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楼》光阴客子

16、十二

　　“真心？玄儿，事到如今娘不能瞒你了。”
　　“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府失窃，金银财宝并未丢半分，丢的是你爹和其他大人的书信。”
　　“那贼人要书信作什么？”
　　“是啊，一般的贼人要书信有何用。若他不是一般的贼人呢？”
　　“娘……”
　　“那书信的内容刚好是楚家被诬陷的证据啊!”
　　诬陷？!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虽然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此刻听娘亲口说出，我仍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父亲怎么做的出这种事？
　　“爹娘怀疑是忆安所为？”
　　“除了他，还有谁？他恨毒了你父亲，是我们宁家搞得楚家家破人亡，他是楚靖国的独子，怎能不替父报仇？”
　　“不，我不相信。忆安根本不知道十几年前的事，又怎么会来报仇？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只是他报仇的工具吗？”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但它万一真的是事实呢？
　　“你爹这几天也派人去查了，十几年前是楚家的老仆人救了楚忆安并把他抚养成人，你想，楚家的老仆人定是跟在楚靖国身边伺候久了的，对这事怎能没有耳闻，既有耳闻，又怎会不告诉楚忆安，让他长大后来报仇？”
　　“不要说了，娘，求你不要说了!”我几近崩溃

　　忆安骗了我？我不相信，他喂我喝药的时候，带我看星星的时候，我们拜堂的时候，一起赏月作诗的时候，这样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却还是驱赶不走那个可怕的想法。我一定要见到忆安，听他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
　　没想到爹娘这时候却早已为我说好了亲事。
　　丫鬟拿来了嫁衣，娘也随后跟来，让我试试是否合身。
　　“娘，你这是做什么？”
　　“玄儿，这么多天你也应该想通了，以前和楚忆安在一起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你赶紧嫁出去，娘怕……”
　　我知道娘怕什么，她怕万一忆安真的来报仇会伤及我，但忆安又怎么会那样做呢？
　　“娘，我不想让爹娘更伤心，但我也不会嫁，求求你们不要再逼女儿了。”
　　“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呵斥我，“容不得你做决定，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进花轿!”
　　“爹，我知道您是为女儿好，但女儿跟您保证，忆安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用何担保？自你回府也有五六天了，他楚忆安来过没有？”
　　爹这句话一下点醒我，是呢，自我回府后忆安果真没有再出现过。
　　“忆安，他有要事……”我明知这不是理由，却还是为他辩解。
　　“如果真想你所说，你们是两情相悦，他怎么会这么多天不现身？到底是什么要事比你还重要？玄儿，听爹一句劝，今日你就当是对楚忆安的最后一次考验，若他今日能出现，爹会成全你们，但若他不出现，你就乖乖出嫁。”
　　我思索半天，终于应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