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来自风平浪静的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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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利亚，该吃药了。”
圣芒戈魔法伤害医院，魔咒伤害科的黑魔法伤害病房，主治医生康斯坦丝·德文特女士试图让奥菲利亚吃下那一托盘的药品，但是她不配合的病人却只管翻看一卷被重新装裱的纸莎手卷。
“奥菲利亚，刚刚邓布利多先生来过，他让我向你转告‘我认为这时候来块柠檬雪宝更好’，虽然我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知道了，康斯坦丝。你把盘子放下吧。”总算从象形文字中回过神的奥菲利亚稍稍抬头：“不知道哈利和塞德里克的情况是……”
“哈利那孩子恢复的不错，昨天已经出院了，听说他今天还要去给德姆斯特朗的朋友送个别什么的，”放下盘子的女治疗师轻轻叹口气：“塞德里克那孩子就不好说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梅林保佑，那可是十个钻心咒！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对孩子下那种狠手！啊……抱歉，奥菲利亚，你好好休息。”
关门声响起，这间小小的病室再度恢复平静。
能从报纸上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从报道上看，在自己晕倒之前，察觉到大范围地域魔法的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军团就幻影移形了——毕竟当年这个□□团体的招收标准里还有能力考核这一项的。后续跟随邓布利多前来的几名傲罗（中间的时间差一定有斯科林杰先生的手笔）只见到了几个重伤的食死徒。这些食死徒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审讯——甚至在魔法部长派出的噬魂怪押送转移的过程中就咽了气。至于终于在克劳奇家的乡间小屋里发现的被迷魂咒弄得神智不清的克劳奇先生，也在一周前于圣芒戈内宣布不治。就连唯一被逮住的清醒参与人卡卡洛夫先生，在吐真剂下也只招认了小巴蒂·克劳奇让他向火焰杯里投入哈利波特姓名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整个魔法界作证，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而在获得无罪判决后，卡卡洛夫先生甚至哭哭啼啼请求入狱，还说他在外面活不了太久。最终被判断为精神障碍的卡卡洛夫先生现在在圣芒戈的地下的监护室里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自然他的一切证词都作废了。想来塞德里克昏迷，自己因为重度黑魔法反噬和失血过多等等在圣芒戈抢救中，取证的人应该根本不会听哈利一个孩子的证词吧？好巧不巧的，当时看见伏地魔的人只剩下了众所周知的“邓布利多派”，所以，这件事以几个黑巫师群聚闹事为由结了案。先不提自己使用了广域黑魔法还被轻描淡写的判断为自我保护一笔带过，单单从报道的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斯科林杰先生和福吉部长的一致态度——息事宁人。
就是说，魔法界现在除了小部分人，大部分巫师根本不相信，或是根本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
“众人皆醉我独醒”，在这种时候，洞悉真相是可怕的。奥菲利亚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身处的世界感到恐慌。那是一种平静的的日常如同发生在你可观测却不可接触的次元层上般的感觉。奥菲利亚觉得自己突然理解了邓布利多，那个总是对她眨眼睛，说着一些莫名其妙高深莫测的话的白胡子老人。不知道那位睿智的老人是怎样在漫长的时光中维持自己最初的坚持呢？还有哈利，他还太年轻，即使他的好友会包容他，但是他还是注定要在别人的畏惧和白眼中渡过一段时日。想起那个在黑魔王面前用瘦弱的肩膀坚定地护住自己的小小身影，奥菲利亚的心里就有点疼。更何况，还有这两天终于被自己确认了的发现……
奥菲利亚的目光瞥向预言家日报上《福吉谈巫师教育综合改革关键：依靠顶层设计推进改革举措》的大标题，眺望窗外雾霾笼罩的夜。
“哈利？”抱着《魔法生物杂谈》的赫敏靠着黑发男孩坐下：“看什么呢？”
“没什么，西里斯给我的地图可能出了点问题，刚刚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名字。”哈利摇摇头，点点地图将之折起来：“你又去厨房了吗？”
“是啊！多比这两天特别开心，还特地让我拿了南瓜馅饼。”
校长室的雕像前，不尊医嘱从圣芒戈偷偷跑出来的奥菲利亚对着那两头石兽吐出“柠檬雪宝”，小心地踏上了通向校长室的阶梯。
“奥菲利亚！欢迎！”在这么晚的时候还抱着一堆蟑螂堆赏月的估计也就只有霍格沃茨的校长大人了，听说最近西弗勒斯挺忙的，这么爱好高糖食物，你的健齿药水供应者会抓狂吧？真是的，明明是抱着觉悟来的，结果被眼前这个穿着颇具童趣设计的睡袍的老人的夜宵画面一搅，什么气氛都淡掉了。
“邓布利多先生，我就直说吧。您是什么时候发现阿兹卡班逃狱事件和我有关联的？”事后回想，当时老校长似乎是特地留了时间让自己面对真相。如果自己和老校长一起赶到，先不说哈利的性命可能真的堪忧，就是伏地魔说的那些内容，也足够构成正愁抓不到替罪羊的魔法部的逮捕理由——这下还能顺便解决越狱事件，简直一举两得，估计要是成真，监狱长杰勒先生一定要动用他所有的手段确保自己的阿兹卡班单程票。
“孩子，好奇的确是通往真理的通途，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真理都适合为我们所用——你走的太远，触到了本应禁止的领域。”白胡子校长留给奥菲利亚一个背影：“前段时间的你，让我想起一个熟悉的孩子……他也曾经痴迷于那些强大的危险力量……”
“我对权力没兴趣。”
“不，孩子，你错了。你拥有的那些知识本身就是庞大的权力，而你的选择至关重要。”老校长端起了茶杯向奥菲利亚笑笑：“你在试图送走哈利时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是吗？”奥菲利亚也给自己倒了杯正常版的红茶：“可能我的想法和邓布利多先生您的有点区别。”
“年轻人的路，还要你们自己去走。”老校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焦黑的笔记本：“你应该还有话要跟我谈吧？”
“关于那位先生复活所使用的汤剂的出处，1639《高级黑魔法》出版的黑魔法大全，我的确有些困扰我一年的发现。”奥菲利亚从袍子里掏出一本被重重锁链系住的书本：“邓布利多先生，您听过‘魂器’吗？”
“奥菲，既然猜到了就好好看看魂器的样子吧。”老校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奥菲利亚：“这是前年，哈利二年级时摧毁的魂器。”
后浪你如此酷炫，这是分分钟拍死前浪的节奏啊。奥菲利亚仔细观察那个黑魔法气息几乎已经淡至没有的小本子，有点犹豫地开口：“如果我说，我发现了另一个和这件东西具有相同气息的东西，还认为这本书说的并不全面，有生命的事物也可以具备相同功效呢？”
“那我们就需要非常谨慎的观察了。”老校长向奥菲利亚伸出了他细长的手：“愿意陪我这个老人同行吗？”
“……在这之前，邓布利多先生，还请您换上外出服。”奥菲利亚终于用非常俗气的答复毁掉了刚刚校长室里建立起的高格调。
……
“哈利！明天就离校了，你怎么还敢夜游！”突然出现在走廊里的古代魔文教授吓了可怜的小狮子一大跳：“奥菲利亚教授！”
好像自从墓园事件之后这孩子对自己亲了不少，奥菲利亚还记得上学期这孩子见了自己就一副看见死神的表情。指指小狮子手上的地图：“不要觉得用魔法地图就安全了，像我这样的可以轻易在地图上隐形，你要是遇见危险就不好了。”
“我知道……”小狮子的碧眼里噙着泪：“可是这是最后一晚上了……西里斯那么忙，我不能找他商量……教授你不会扣格莱芬多的宝石吧……”
啊啊，这是通向斯莱特林地窖的路。将视线投向某个楼梯下略深的阴影，奥菲利亚暗自叹气：“跟我过来吧。”
“奥菲利亚教授，这里是……”走在女教授前方负责照明的小狮子走了几段七拐八歪的楼梯站在了一扇门前：“我记得上次明明……”
“这里的确不是我的房间，”奥菲利亚指着门扇上的字：“之前在愚人节前，我曾经答应弗雷德和乔治弄了这么个恶作剧房间，后来忙起来也忘掉了，要不是邓布利多先生刚刚提醒，我大概会一直放在这里吧——听说最近挺多鬼魂都喜欢把学生骗到这里恶作剧。还是赶快撤销了比较好。”
“可是，哪个巫师会进一扇标好姓名的门呢？”哈利指着门上的“霍格沃茨古代魔纹教授奥菲利亚·潘德拉根”，“没有人会上当吧？”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布置了以后我还没来过。”奥菲利亚挥了挥魔杖，打开门请小狮子进来：“随便坐……啊，还真有人上当，壁炉里可有不少金加隆。”
比起我的夜游，似乎老师们更应该关怀下这个扔了这么多闪闪发亮的金加隆人士的脑袋呢。小救世主撇撇嘴，决定忘记奥菲利亚老师将金加隆收入自己口袋的画面。
“刚刚你是想找德拉科吧？”奥菲利亚给小波特递上一块自己带在包里的消化饼，决定采取自己一贯的开门见山：“去年学术交流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可是从那个墓地回来了以后，他就一直讽刺我。”小救世主在沙发上蜷起来：“还说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我也不想相信他是那个样子，可是他的父亲……”
“马尔福先生的确是一名食死徒，我也看见了，你不用怀疑的。”奥菲利亚揉揉哈利那一头乱翘的黑发——看上去还有点像某个大侦探：“他不见你甚至躲着你很自然，因为他的父亲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他就不能选择我们这边吗？我不理解……”小狮子头低的更低了，手里那只抱枕被他揉成了一团——“砰”地一声，一块手帕轻轻地飘到了小救世主的膝盖上。
“啊……别在意，当时施加的变形术有点不过关，”奥菲利亚有点笨拙地挪了一下，试图让哈利靠在自己身上：“哈利，如果你是德拉科，你会怎么选呢？”
“当然是离伏地魔远远的！”小狮子几乎跳了起来。
“不，哈利，你再仔细想想……”奥菲利亚按住他的肩膀：“如果你有那样为那个人服务过的父母，有个对那个人忠心耿耿的姨妈，还生活在斯莱特林里，你会怎么选？”
“……可是伏地魔是个邪恶的坏蛋。”好久之后，少年变声期的声音才低低响起。
“他是个□□不假，但是我们也没有任何权利站在‘正义’的角度逼迫他做出选择，这样对德拉科也是很不公平的。”奥菲利亚盯着哈利手里那块几乎没动过的饼干，放柔了声音：“讲个故事吧？有一个侦探，他有一个对他来说是唯一的朋友……”
初夏的月光分外温柔，这间有着好几扇高窗的房间被浅浅的，朦胧的光之纱罗轻柔包裹，不远处的湖光之影为空气涂出一条条交错变幻的弧线。装饰在青铜色墙纸上的拉文克劳渡鸦收着翅膀陷入星辰之梦，在帘幕间穿梭的七月之风悄悄阅读着月光下摊开的书卷。
“……所以他跳了下去。哈利，你听了怎么想？”
“嗯……有点不太懂……”小救世主抓抓头发：“他的朋友一定会非常伤心。……可是如果他不这样做是救不了朋友吧？他偷偷瞒着朋友也不会好受吧……大概？可是，奥菲利亚，你为什么要给我讲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先生的故事呢？这和我现在……有关吗？”
呃，这孩子还真敏锐。
“我只是想说，不论事后我们怎么评价，夏洛克和约翰都做了当时他们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其实这一点很重要。”
哈利还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其实你也不用烦恼什么啦，你只要按你想做的去做就好了～有些事情你就依赖下长辈吧！”奥菲利亚又乘机揉了哈利毛蓬蓬的小脑袋：“你不觉得选来选去的很无聊吗？”
糟糕！自己刚才说的话略微帅气了啊！奥菲利亚有点不争气地红了脸。给青春期孩子做心理辅导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就知道邓布利多校长那样成了精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让自己大晚上去弄房子什么的……
“……教授！奥菲利亚教授！”
“啊！”回过神来的奥菲利亚才发现自己走神的时候，没消停的手已经彻底把小救世主的头发揉成了鸟巢。
“好啦，快回去吧，假期信件联系。”奥菲利亚站起来挥动魔杖，房间里的家具一件一件地消失。
“嗯，奥菲利亚教授晚安，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和麻瓜讨论危险魔纹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的。”小救世主很乖巧地开门离去。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刚刚的那一点点黑气是我的错觉吗？不不，主角可是这个故事里最纯良的人物了，我怎么可以随便怀疑呢？奥菲利亚摇摇头，体贴地敞着门离开了。嗯，我才没有看见窗户那里翻动的书页和微微扭曲的空气呢。
夏洛克会不好受？你太天真了哈利！！！！
结束本学年教学工作回到自己家宅邸的奥菲利亚发现自家整齐的书库和研究室变得一塌糊涂，而那位卷毛罪魁，还在珍兽园乐此不疲地研究地精中。
“你怎么进来的？”自家的宅邸防御力要是低下到这个程度，自己还不如直接把脖子伸到伏地魔先生的魔杖下呢。
“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你的袖纽被我换了，你难道不换衣服吗？”大侦探还一副打量什么智力低下生物的眼神。
“我应该对哈利载好些的……”这下，真的是波特同学的主角光环救了自己的小命啊。德拉科的事情，还是偷偷帮他下吧——“你为什么会在我家的？”
“难道在大汉格顿的墓园那里你不是特地配合我才说出那句话？”大侦探一脸不可置信：“看来我又得下调你的智商评价了。”
于此同时，某古老庄园的阴暗书房内。
“我的主人，今天我们发现了几个那个麻瓜的手下，当然是处理干净了。”伏在地上的青年眼神里全是疯狂，几乎要吻到坐着的男人的袍子边。
“做得好……拉巴斯坦……你的哥哥如果还在，会为你骄傲的……”端坐于宝座上的伏地魔先生（鱼脸无臭版）用他细长的、带着不详色彩的手指玩弄着那把紫杉木的魔杖。
“感谢主人……您太仁慈了……”依旧跪拜的男子喃喃地说：“我一定……更加努力……”
在这个故事里，这个房间里的这个乌烟瘴气的团体自然不会是天使，但夏洛克和奥菲利亚也不会是。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来自风平浪静的今日
