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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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几天悠闲的就像度假一般，没有匆匆的脚步，没有风餐露宿。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没错－－如果你看得见他们的话。
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只有残阳默不作声的回应着大地，天还没暗，可是却不曾出现任何一个人，村子静得，连每一扇门都在微微颤抖。
德西艾尔散掉两个人身上所施加的幻术，半隐的太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亮起灯光的房子随着他们的脚步声熄灭，可以感受到窗框的另一边一双双警惕的惊恐的注视，真的很难受，对于一个幻术师来说。
德西艾尔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像是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
当走到第三个拐口的时候，周围的房子多数都破破烂烂的，幸存下来的墙面上点缀着弹孔，毒蛇明白了，这座村庄曾遭到过黑手党的血并。
周围弥漫着淡淡的凄凉。连树都过早的丢去了生命。
毒蛇只是无所谓的扫着周围的树木，却在看到一棵树的时候沁出了眼泪。
那棵树上，一上一下的刻着几条印记，附近却什么都没有，一栋房子也没有。
只有地上焦黑的痕迹，这是火烧的痕迹，唯一的一户，被烧得一丝不剩。
这是杰克一家的房子。
他们就像不曾出现一般，生前的房子被烧了，死后连一座坟墓也没有，自己这个曾被领养的孩子甚至在四年后几乎都忘记了他们的住处。
鬼使神差般，毒蛇走了上去，用手指轻轻的抚过枯死的树上的刻痕，然后笨拙的，将自己现在的身高又刻了上去。
周围荒凉的连石头都没有，毒蛇就那样笨拙的用手指甲划着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蠢货，你想让别人发现我们么，快跟上！”德西艾尔手一招，整棵树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让别人发现，你是在说自己么？”毒蛇很快恢复了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不屑的回敬道。
毒蛇心中有一种淡淡的预感，就要，回家了么？
德西艾尔在一大块同样被烧过的废墟前站定，手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很是滑稽。
空气中真的有灰尘飘了起来，飞扬着，像是迎接多年未归的游子。
才四年，自己竟真的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曾记得了……还真和“毒蛇”一个德行。毒蛇在心底里鄙视自己。
毒蛇向前走了一步，脑袋却疼痛不已，这是—幻术污染，面前的废墟，只是用幻术精心布置出来的假象而已。
跟着德西艾尔的脚步，当跨过一处地方时，周围环境迅速变化着，出现了自己生活了近十年的家，就是的秋千早就化成了灰，茅草也早已长得有一人高，追随者德西艾尔的脚步，却发现茅草中间暗暗地存在着一条小路。
看着德西艾尔熟门熟路的走法，毒蛇不由心生疑惑：他，经常来这里吗，但是，为什么呢？
对了，四年前也是，他就莫名其妙的在自己家中。
德西艾尔已经站在大门前了，毒蛇突然想起四年前自己家中就住进了蝙蝠，现在不会是一房子的蝙蝠粪吗，毒蛇的连白了几分，但又想到如果德西艾尔一打开门就被蝙蝠淋了一头的粪的样子就幸灾乐祸起来了。
像是知道毒蛇心中所想，德西艾尔妖孽的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门，别说是蝙蝠了，连苍蝇也不见一只。
那个蝙蝠是……幻术。
毒蛇尾随着德西艾尔走了进去，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破败，甚至连一处蜘蛛网也没有，家具被白布遮的严严实实的，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夕阳恰好照进房间，孤独的苍凉瞬间泼上了一层温馨。
德西艾尔快速的理出了一间房间后，撇下毒蛇一个人去准备食物了。
毒蛇一个人在房间内陷入了沉思。
德西艾尔，与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母亲是否与写日记的习惯，但为了碰碰运气，翻着这个房间中的抽屉。
这个房间布置的一丝不苟，即使家中莫名其妙的被保护了起来，但这个房间却太整齐了，曾经的自己属于走到哪儿摊到哪儿的人，而记忆中的妈妈也属于那种懒人，家中也只有客厅是看起来比较整齐的。
自己竟对这个房间没有一点印象！
终于，自己在一个抽屉中发现了一些照片，背面的自己已经模糊，黑白的，彩色的都有，除了一些是母亲年轻时候的独照，更多的是母亲与德西艾尔的合照。
照片的底下，是一只精致的相框，中间彩色的照片是德西艾尔抱着一个紫发孩子与阿尔费奥的合照，图中的德西艾尔笑的一脸满足，与现在的笑不同，喜悦真实的映在脸上，而那个孩子，自己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那就是幼时的自己。
“不可能！”毒蛇被自己内心疯狂的想法给吓到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可能……我的父亲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毒蛇内心交织着痛恨和苦涩，喜悦呢，也许有一点点吧，但是，如果他是父亲的话，为什么在妈妈去世的那天不出现，如果他是父亲，那母亲死前一直向门口望，岂不是……
他一定不是父亲！
莫名的给了毒蛇的信心，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他不可能是父亲的，要不然，自己小时候跌倒的时候为什么他不来扶，妈妈哭的时候为什么不来安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救自己，为什么在杰克叔叔一家死后才出现，这种人，怎么可能是父亲呢，而且，能与母亲合照的，朋友也可以啊，阿尔费奥不也在照片中出现了吗？所以说，他一定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吧哈哈哈哈……
毒蛇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心中拙劣的安慰的话在下一刻就被心中的另一个声音打断，这个房间是德西艾尔的，妈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一个陌生人准备一间房间。
内心的苦涩却在下一秒被自己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德西艾尔捧着两碗通心粉进来了，毒蛇尝了一口，嫌弃的说：“面煮的太烂了。”
德西艾尔脑门上打了一个十字，“小鬼，你竟然还嫌弃，我的手艺连阿尔费奥都没有尝过呢。”德西艾尔坐下与她一并吃了起来。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声谢谢。”毒蛇语气中完全没有感谢的意思。
“不、用、客、气。”德西艾尔被毒蛇气的不轻，字是从牙缝中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我吃完了。”毒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德西艾尔，“谢谢招待，有草莓牛奶么？”
“小鬼不要太得寸进尺，我们是来避难的，不是来度假的！”德西艾尔发现这小鬼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准气死自己，连优雅都保持不了。
“你有来避难的样子么？”德西艾尔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面瘫说的话可以这么气人。
德西艾尔将毒蛇和自己吃过的碗叠在一起，朝门外走去，白炽灯发出柔和的光线，连带着德西艾尔嚣张的五官都柔和的不可思议，“我去洗碗了，你这小鬼一个人呆在这不会害怕吧。”调笑的意味十足。
毒蛇透过帽檐狠狠地瞪了一眼德西艾尔。
晚饭后，德西艾尔一如前几天教自己幻术，似乎要将自己生平所学都在这几天教给她。
“毒蛇，你的幻术天赋其实比我和阿尔费奥两人都要高，可是你却很容易分心，信念始终不够坚定，总想着逃跑逃避，就算平日的训练也常常走神。”
“就拿这栋房子来说，这么明显的幻术痕迹，你却要在收到近距离的幻术污染的时候才感受到，你这样，很危险。”
“我相信你也知道了吧，有时候，眼前看到的真的不能代表着什么。”
是灯光的缘故么，总感觉今天的德西艾尔温和了不少，难道，这只是披了张幻术皮的阿尔费奥？毒蛇有些脱线的想着。
“今天总感觉毒蛇有事想要问我呢？”果然今天的德西艾尔有被穿越了的感觉。
“没有。”毒蛇下意识的否定，却被德西艾尔异色的双眸给心虚的别开了眼，“其实是有的，关于契约的事。”
毒蛇随便找了个借口，这也是自己与德西艾尔刚离开时的一段时间的心事。
“那些家伙啊，早就杀掉了呢～”德西艾尔轻笑了一声。
“那为什么……”毒蛇以为德西艾尔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他很强，那些只因为一个幻术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宪兵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心中想到了一个答案，毒蛇毫无波澜的双眼亮的吓人。
“你问为什么不取你的姓名，也许是为了好玩吧，或许有一天你的死亡可以代替我的死亡。”德西艾尔笑的十分贱，让毒蛇有想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这种意料之中的答案，心情却没有以前的平静了，毒蛇对自己内心刚刚腾起的小女生般的年头深深的鄙视。
“好了，很迟了，乖小孩应该睡觉了。”德西艾尔有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
“你这种语调会让我睡不着的。”毒蛇很平静的复述了这个事实，却感到自己脸颊上凉凉的感觉。
被被被……被一个中年男人亲了，毒蛇内心的小人虚弱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心中却勇气了一股甜蜜感，真糟糕！
“晚安……”德西艾尔后面似乎还说了几个字，可声音轻的一点也听不见。
窗外月亮的尾巴轻轻地挑起了北风吹动的树枝，不忍惊动里面熟睡的父女。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