的，晶莹璀璨的树林，一直到天际那边，都还没有看到尽头。规模实在太庞大了，这极其辽阔的奇异树林，呈现在面前，不得不说仿佛是梦境一般。
白衣青年的呼吸急促起来，一时间他还无法处理眼前这些庞大的信息量。然而就在他的震惊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一道划破空气的爆破声便是自头顶上方爆炸开来。
唳————————
一道清脆但是刺耳的尖啸声直直从上方席卷而来，萧炎连忙抬头，只见在距离他万丈之外的上方，有一只体型硕大无比的有着双翼的魔兽。
这头魔兽怕是有足足一个迦玛帝城的大小，那庞大的羽翼一旦张开，整个迦玛帝城恐怕都会陷入无尽黑暗中。
然而这头巨型魔兽长相狰狞，似乎生来就是一股狠戾的霸气，忽然它对着菩提树狠狠的一扇翅膀，巨大的风气形成龙卷向着古树袭来。
萧炎觉得这一击要是放在迦玛帝国，恐怕这个地盘都得变成荒芜。然而古树却是突然伸出了绿莹莹的仿佛玉石打造一般的小树枝，将萧炎整个包裹起来，眨眼间便是缩回了树端的中心。
同时，古树也毫不客气的放出了巨大绿色光柱，这宛如实质般的光柱直接破掉了那些龙卷风，甚至加速冲击，将那头巨型魔兽也给击中，魔兽被重伤，狼狈的打消了对古树的念头，匆忙掉头就飞，古树也就任由它逃走，又回到原来的静谧。
这个时候，萧炎也才慢慢平复了心情。那种对视觉上和精神上的冲击力，可是相当可怕的。
那种魔兽，他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原先药尘在一座远古遗迹里发现了一本古籍，极为的古老，据说是记录了从五百万年前开始到三十万年前的一切古生物。药尘曾经要求他看过，对上面的事物印象太深刻，所以他记得也还算清楚。
但是符合这魔兽的特征只有一个：遮天蔽日的苍穹之翼，其貌狰狞，啸声尖唳，有破天开地之势，专以菩提子为食。但这个魔兽在古籍上的记载是，五百万年前便已灭绝。
萧炎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激荡起来，他这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啊……在白衣青年还没有从冲击里的失神中出来时，这菩提树又有了动静。
包裹着他的树枝，开始向上移动，从树端的中心向上的话，必然是达到树顶的顶尖部分，萧炎先暂时不去想那些东西，暗自握了握菩提子，着菩提树怕是想告诉他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萧炎才终于被送到了树尖，而树枝仍然在向上移动，一直把他送上了云霄。当树枝铺展开来时，面前的景象，几乎让他心跳停止。
他就在几万丈的高空上，能清楚的看到面前一棵棵的晶莹璀璨的绿色之树，万丈大小的树木，焕发着勃勃生机，这些每一棵都能独木成森林的树，生生组成了一片树林。
菩提古树林。
据说菩提古树是与大陆一起诞生的，原来在千万年前，这菩提树不止一棵，而是成千上万。
在这里，一些古籍上有记录过，没有记录过的生灵，统统集聚，有一些魔兽的体型甚至比菩提树都要大，卧在树林中也依然能看见一些外表。
“呼…呼……我的天……”急促的呼吸，预示着他极其激荡的心情，他这是到了千万年前的斗气大陆吗？为什么……这里的菩提古树都有与斗帝相匹敌的本事，这些魔兽能够依傍古树而活，必然也有相应的本领。
那在他的面前，岂不是有着一群群的斗帝？
【族人……】
什么？！萧炎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一瞬间便是警惕起来，可是四周仍然只有奇异魔兽和树林。
【我的家族，我的族人啊……】
悲凉透彻，这种感觉，和当初见到菩提树时的感应是一样的，萧炎忽然感到手中的菩提子似乎有些温热，这才小心道：“你是……菩提树？”
【人类啊，这是我的家族】
得到了证实，萧炎不禁有些错乱起来，他可没想到菩提树的灵智如此之高，竟然还能与人对话，当下有些不知怎么面对。
“哼，幻境罢了。”这个时候，却是有着一道冷声从萧炎的体内传出，然后在萧炎的面前，黑雾凭空出现渐渐凝聚，幻成了青年模样。
“黑龙……”白衣青年有些诧异道，怎么这家伙出来了。
“总算是换了身颜色，这样还挺好看的。”瞅了瞅白衣青年妖冶黑眸中一些复杂，黑龙倒是戏谑一笑，伸手将萧炎搂在怀里，调戏一般的抚了抚后者白皙的脸颊。
这家伙，一出来就没好事。
黑龙搂着萧炎，却是抬头对着天空淡淡道：“菩提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现在的你可没有以前的巅峰实力，也别以为我就怕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一次性挑个明白？”
【放肆的人类，区区斗圣也敢如此与我说话】
“那你这个高高在上的菩提树，怎么有兴趣和一个连斗气都没有的普通人玩这个？单纯是为了让他长长见识？”听的这话黑龙反而轻蔑一声。
【你们懂什么……人类啊……我的悲痛岂是你们能知道的……】
忽然间，整个天地都在摇动，刚才还是一片蓝天白云，生机勃勃的美好景象，瞬间便是被黑暗笼罩，仿佛一只血色大手抓住了这片空间。
黑龙一皱眉，便是迅速伸手捂住了萧炎的眼睛，同时低声道：“别看。”这一幕万物凋零，生机尽无的景象，他并不想让他看到。
物极必反，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太强的东西，会破坏平衡。
而这些种族的灭绝，无论是菩提树一族，还是其他的远古生物，都是大陆自净的结果。千万年前的斗气大陆，是比现在更为繁华热闹，生存条件也更恶劣，更强大的大陆。
然而这些强到逆天的生物，究竟是怎样灭迹的，便是大陆自己的秘密了。
而这唯一幸存下来的菩提树，是当时大陆开始自净时，最为幼小的菩提树，就是因为才刚刚开始成长，导致大陆的自净自动将它忽略了过去，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菩提树的发芽需要源气，萧炎不知道他看见的那些彩色的雾气就是千万年前，浓郁的形成水雾的源气，帝之本源。
当菩提树吸收够了源气，便是会发芽，开始成长。剩下的成长需要时间来辅助，不再需要源气，但是如果没有源气，再多的菩提子也依然只会是菩提子。
这一棵幸存的菩提树，就这样，带着种族的覆灭的哀伤，潜入了地底开始漫长的成长，这种承载了几百万年的痛苦的沉淀，已经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而激发出这些痛苦的，就是在几万年前，一个斗帝的死亡的负面情绪潜入了它的树身。
就此，开始它畸形的蜕变。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他的正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