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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花花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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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国外艺术鉴赏”同样而很无聊。但是这是一节不得不去的课,因为给我们上这节课的老师是一位大名鼎鼎的PROFESOR,据说是我们学校专门从中央美院“请”来的,“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所以我们自然不敢怠慢,虽然这是一节选修课。想当初我选这门课的初衷就是因为这个老师,毕竟在没上大学之前我只能在百度百科或者什么《鲁豫有约》,《杨澜访谈》上见到他,但是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也没有当初那么激动的情绪,他是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头,这个人虽然年龄大但是脾气可不小,嗓门也很大,就说今天吧,那个倒霉的男生就遭遇了他的点名。
“我开始点名了,在点名之前我希望坐在最后面的那个同学去把教室后门关上。我这个老人家虽然年龄大,眼睛可不差。”
“千里眼。”坐在我邻座的同学顺着就接了一句。
“过奖!”他洪亮的嗓音把我吓了一跳,“还是顺风耳。”
我投给他钦佩的目光,希望期末考让我绿灯顺利通过。他淡淡地笑笑,但我早就心花怒放了,天知道这个诡异地怪脾气老头有多吝啬他的笑容,我看见他笑无异于目睹顽石点头。
“刘俊鹏——”但是迟迟没人应“到”,“刘俊鹏!”老教授早就变了脸色。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好像是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随后他又摆着一张千年寒冰般僵硬的脸继续点下面的同学,差不多又念了五个人的时候,跑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孩。
“名字?”
“刘俊鹏。”他有些紧张,也不能怪他,能在我们这位老教授的眼神的摧残下,面不改色,毫发无伤的动物大概只有齐天大圣了。
“点名你怎么不在啊?”
“我……我走错了厕所……”想必这位兄弟是被吓破了胆,连找个理由都能把自己找成一个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的傻子。下面同学的哄笑似乎并没有像这个怪脾气的老头传达什么快乐的情绪,他冷笑了下,就再无下文,于是那位兄弟惊魂甫定地走到靠近他的座位上去,这当然不是他自己的意愿,且不说教室后面已经人满为患,就算有位子,在他背后的那把眼神的利刃也把他所以的“小想法”给打消了个干净。
当老师说道《垂死的奴隶》和《维纳斯》这两尊雕塑的时候,那位刘俊鹏同学又很光荣地中枪了。教授先暗示了下答题的前提“在一般的审美基础上”人们通常会只注重作品表面的样子,例如这两座雕塑。那位连自己性别都没搞清楚地同学自然是忽略了老师的“暗示”众人皆知答案是“断臂女神”但是这位兄弟非要背道而驰,“《垂死的奴隶》”掷地有声的回答,不知是不是震到了教授的“顺风耳”,他的脸色又难看了,“你确定外表上《垂死的奴隶》更符合大众审美吗?”
“呃…….”刘同学简直是要无语了,他大概正在建模,计算着关于他“中枪”的概率问题。
“能陈述下你答案的理由吗?”
“因为我觉得它该我一种很震撼的感觉。”我恨不得把当时教授的摸样拍下来,我不知道《垂死的奴隶》是不是真的给刘俊鹏震撼的感觉,但是他的理由不仅震撼了教授,甚至震撼了我们所有在场的同学。他此话一出,全场便鸦雀无声了……几秒钟之后,有个分不清性别的声音隐忍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向引爆了一颗装满了笑声炸弹,整个教室瞬间都爆笑起来了……
而我在这些笑声中偷偷地看看了手表,计算着离下课铃声的时间,然后整个身体都进入了一种备战状态,因为,再过二十分钟,就是我们面试的时候了。“小官僚”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
C栋教学楼已经人满为患了,学校分给我们系的面试地点仅仅是C栋六楼一个楼层,当时,我才明白什么叫水泄不通。那个戴眼镜的学长是我们系有名的学霸,早在没来之前就在贴吧里早闻他的大名。当我接过他手上的面试序号表的时候偷偷打量了一下他,他就是一个太表里如一的人,他的眼镜足足有啤酒瓶底那么厚了。学院里给他的外号就是“过儿”,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多像古天乐或是黄晓明,主要是因为这家伙是无考不欢,逢考必过。所以呢,他这个外表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了。上帝总是公平的,让你考试过的代价居然是摧残你的容颜,OMG,他的趣味还真特别。
我的号码是“7”,这不是我的幸运数字,这是程晏的。高三毕业的时候,我们去凤凰玩的时候在一家小店里测的。程晏一点都不相信这个,他对此一直表现出无比不屑的态度,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买了那些名字叫“水晶”的不明物体。我不懂这个,但是由于那些颜色比较吸引我,所以就缠着他给买下了,这些东西的价钱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我又何必替他省钱,再说之前他在他那些女朋友身上花的钱也不知道是这个的多少倍。
“七号请做好准备。”喊话的是那位被称为“系草”的学长。他带着黑框眼镜,皮肤很白,但并不向穆霏珏的那种剔透的苍白,满脸的书卷气。他穿着一件苏格兰格子衬衫,领子很挺立,给人一种很正式的感觉。他的黑色西装裤也是一点皱褶都没有,鞋子更是纤尘不染,那个时候,我尚且还没有习惯去研究他穿的是哪一种牌子的衣服,打的是哪一个品牌的领带。后来在别人的传言中,我知道他是个名字叫明宗绪的“高富帅”。其实我却不以为意,不知是不是因着“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道理。明学长的身高顶多175多一点,完全算不上是“高”,但是至于后两个词我不予评价,因为我不是查户口的,对于他的收入状况自然不了解,“帅”这个评价具有很大的主观性,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对他的印象一直处于很模糊的状态,直到我进了学生会。
对我我进学生会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多曲折的成分,因为我本身就胸有成竹。我选的是我们院的特色部门,为什么说是特色呢,因为这个部的名字叫“外语活动策划部”。这个部门是仅此一家,除了我们院,你再也别想找到另一个同样“奇葩”的地方会开设这种部门了。其实这主要和我们的专业有关,我们的院主要是搞语言的,并且小语种居多,所以有关的活动自然就开展的比较丰富,因此这个有着奇葩名字的部门应运而生。
我们的部长长着一张异常严肃的脸,但是后来我发现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给我的问题十分刁钻,但是也许是因为长期和程晏这种人在一起,我早就习惯了随机应变,我回答她的问题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对答如流”。最后她说:“对于我们这个特殊部门你有什么特长吗?”
终于把她引到我的轨道上来了,接下来将会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就像是一只即将捕捉到猎物的猎豹,我想如果有那种专门捕捉人脸上细节的机器,那它一定会发现我的极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我并不是什么自负的人,甚至有些时候我连基本的自信也做不到,但是在这一点上,在她提到的问题上,我却是胸有成竹的。
“我觉得我争取的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外语方面的活动的,”她微微点了点头,“而我擅长英语口语,对于联系留学生或是其他外国朋友的工作,我觉得我可以胜任。”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长处,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个部门,但是像你一样的人很多。”她的话让我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是啊,会说英语的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但是我表面上没有泄露丝毫慌张的表情,我深知在这个时候被吓倒,你就输了。我继续向她说明我的组织能力和与人的交往能力,她似乎依然不为之所动,果然不是一般的学姐。但是她现在已经开始用英语和我交谈了。她自然不会有我的RP口音。毕竟并不是所有中国学生都会有我那样幸运,在一个专门服务高考的应试教育环境下遇到一个会讲纯正RP的中国老师。她似乎对我的口音有了些许的赞赏,但是为了更加保险能进这个部门,我决定拿出我的“杀手锏”。
“当然,我知道光嘴上说是不够的,我们这个部门需要的绝对不是那种只会说大话的人。”
学姐似乎对我的话兴趣更浓了,她的表情也在慢慢缓和,显出期待我接下来表现得样子。
“这个是我暑期在***公司的实习报告。”我很庆幸程晏的父亲给了我那个暑期实习的机会,于是我就得到了现在我手上拿的这张也许在这个学校上到大四都不会有幸拿到的东西。
***公司自然就是程晏家的公司,这里我不太方便说出这家公司的名字,我又不能随便胡诌一个名字来取代它,所以就暂时用***来代替。不管怎么说这张薄薄的纸成了一锤定音的东西。但是我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才知道结果的。
“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会打过来是不是?”程晏在电话里叫嚣,全然不顾他在众人面前尤其是众美女之前打造的“王子”形象。
“大呼小叫些什么?!”我并不理会他无理的讲电话方式,“我这两天都忙着死了,你就不会给我消停点?!怎么?在那边混得怎么样?”
“你用得着替我操心吗?”哥哥我到哪里不是叱咤风云。”我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自吹自擂的说话方式,对付他这样的人,你只要不说话任由他得瑟就好了。等到他自己觉得无趣,就会停下来了。
“我看上个女孩子,一会儿把照片传给你啊。”
“你能不能不要再祸害人家纯情少女啊?”对于他换女友比眨眼睛都快的事实,我已经无力吐槽,但是我本善良,所以就象征性地念叨他几句。
“不是我要祸害她们,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磁场吗?我的磁场就是这么强大,想挡都挡不住。我今天约她出去吃饭了,不过还没有全垒打哦。”他总是那么明目张胆地跟我说着那些关于他的私密而又猥琐的事情。我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就对这些敏感词汇免疫了,我早就过了那些个脸红心跳的年龄,这一切是不是都要拜程晏所赐呢?
“我实在没有心情听他念叨他风花雪月的故事,于是只想快点挂掉电话,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善解人意:“喂!你听到这个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你真是个木头!”
“你想我有什么反应,对你顶礼膜拜吗?”
“算了,算了。你那个学生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啊?”
“还不知道结果呢,下个星期才会通知。”
“玮玮弟弟这么厉害,怎么说也会进的吧?是不是胜券在握啊?”
“滚你的。”对于他给我的绰号虽然习以为常,但是我更加习以为常地说了些我习以为常对他说的话,“这里高手如云,你以为我算什么啊。”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有种很颓丧的感觉,我突然想起迈克尔杰克逊在某一个MV上冲着镜头大喊“YOU ARE NOTING..。”的画面。是啊,我确实什么也不是……
我打开□□就看到程晏的消息提醒,他发来他新的“猎物”的照片。这个女孩将成为他的新任女友,或是说成为他的收藏品中的一个。那个女孩有一头精心烫过的海藻一样的卷发,性感的凌乱美。照片里的她画着浓艳的妆,笑得很勾魂夺魄的,朱唇微启,带着些诱惑的味道。她穿着一身抹胸的连衣裙,低得连□□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倒是带着些轻浮的意味。我不知道程晏什么时候开始品位这么前卫而俗艳了。也许男孩子天生就多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缺乏免疫力。说实话,我真是越来越不喜欢程晏了。我讨厌他这样频繁换女友的行为,我更讨厌他从来不认真对待自己的情感,他把女孩子当成取悦他的一种工具。我承认有段时间我是很喜欢他的,是那种想成为他女朋友的喜欢,毕竟程晏是在哄女孩子方面的奇才,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女孩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原因。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不论我又多么努力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亲睐,他从来都不愿意停下他追逐其他漂亮女孩的脚步,哪怕给我一秒钟回眸的时间。他一直把我当哥们,当成男孩子,他叫我“玮玮弟弟”。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整天在想会不会是我刘短发的原因。但显然不是,我已经留长发很多年了,但他还是亦然,没有丝毫动容。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发展成现在这样的铁哥们关系的,荒谬到我会假装他的女朋友帮他档掉他不喜欢的女生的告白。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我对他的各种荒唐行径已经习以为常,麻木不仁了吧。我并不是什么有着精钢不坏之身的女汉子,我也会伤心,但是当那些疼痛不可避免并且密集度十分可怕的时候,我就免疫了。我开始学会“化悲痛为力量”这种能力。每当他不经意又伤害我的时候,我就会拼命地学习,成为校园出成绩排行榜上最靠前的那些名字之一,那个时候我们的名字会很近,给人一种十分登对的和谐感,虽然那一只是一种错觉。
“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对他这种不依不饶的态度十分无语,他就是那种急于向他人炫耀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讨厌的小孩子,虽然他的这种优越感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很好看简直是女神级别的。”我选择暂时满足他的虚荣心,“但是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还没等他发作,消息提示他又传来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的尺寸足足占满了整个屏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满屏的原因,寝室里那个唯一的有钱人封乔一下就被吸引了。
“哇,BURBERRY新款!”她一脸兴奋的表情,搞得我倒是满头雾水。我听到程晏在电话里低低的笑声了,这种笑我一般会在他看到某个“猎物”感受到。难道他那么饥渴,又对封乔感兴趣了?
“你的室友比你有眼光啊。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也不指望你看出什么”BURBERRY”了。
“你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我忽略他那极度自恋的语气,“何况在我这个‘见识短’的神人眼里,你这一身和街上走的那些屌丝人群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你和他们比起来气质还差那么分毫。”我一股脑吐槽完,就挂了电话。我实在难以忍受他那样带有优越感的语气,我实在困惑,他的优越感从何而来,我对程伯伯一向钦佩有加,但是对于程晏的教育问题上,我一直不敢苟同,当然这纯属我的私人看法,我还没有勇敢到可以对***公司总裁在儿子的教育问题说三道四的地步。
“你朋友啊?”封乔兴奋的劲儿完全不减丝毫,“挺好看的。”
“嗯。”我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不想封乔再赴那些女孩的后尘,成为炮灰。因为对于封乔这种姑娘,程晏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这种磁场是她无法逃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